一支瓖滿鑽石的手表呈現在每個人的眼楮,一些女明星開始競標,理查不感興趣的端著酒四處晃,途中不斷的有一些極欲成名的女星擋住他,不是明白的表示對他有興趣,就是想誘惑他,以前他或許會稍為應付畢竟她們自己送上門來,到嘴的肉不吃太可惜了,可是今晚他實在對她們沒有胃口。
不只今晚,而且是連續好幾晚,自從踫見那個小女巫後,他滿腦子只有她,對別的女人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事萬一傳出去,簡直對他是一大恥辱。
他跟一些認識的女星跳了幾段舞,今晚他沒有買下任何東西,本想結束後開張支票給主辦單位即可,這時主持人又上台了。
「各位來賓,今晚的壓軸正式上場了,我將介紹一位美麗的女士,如果在場的男士想跟她共舞,那就必須出最高的價錢標下她,現在我們歡迎潘黛妮小姐上台。」
理查兩眼瞪著台上,不敢置信的望著一位黑發佳人走了出來。
理查希望這是個噩夢,但她明明就在眼前。他耳朵听著在場的男士忍不住的贊美聲,他氣憤地想將他們全部敲昏,只有他一個人能用那種眼光看她。她含羞帶怯的微笑,扯動了他奔騰的心,那頭又黑又直的長發結成一個挽在腦後,插上一核雕刻細致的金步搖,走路時便跟著晃動著,煞是好看。她一身質料輕柔、色澤鮮艷的中國古代宮廷服飾,烘托著她緋紅的雙頰,宛如古代美女從畫中走出來。
「十萬。」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喊。
理查咬牙切齒的怒視著黛妮,她該死的竟朝那男人微笑,她簡直在賣弄風情。
「還有人再高一點嗎?」主持人喊著。
理查想開口、又有人喊︰「五十萬。」
他氣炸了,出那麼高的價錢,想也知道那人在想什麼,理查粗聲的出價︰「六十萬。」
眾人一陣喧嘩,紛紛轉頭看他,而黛妮卻只淡淡的瞄他一眼,不太高興地加入似的。理查努力克制著上台把她扛走的沖動。
「七十萬。」又有人出價了。
這次是個影壇的長青樹演員,雖已五十多歲,仍老當益壯,黛妮很欣賞他的演技,向他點頭致意。
那個老?他竟敢——「八十萬。」理查緊接著喊。
又是一陣騷動,主持人見出價愈來愈高,鼓吹著說︰「還有人出更高嗎?」
「一百萬。」仍是那名老演員,他向台上的黛妮眨眨眼,她仿效古代中國美女輕掩朱唇,以眼角傳話。
理查雙眼噴出——怒火,她竟然無視他的存在,公然和別的男人調情,他就是傾家蕩產也不準別人標下她。
「一百五十萬。」他說。
這可真是出人意外,一百五十萬只為了共舞一曲,電影中有出一百萬而共度一夜,而他的大手簡直讓在場的人不可思議。
理查等待著有人再出價,反正他打定主意,只要有人敢出,他可以再提高價錢,今晚他不會讓其他男人沾到她的衣角一下。
主持人終于敲下結果,得標者自然是理查這位全美國最炙手可熱的男人,也是今晚最有愛心的男士。
「潘小姐,感謝你為我們募得如此高額的款項,祝你今晚玩得愉快。」主持人深表感謝的說。
黛妮淺笑盈盈的一揖,便輕移蓮步的緩緩步下台階,燈光映照在她身上,一她就像個發光體,照亮了每個人的眼楮,眾人讓出了一條通道,她便直直地朝他走過去。
為免中途有變,理查迎上前去,見她笑非笑的唇角,他眩惑地望著她出神,忘了方才想懲罰她的念頭。
「你是想繼續發呆還是陪我跳舞?」她極輕聲的問。
理查一愣,氣惱的擁她入懷,那為道稍為大了些,引起她的抗議。「你真粗魯你如果不情願的話,可以把我讓給別人。」
音樂響起,他帶著她閃避別人的注意力,舞至一角,俯在她耳邊問︰「你到底來做什麼?」
她天真的眨著長長的睫毛,說︰「我只是來做一些事幫助那些孤兒啊!這有什麼大驚小敝的。」
「那也得看你用的方式啊!到底是哪個混蛋想出的方法?要是今晚標下你的是那個老我看你怎麼應付他。」
那老演員可是她的偶像,怎可以讓他批評得一文不值,她不禁頂他一句說︰「如果他是老,而你呢?你標下我的用意何在?」
