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顧及你了,告辭。」石徹擰起眉頭,當真說走就走,直讓花繡琦看傻了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以為這樣子良心就過意得去?」她拉高聲音說道。
石徹搖搖頭,冷笑了聲,身形一拔,倏然在她面前消失。
「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看來他真的很討厭我了。」她頹喪的皺起眉,「算了,如果真敵不過對方,就算跟對言同歸于盡,我也要拿到‘筆’。」
她重新振作,背上包袱即刻出發。
走在這條無人的路上,她終于領悟到漠北的荒涼和一人獨行的寂寥。
跋了半天路,她終于來到一處小村莊,眼看天色已暗,卻找不到可以住宿的客棧,她只好詢問路邊賣菜的大嬸。
「大嬸,這附近可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可以住宿的地方?」大嬸想了想,「姑娘是外地來的吧?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家住下。」
「真的嗎?那太感謝大嬸了。」花繡琦感激地說。
「別這麼說,姑娘一人出門在外,一定需要幫忙,不過我的地方很小,還請包涵了。」大嬸第一眼就喜歡上花繡琦,看到她就想到自己出嫁的女兒。
「快別這麼說,如果不是大嬸,我可能又得露宿街頭了。」幾天沒好好淨個身,她可是難過死了。
「天色晚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大嬸帶著花繡琦回到約半里遠的家中。
「這間房是我女兒以前睡的,你盡避待下,要住幾天都行。」回家後,大嬸直接帶著繡琦去看房間,「對了,我去準備晚膳,你一定也還沒吃吧?」
「我是還沒吃,不過我想先梳洗一下,可以嗎?」花繡琦不好意思地問道。
「當然可以,我去燒開水,你等會兒。」
「我幫你。」花繡琦立刻跟過去,幫忙起灶火,「大嬸,你一個人住嗎?」自進門後,就沒看見其他人。
「我和我家老頭,還有一個八歲的孫子。」大嬸看看天色,「他們上山去砍柴,應該快回來了。」
才說著,便听見外頭的說話聲。
「爺爺,好像有客人。」是小孩的聲音。
接著,一名大叔牽著孫兒走了進來,看見花繡琦立刻笑問︰「老伴,這位姑娘是……」
「大叔,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特地來叨擾一晚的,多謝大嬸收留我。」
「哦∼∼原來如此,姑娘盡避把這里當自己家一樣,千萬別拘束。」
他慈祥的笑容讓花繡琦感到窩心,再看看小男孩可愛的笑臉,看來今天是她離家後覺得最溫暖的一天了。
終于可以舒舒服服在床上睡覺,這一夜花繡琦睡得極沉,醒來後可說是神清氣爽。
「大叔,大嬸,謝謝你們,我該離開了。」她走出門外,就見他們在菜園種菜。
「怎麼不多住些時候呢?」大嬸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我還有要事待辦,就不多留了。」她從腰袋中拿出一錠銀子,「這是點小意思,還請你們收下。」
「快別這樣,這銀子我不能拿。」大嬸拒絕了。
「沒錯,只不過住了一宿,何必客氣呢?」大叔也說道。
「這樣好嗎?」花繡琦看得出來他們生活清苦,雖然她的銀子不多,但代表她的一點心意。
「好了,既然姑娘要離開,我們就地塊兒走吧!我們也要去市場賣菜。」大叔扛起菜籃,和大嬸帶著孫子小宇要去市場。
「我幫你們。」花繡琦幫忙提起兩籃菜,四人有說有笑的往市場而去。
突然,平靜的道路上遠遠駛來兩匹快馬,小宇卻在這時候掙開大嬸的手,跑到路中央拾他的紙球,大嬸見一立刻掩面大叫,「小宇──」
在這危急的時刻,花繡琦沒有多想的沖向小宇,將他緊抱入懷在地上滾了幾圈。
雖然逃過馬蹄的踐踏,小宇仍嚇得大哭出聲。
「不哭不哭,沒事了……」她不停安撫道。
「繡琦姑娘,你沒事吧?」大叔和大嬸慌張的跑了過來,一眼就看見花繡琦手臂上流了血,「天,你受傷了!」
「我沒事,看看小宇吧!」花繡琦搖搖頭。
「有你護著他,他沒事,只是嚇壞了。」大叔淌下淚,「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小宇已經成了馬下……」說到這兒,他已心悸的說不出話來。
「我看姑娘先和我們回去療傷,等傷好了再出發。」大嬸勸道。
「不了,這點小傷沒關系,我不能再耽擱了,」她模模小宇的頭,「以後不要再亂跑羅!」
「嗯,謝謝花姐姐。」小宇余悸猶存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回程時我會再來看你們。」和他們道別後,花繡琦繼續她的行程。
轉過街口,她再也忍不住的靠在牆上申吟著,「好痛……」卷起袖子,這才發現左手臂已磨掉了一層皮。
忍耐,一定要忍耐!拉下袖子,她再度舉步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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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她痛得坐在大石上,再度卷起袖子檢視傷口,「好像愈來愈嚴重了,身上又沒藥,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一只藥瓶出現在她眼前,她驚疑地抬頭一看,立刻面露欣喜!
「師叔,你還在!懊不會……該不會你一直暗地里關心著我?」花繡琦趕緊將藥瓶接過手。
石徹被她這一問,表情突地僵住,接著才搖搖頭,「姑娘,我剛剛進這村子找個人,臨走時正好看見你搭救孩子的一幕,別多想了。」
「找什麼人?」她好奇地又問。
「別問太多。」見她光拿藥瓶動也不動,他不禁嘆口氣,「來,我替你上藥吧!」
花繡琦怔怔地望著他為自己上藥,一顆心怦怦跳著,就這麼痴痴望著他,也不知道他何時上好藥,還為她包扎好了。
「可以了。」石徹收起藥瓶,「這幾天先別踫水。」
她看他站了起來,隨即道︰「能不能讓我跟著你?拜托。」
他定住腳步,回頭道︰「我說了,我不想有個跟班,你還是自己走吧!」
「可是好幾次我們都不期而遇,這不就代表我們很有緣嗎?」察覺他拒絕的態度少了之前的決絕,給了花繡琦幾分信心。
「你還真有韌性。」石徹心想這輩子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既無知又大膽!
「沒辦法,我就是這樣。」花繡琦聳肩一笑,「那麼你是答應了?」
「你不會再動不動就暈倒吧?」他可沒時間等她清醒過來。
「不會,以後再也不會了,上次是意外。」她趕緊舉手發誓,沒想到又扯痛傷口,令她皺起眉。
「怎麼了?」他雙眉一蹙。
「沒,只是不小心而已。」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尖。
「一下是意外,一下又是不小心,你還真不簡單。」石徹打量她好一會兒才問道︰「現在可以走嗎?」
「可以,當然可以,就算用跑的也行。」她立刻跳了起來,不希望讓他覺得自己只是個大麻煩。
「那走吧!」
「是。」她背起行囊跟著他,開心得嘴角都彎起了,但走著走著她又想起爹娘的安危,輕愁又攏上眉間,「師叔……」
「我只答應讓你跟,可沒要你喊我師叔。」石徹認真的糾正她。
「不要這樣,就讓我喊你師叔,要不然我們孤男寡女一起上路,別人會說閑話的。」她采取哀兵政策。
瞧她一臉的古靈精怪,明知道這不過是她的借口,他卻說不過她。
「到底怎麼樣嘛?」她怯怯地等著,好怕他開口要她滾蛋。
「隨便你,叫歸叫,但我不會教你武功。」像是對她交代清楚了,他轉頭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