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這些是他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與心力做出來的企劃書,一個字一個字親手打出來的,怎麼會落入別人手里?
「嚴正,你去查查看,這是誰寄來的。」趙赫修用力將這份文件往桌上一扔憤怒不已。
「是的總裁,我這就去辦。」茲事體大,嚴正趕緊去辦事。
這幾個多月來總裁沒日沒夜的加班,為的就是這個案子,原以為已是勝券在握,卻在關鍵時刻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嚴正離開後,趙赫修接到一通陌生的來電。
「你是?」他皺起眉問。
「我是呂奐青。」對方直接說了。「我听說你手里的企劃好像出了問題,需要我的幫忙嗎?」
趙赫修的眸子倏然一緊,眼神沉斂下來,「你怎知道這件事?又打算怎麼幫我?」
「我雖然離開了伯爵,並不表示對商場的事一無所知。」呂奐肯扯開嘴角,「如果你信我一次的話,說不定還有挽救的機會。」
趙赫修的下巴微揚,似乎已察覺到什麼,「東西是你寄來的吧?」
「哈……聰明,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好,你說在哪見面?」
「公司附近有家金屋牛排,我們去那里吃午鉸順便談談,半個小時後見。」呂奐青也不羅唆,直接約好時間地點。
「我馬上到。」趙赫修站了起來。心想這個呂奐青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卑鄙的事情總是有他的分!只是為何他手上會有他的東西?
見趙赫修走出辦公室,嚴正立刻站起問道︰「總裁,您要去哪兒?」
「呂奐青找我談事情。」趙赫修說道。
「他找您做什麼?」嚴正擔心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肯定不會有好事。
「東西是他寄的。」
「什麼?」嚴正神情一凜,「您不覺得這件事很詭怪??
「當然,反正去了就知道。」趙赫修離開之後。嚴正直覺不放心,想了想決定打電話給呂佩亭。
此時,呂佩亭正打算趕去幫趙赫修做午餐,路上就接到嚴正的電話,「嚴先生,有事嗎?」
嚴正深吸口氣才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怕說了我們總裁會怪我。」
「你直說無妨,我不會告訴他的。」嚴正會找上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他閉上眼,重嘆了口氣,才回答道︰「總裁……總裁的企劃書被竊取了。」
「這怎麼會?他一向都很小心的。」她難以相信地說。
「這個我們都知道,不過……」沉吟了會兒,嚴正又說︰「這事好像與你堂哥有關,他剛剛為了此事將總裁約出去了。」
「我堂哥!」她深吸口氣,心慌得連話都說不好,「為什麼……他怎麼可以……你知道他們約在哪兒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好,我盡可能連系看看。」掛了電話後,她分別打給趙赫修與呂奐青,可是兩個人都沒有開機。
一直到了她與趙赫修的房子,她無情無緒的做完午餐後卻仍不見他回來,通常他如果不能過來吃飯,一定會先告訴她,但為何今天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就這樣過了一點、兩點、直到下午三點,她終于等到開門的聲音。
呂佩亭走上前,迎向她的卻是他沉靜無波的臉孔。
「為什麼這麼晚才來?也沒事先打電話來。」見他不語,她嘴角揚起一抹笑,輕聲又問。
然而,他依舊僵著張臉,眸中帶著不解的光影。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瞧他的臉色真的很糟。
趙赫修直睇著她,「你……為什麼?」
「我怎麼了?」
他想說什麼,又搖搖頭,「算了,這是我自找的,我不該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我到底是哪兒做錯了?」他怎麼會用這種口氣說話,難道他誤會了她什麼?
「我來不是為了指責你,只是想跟你說……我們結束吧!」他逸出冷笑,「如果你認為我們根本還不算開始,那就當我這句話是多余的。」
丟下這句話,他回頭就要離開,呂佩亭立刻擋在他面前,「不行,你不能隨便說說就走。」
「你贏了,還想要怎麼樣?」他眯起眸說;「說真的,我一直不願意這麼想,但是事實已擺在眼前,我只好認輸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若有誤解我希望可以解釋清楚。」她緊緊抓住他的手,「求你別走。」
「我都一敗涂地了,你還巴著我干嘛?」他逸出苦笑,「或許過去我真的做錯了,所以現在得到了報應。」
她依然听得一頭霧水,唯一確定的就是嚴正告訴她的事,「是不是企劃書出了問題?你若累了我可以幫你按摩,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嗎?」
「你別再偽裝了!如果和你堂哥聯手就承認,我已經說了我不會怪你,也請你讓開。」她的關心听在他耳里更加刺耳。
「我堂哥……」呂佩亭臉色赫然一變,緊緊抓住他,「他……他到底做了什麼?」
「不要裝傻,如果真想演,去呂奐青面前演吧!」他用力拿下她的小手,火熱的眸深深注視著她,「你的確可以靠這張天使般的臉孔去欺騙很多人。」
推開她之後,他快步離開這間屋子。
呂佩亭愣住半天,回神後便立刻追出去,好不容易在樓下追上他,同時看見往這里走來的呂奐青!
「堂哥,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快步走向堂哥。
「堂妹,我們的任務已經達成,你可以離開他了。」呂奐青故意把她拖下水,就是要一舉擊垮趙赫修。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睜大眸子。
「我哪有胡說,是你打鑰匙給我,要我乘機進去竊取資料不是嗎?」他邪氣的一笑。
「堂哥,我什麼時候要你這麼做了?」終于她明白了一切,堂哥不過是想利用她來打擊趙赫修!
「你干嘛還不承認,我也知道你並不是存心想害他,只不過怕他不會依承諾照顧伯父,所以才想要個保障。」呂奐青惡意的看向定在原地直瞪著他的趙赫修。
趙赫修冷哼,「你們要的保障就是要我拿出重金買回自己的企劃書嗎?告訴你,我辦不到。」’
這就是剛剛呂奐青和他談的條件。
「為什麼?」他沒想到這個計策會失敗!
他先前將趙赫修的企劃書略作修改與隱藏部分重要內容,加工後交給秦德凱取得報酬,如今再和趙赫修談條件,要他花錢買回企劃書,想要兩邊得利,然後一走了之。
「因為就算秦德凱拿到的不是百分之百的內容,但那都是我的心血,既然被人看過就不完美了,這種殘缺的東西還我我也不要。」
「你……」呂奐青直盯著他的眸子,「你也太逞強了吧?你也知道目前極不景氣,而你為了向對方展現爭取合作的奧心,還故意推掉許多對伯爵有興趣的投資者,若爭取不到這件案子,你還能站得起來嗎?」’
「關于這點不用你費心,你現在該傷腦筋的是如何逃過法律的制裁。」趙赫修看看他又看了呂佩亭一眼。
「你沒有證據。」呂奐青顯然被他的話給驚了下,但旋念一想他沒有任何證據,如何告他。
「邪不勝正,你會自露馬腳盼。」冷冷的拋下這句話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
「趙赫修……趙赫修……」
罷剛在餐廳與他談判失敗後,呂奐青仍不死心,以為只要有呂佩亭在場,事情會有轉寰的余地,哪知道還是踫了一鼻子灰!
他轉向一直緘默不語的呂佩亭,「你怎麼不留住他,你也說說話呀!」
「你都已經將我塑造成一個心機深沉的壞女人了,我還能說什麼?」如今想想,這世上最痛的事莫過于被自己的親人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