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脾氣這麼拗?」
見她這麼執著,黎昊東很擔心自己在意她、喜歡她的心情根本就壓不下來。
但是,他又不希望自己再一次受到欺瞞與傷害,在這種矛盾的心境下,他已不知該如何對待她?
「因為我喜歡這里,和老同事一起工作真的很愉快,謝謝你讓我留下來。」不想再听他說那些勸她離開的話,她指著另一邊,「我去找慶仔他們一起吃飯,順便告訴他們你已經答應讓我留下,他們肯定會替我開心的。」
說完後,她便從他眼前趕緊逃開,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黎昊東深嘆了口氣,就不知她還要堅持多久,而他強行戴在臉上的冷硬面具又會在哪時候崩裂開來?
在園藝坊上班半個多月了,優雨幾乎每天都是很疲累的回到家。
盡避辛苦,但優雨卻很滿足,因為每天都能看見他,只是偶爾他得到外地出差,那天她就會過得很無力,幸好有小柳與慶仔他們陪她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挺快。
唯一的缺點是,她住的地方離園藝坊有點距離,她得早早起床準備出門,下班後回到家也很晚了。
慶仔勸她向黎昊東提議是否能搬回洋房住,但她又怎麼開得了口?
就在她工作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家休息的時候,門鈴突然響起,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楊剛夫婦。
「怎麼是你們?」優雨笑了出來,「應該先跟我說一聲的,不過看到你們還真是開心呀。」
「就知道你會很高興,然後安排一些節目,讓自己忙壞了,所以我才不敢說。」楊剛看看自己的老婆,接看又笑道︰「我老婆決定要來接花店了,希望你利用假日教教她。」
優雨轉向楊剛的妻子,「愛佳,那太好了。」
「我當然很樂意,況且楊剛決定轉任台北總公司的經理,只要不跟他分開,開花店也很不錯。」林愛佳個性溫馴,是個很體貼的女人,有時看他們夫妻情深的模樣,優雨打從心底羨慕不已。
「如果你們都在台北,我也不無聊了。」優雨真心道。
「只是假日還要麻煩你了。」楊剛拿出兩袋禮品,「這是要感謝你的。」
「楊剛,你們兩夫妻還真討罵,誰要禮物了,不過……」她又笑說︰「如果是土產我就接受了,我最愛吃了。」
「沒錯,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就只是土產。」愛佳趕緊解釋,「你就收下吧。」
「那我就收下了,你們難得來台北,我帶你們去看看台北的夜生活吧。」優雨穿上外套。
「等等優雨。」楊剛看著她,「你臉色不太好,工作應該很累了,先休息吧,我和愛佳就直接回飯店,明天要開始找房子了。」
「不再坐會兒嗎?」雖然她是真的累,但是看見老朋友還是很開心的。
「改天吧,今天有點晚了,你還是早點睡吧。」愛佳拍拍她的屑,「你的事我听楊剛提過了,現在怎麼樣了?」
這話還真是擊中優雨心中的痛處,但她不希望讓最關心她的好友擔心,于是回以一抹堅定的微笑,「雖然遇到一些打擊,但我不會放棄。」
「那就好,我相信你。」楊剛又道︰「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忙,盡避開口,知道嗎?」
「嗯,我會的。」她點點頭。
「那好,我們走了。」
「小心開車。」送到門外,優雨目送他們離開,回到屋里再次感受到一屋子的冷清。
用力嘆了口氣,她走進房間,黑犬默的打開梳妝抬下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她和黎昊東的結婚證書,雖然上面女方的名字不是她,但是她卻一直保留著,看著上面「黎昊東」這三個字,她就感到特別欣慰,因為他曾是她的丈夫,雖然只有短短十天。
抱著證書,她感傷的淌淚時,錢敬豐正巧打電話來。
「喂,爸?」
「你終于接電話了,怎麼都不開機呢?」錢敬豐語氣急促,「爸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緊張了好久。」
「有什麼好緊張的?」她抹去淚,「因為要工作,所以沒開機,回到家才打開的。」
「你沒看新聞嗎?」
「新聞?」她笑了,「我哪有空。」
「就知道你不會看新聞,所以我特地打電話來提醒你,今晚的新聞上說在園藝坊附近有出沒,我看你還是開車上下班好了,要不然就別去了。」
「我不開車。」自從姊姊出車禍後,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心理因素,她居然害怕開車。
「你呀,什麼時候可以忘了這事?」他想想又道︰「要不然租出租車吧。」
「不必了,那麼遠,我賺的錢還不夠付車資呢。」
「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做了,什麼時候有空,跟我提的那人見一面吧?」其實這才是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哪個人?」她根本沒放心上。
「就是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他是個醫生,長得也不賴。」
「行了爸,我不去,就別再說了。」優雨揉揉眉心,「我好累,想洗個澡睡了。」
「你……唉,脾氣怎麼比你姊還固執?」錢敬豐不得不搖頭。
「誰教我們是雙胞胎呢。」優雨笑了笑,「爸,我真要掛電話羅。」
「對了,黎昊東他原諒我們了嗎?」他差點忘了問這件事。
「我們騙慘了他,他自然是又怨又惱,至今仍不想理我。」如果他肯多和她交談一句話,那一夜她都會失眠了。
「那就好。」錢敬豐這下放心了,他若不原諒優雨,他們就不會有結果。
「好什麼呀?爸,您怎麼可以——」
「好了好了,你休息,爸不多說了。」怕又被女兒碎念,他隨即掛了電話。
「爸……」剩下嘟嘟聲了,她頹喪的噘起唇,「為什麼您不肯站在我這邊?」
雖然知道這條路還很慢長,但即便是又累又痛,她還是會撐下去。
第7章(1)
翌日一早,當她抵達園藝坊,才得知今天是大批樹料進貨的日子。
以前只要遇到這情況,園里每個人幾乎都沒空吃飯,忙得人仰馬翻。
她立即綁上馬尾,卷起袖子,迅速來到外面幫著做事。
看看貨車送來的樹木盆栽還真是多,優雨勤勞的爬上貨車,幫著小柳將東西搬下車。
「優雨,去叫幾個男工來,你一個女孩子搬不動的。」小柳勸她。
「我可以,以前我也搬過呀。」
「可你多久沒干這種活了?還是叫人來吧。」小柳擦看月復搖搖頭。
「啐!小柳,你看不起我,我就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拍拍雙手後,優雨便俯身搬起一個盆栽。
天,還真是重呀!
可她只想證明自己是可以的,于是怎麼也不肯放棄,就在這時候黎昊東過來接過她手上的盆栽。
「呃……我不要你幫我。」她鼓著腮說。
「我並不是幫你,只是希望你下車離開,免得阻檔了別人。」
「誰說我阻檔別——」才抬頭,卻見好幾名工人站在車下,她真的檔住了他們。
「下去吧。」黎昊東還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噘起唇,她只好下車,在一旁做些瑣碎的事。
就在她忙到一個段落,抬頭拭汗,並縹向黎昊東的瞬間,她竟睦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天,眼前的他已褪下襯衫,露出強健結實的肌肉,又因常年曬太陽,肌膚被曬成了古銅色,陽剛昧極重。
尤其在使勁搬運東西時,肌肉繃緊的線條,十足散發了力與美,勾引著她視線的同時,幾乎讓她忘了手邊的工作。
這時,她才不得不承認兩年不見,他比當年更具成熟的魅力。
「小雨,接一下。」小柳將工具袋扔給她,「把那幾盆盆栽修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