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雅僵在當地,玉面慘白如紙,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她勉強彎起唇角,擠出一絲微笑︰「不是的,其實我真的不在意,我……我,哎,我就是那種只會笑笑算了的人啦,你要叫我‘濫好人’也無妨,我是真的不在意啦……」
緒雅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情緒平靜下來。她側過臉,秀美的唇畔漾起溫雅平和的微笑︰「是啊,感情這種事是雙方的,我沒辦法強求啊。而且,如果我的退讓能換來他們兩人的幸福的話,我又何樂而不為呢?我打從心底里微笑著為他們祝福……」
他冷冷地脾倪著她,亮如點漆的深邃黑眸中掠過一絲陰糲,他甚至是帶著一絲笑意再度開□︰「你真是個濫好人……」
緒雅楞了一下,輕笑著點頭說︰「我常被人這麼說。」
他眸色轉深,深深地望進她游移不定的眸子,輕易刺穿她虛弱無力的辯護話語︰「真的不在意嗎?濫好人,原來你真是濫好人……」
沒有察覺他言語中隱藏的危險意味,緒雅仍在勉力辯解︰「是啊,我不在意,我笑笑就算了,我、很容易就會原諒別人的……」
話語嘎然而止,結束在葉凜突然伸出雙手捧住她臉的動作中。
「啊?」她茫然睜大了清亮的美眸。
「這樣呢?也會輕易原諒吧?他湊過臉來,突然吻住了她瑩潤的芳唇。
「啊……呃……」她掙扎著想偏過頭去,偏偏在他有力大手的禁錮下動彈不得,只能費力地發出斷續的泣語。
「濫好人,我倒要看看你的涵養好到什麼地步……」葉凜移開了臉,若有深意地說道,陰郁的黑眸深邃一如無底的深淵……無底……
他說了什麼,緒雅幾乎一點都沒听進去,因為她單純的思想中還沒有理清當下這種詭異復雜的情況。
接吻?葉凜吻她?……為什麼?……他要干什麼?他還正常吧?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冷醉俊臉的超近特寫,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甚至當他霸道的舌毫無顧忌地入侵她的口腔時,她都迷迷糊糊地沒什麼反應……當她總算想到那是法式接吻時,葉凜已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板上。
「瘋了!」激烈踫撞的疼痛讓她明白自己是在現實中,終于大叫出聲︰「你瘋了!快放開我!你要干什麼!」
葉凜冷冷一笑,帶點嘲諷地說道︰「干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你瘋了……」緒雅一邊驚恐地喃喃重復,一邊掙扎著想起身。但他輕易地壓制了她的掙扎,右手揪住她的領口撕裂了她單薄的連衣裙。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緒雅大聲叫嚷,雙手胡亂地向他敲打,卻被他有力的大手牢牢反扭過頭頂,按在地板上。
「你最好別亂動。」他低沉的嗓音不知是威脅還是忠告,「這可是你作為小提琴家寶貴的雙手啊,我不想弄傷它……」
「你……你這是在犯罪……」與他深邃的黑眸對視,緒雅顫抖地說。
回答她的是布帛撕裂的響聲,他冷冷地笑著,扯裂了她的內衣︰「這樣就不能忍受了嗎?你的涵養也不過如此嘛。」
「我要大聲叫人了!」緒雅顫聲嚷道︰「你最好快放開我!」
葉凜揚了揚眉︰「你的記憶力不太好嘛。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這間音樂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完美。」
顫抖著後,緒雅定定地望看眼前這張冷酷的俊臉,說不出話來。
「果然,被我猜中了……」葉凜終于除去了她身上一切障礙的衣物,緒雅赤果的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柔和的燈光下…