「你是我的女人,誰都體想踫你一下!」他說得理直氣壯,一付已成定局的模樣。
盯著腳上的繡花鞋,怕自己不善于說說而被他識破。
「他老得可以做你爸爸了。」他醋味十足的說。
她挑釁的昂起頭,說︰「我比較欣賞年紀大一點的男人。」
「他根本不能滿足你,這世上只有我能,你敢再說你喜歡他,後果你自己承擔。」他的手放在她腰際加重了手勁,將她按在自己身上,黛妮被他熾熱的反應羞窘了臉。
「你-一這是公共場所也,別人會怎麼想?放手啦!」
他決定死纏到底,好不容易又見到她,豈可再任她溜走了。他說︰「今晚留下來!」那語氣是命令不是懇求。
「這是命令嗎?」她跟他卯上了,她可不是他的那些女人,只要他一聲令下,簡直是感激涕零的躺在床上等他的臨幸。
理查嘆了口氣,妥協的問︰「黛兒,今晚你能留下來嗎?求求你,好嗎?」
黛妮努力地不使自己嘴角往上揚,仍舊板著臉說︰「我不要,我只不過是一個到處跟人睡覺的妓女,怎麼配以大明星在一起。」
「你還在氣我那天說的話嗎?黛兒,對不起,我完全是無心的,我被嫉妒沖昏了頭,所以才回不擇言,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她為他的道歉心軟,以他的心高氣傲,能得到他如此真誠的歉意還真不簡單,黛妮不禁想著,他是否真的有點在乎她,所以他才願意低頭認錯?
「我原諒你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
他傻氣的笑開臉,使他像個急欲得到贊賞的孩子般,急切的問︰「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但是除了你不跟我走以外,其他我都答應。」
原以為可以逃過這一劫,但顯然他太聰明的識破她的計謀,黛妮故意的踩一下他的腳,他卻像座山一樣文風不動。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實在困惑極了,自已真是那麼討人厭嗎?為什麼她老是想逃開他的身邊?
他不再讓步,一直以來,他的原則是堅持他所想要的不論任何手段,而他也一向能輕易得到他想要的而這女人是他非要不可,即使強迫也在所不惜。
「我卻有話要說。」他頓了一下欣賞她微張的紅唇,他好久沒有吻她了。「我要見你的老板,只要他肯放了你,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我不要你再做這份工作。」
她倒吸了一口氣,這男人不只臉皮厚還不要臉,他竟想買下她!
「我——不——賣!」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要你辭去這份工作,那對你太危險了,黛兒,我關心你,我不要老是擔心你哪天會挨子彈,我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她提高產量,兩人幾乎都停下腳步,周遭的人投來好奇的眼光,「你是個標準的大男人主義者,準規定女人不能做保鏢?我可以做得比任何男人都好,你敢再說一句污辱我的工作能力的話,我就——」
「你就怎樣?黛兒,你這個小頑固,我要怎麼解釋你才明白我害怕——真的時害怕失去你。」
她被他眼中流出出來的恐懼震撼了,她想起他曾說過他愛的人全都離開了他,他愛他的生父可是從小就難得見到他一次面,直到他的生父去世,他連他最後一面也沒見到;他也愛他的母親,一個驕縱自私的富家女,只想利用他作為伯爵夫人的工具,眼看目的達到,便由他自生自滅,他是在沒有父母的愛中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