胸口、月復部、大腿外側、膝蓋上方、手臂上部……到處都留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從痕跡看已是多年前的舊傷,不難推知緒雅童年時代曾受過虐待。
「因為從前受過傷害,就以虛偽的微笑來掩飾心中的傷口,認為這樣就不會再受傷了嗎?我最討厭你這種虛偽的濫好人!」葉凜冷冷地喝問,粗暴地蹂躪她。
無比激烈的疼痛貫穿了她的全身,疼痛不斷襲來,仿佛從內腑擴散到全身四肢。恐懼和屈辱溢滿了心田,緒雅終忍不住哭喊出聲︰「不是的!不是的啊!她語不成聲,「因為我哭的話,媽媽就會打我打得更厲害,而听見的鄰居阿姨們也會說我不听話……但是我如果笑的
話,媽媽反而會覺得沒趣,打著打著就住手了……流淚只會被更加討厭,我只能裝作不在乎,我只能笑啊……」
「說的對。流淚只會被更加討厭。」葉凜冷冷的語調沒有因為她的哭泣而有絲毫波動,「你哭也沒用,我不會同情你,更不會住手……」
灼熱婬邪的氣息籠罩在周遭,她無力地閉上眼。是夢的話,就快點結束吧……兩行清淚滑過冰冷的臉頰,她放棄了掙扎。
就在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上她的耳垂,輕輕地舌忝抵起來。她渾身一震,感到自己口中開始發出一種並非源于痛苦的申吟。
他在她耳畔輕輕地笑著,惡作劇地向她頸項中吹了一口氣,那種灼熱而婬邪的感覺攫住了她月兌離理智操控的身體,一種接近痛苦的甜美感覺席卷了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被他灼熱手指下滑過的每一寸肌膚都無法控制地輕顫著。
「很好。」他低啞的嗓音飽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你真的很敏感。」
理性告誡她應立刻出口反駁,而支配了全身的卻令她只從喉嚨口發出了一聲暗啞的申吟……她戰栗著,在不自覺間伸手擁住了他的脊背,隨著他綴慢的動作而喘息若,開始主動迎合他。在全身都要被這婬邪的熱力溶化的時刻,她張開手指,插進他被汗水滿濕的滾
密黑發,任快感支配了理智,陶醉地閉上了雙眸……
有低沉清澈的琴聲在朦朧中響起,宛如沁涼的泉水緩緩流過心田,緒雅慢慢自沉睡中恢復了意識。
好美的琴音啊!
勃拉姆斯的小提琴奏鳴曲l號……據說,這首樂曲中,充滿了舒曼對妻子克拉拉的懷念……無法實現而無奈的愛情……嘆息、低泣、無法挽回的痛楚和深刻的「無奈」。
演奏者是誰呢?難道昨晚睡覺前忘了關隨身听嗎?緒雅緩緩掙開雙眸,在看到那張俊朗側臉的同時,也想起了昨天的一切。
「你!」她張口欲語,忽爾又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游目四顧,她發現自己仍身處那間音樂室中,但地板上不知何時鋪了一張涼席,她就躺在上面,身上還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音樂是由站在離她不遠牆畔的葉凜正在拉的小提琴發出的。他已穿戴整齊,而演奏看情形已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緒雅一掙開眼,他就注意到了。放下小提琴,他走近蹲下,問道︰「你醒了?要吃點什麼?」
緒雅怔怔地看著他,貝齒下意識地咬緊了唇。
「別一副看到鬼的樣子,濫好人!」他輕蔑地哼了一聲,「要微笑還是要流眼淚,你大可以自己決定。」
他閃身出了房間,旋即端了杯橙汁和夾心蛋糕進來︰「吃吧!」
緒雅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咬著唇不說話。
「起來吃啊!」他好整以暇地嘲謔著︰「難道要我喂你不成了」
緒雅吞了口口水,正想別過臉去,但饑腸轆轆的胃不合作地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她這才記起自己已經最少省掉了三餐飯了……她掙扎著想起身,毯子滑落下去,她募然記起自己沒穿衣服,趕忙拉緊了毯子,重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