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荷雙肩猛然一垮,才抬頭就看見郭宇寰觀察她的目光,「你在看什麼?」
「看你的心收回來了沒?」他勾起她的下顎,「可不要我表弟忘了你,你卻還惦記著他。」
「這是你對未婚妻說的話嗎?」夏月荷抿著唇。
「我只是提醒你。」
這時他們的辦公樓層也到了,走出電梯後,她問道︰「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幫你買點東西。」
「我不缺,不必了。」他直往前走。
「不是要結婚了嗎?我是該幫你買點東西,就一起去吧!」她的話讓他頓住步伐,回頭走向她。
「我說不必了,該買的東西我都買了。」他一副厭煩樣。
「該買的你都買了?」她咬咬唇,「你不是很忙,什麼時候去買的?又是跟誰去的?」
「你在乎嗎?」他揚起嘴角。
「好吧!那我知道了,反正買不買都隨你。」她並不在乎他怎麼做,只是她沒想到他竟然連一點自尊都不留給她。
說完,她便轉向自己的辦公室,藉由忙碌讓自己的心放空,直到中午休息的音樂聲響起,她才放下手邊的工作。
收拾好桌面,為了怕在餐廳遇到「他」,她特地走出大樓,到附近的簡餐廳用餐。然而好巧不巧的,她竟還是遇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歐陽昊天。
包糟的是,今天竟跟第一次在公司和他用餐的情況一樣,餐廳里完全沒有多余的空位,她只好勉為其難走向他,「能坐在你對面嗎?」
他抬頭看看位子都滿了,才道︰「請坐。」
「謝謝。」夏月荷坐下後,在等待餐點的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拿起水杯猛喝白開水。
「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他突然問道。
「什麼?」胡思亂想的她沒听清楚。
「我問你婚禮該買的都買了嗎?要結婚的人不是都很忙?」他微眯起眸,看著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呃……買了,正慢慢地買。」她傻笑。
「未來的老公在做什麼,你也要睜大眼多注意,否則吃虧的是自己。」他乘機提醒她。
「這個我知道,不需要你操心。」歐陽昊天的這番話讓她擔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
「是呀!你怎麼會需要我操心呢!」他揚起嘴角,打量她的眼神讓她全身發涼。
等到餐點送來,他立刻低頭開始吃飯。
「你真的要參加我的婚禮嗎?上次你明明說不參加的。」難道他真的可以這麼坦然面對,心里一點都不難受?
「本來不想,也打算省下一個大紅包,既然表哥邀約了,我當然要參加。」他無所謂地撇撇嘴。
「你……你能不能別去?」如果當天她看見了他,一定沒有辦法熬過去,或許會成為一個落跑新娘也說不定。
「連請我吃喜酒也不願意?放心,我會送上一份賀禮的。」他冰冷地笑睇她一臉震驚。
「我不要你的賀禮。」她一時忘了自己的立場,又激動了起來。
「你別客氣,日後我結婚的話一定也會寄帖子給你,到時可別忘了回禮。」隨意吃了些後,他便站了起來,「你慢用。」
夏月荷想想不對,立刻放下筷子追出去,「歐陽昊天,等一下。」
「還有事?」他轉身問道。
「你……你不要參加,我說的是真的,求求你。」她一雙拳頭緊緊握著,心中滑過絲絲酸楚。
「就這麼不想看見我?」歐陽昊天沉斂心思地問。
「對……」她抖著嗓回道。
「好吧!既然這麼不受歡迎,我又何必拿熱臉去貼你的冷,放心,我不會去的。」他沉晦的眼像是布滿烏雲的天空,是這麼的沉重。
「謝謝你。」她望進他眼瞳深處。
「你是怎麼了?」他蹙起雙眉,雙臂抱胸地望著她,「臉色不好,整個人也瘦了圈。」
「有嗎?」她模模自己的臉,「可能忙結婚的事吧!」
「該不會就你一個人忙吧?」他不禁想起在百貨公司遇見表哥和別的女人一塊兒購物的情景。
「你是什麼意思?」她怔怔地問。
「沒有,反正……好好照顧自己。」再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歐陽昊天便旋身離開了。
夏月荷逸出抹苦笑,直見他走遠後,才慢慢走向同樣的方向回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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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期愈來愈接近,夏月荷的心情也愈來愈不定。
每天下班後,她就會不自覺地站在窗邊看著……只有這時候,她的心情才能得到平靜。
「昊天,你也要幸福、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今生不能相守,我們就期待下輩子好嗎?只是……我竟然連這句話都不敢對你開口,你說我該怎麼辦?」她難過的閉上雙眸,再張開時卻看見歐陽昊天開車回來,但是從車里出來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陌生女子。
他像是喝了酒,兩人醉醺醺地往屋里走。夏月荷不由蹙起眉,踮起腳尖想看個仔細,可惜卻什麼都看不到。
屋里漆黑一片,只開了盞小燈,燈光氤氳……曖昧的氛圍讓她忍不住抽緊神經,直猜測著他和那女人究竟在做什麼?
他為什麼會這樣?想要放縱自己來得到心理的平衡嗎?
包或者,他在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全是裝出來的?是她害他的,真的是她害他的,害得一個陽光男孩自甘墮落。
就在這時候,郭宇寰敲著她的房門,「月荷,我可以進來跟你聊一聊嗎?」
她立即將窗簾拉上,轉過身說︰「等我一下。」
走到門邊將房門開啟一條縫,「你想聊什麼?」
「聊結婚的事。」他半眯著一雙眸望著她提防的表情,「總不能要我站在這里聊吧!開門讓我進去。」
「我們去樓下聊好了。」她正想走出來,郭宇寰卻將她推回房間,嚇得她瞠大眼,「你想干嘛?」
「你住在這里也好幾個月了,奇怪的是我過去怎麼沒意識到你是個女人呢?」他臉上掛著一抹詭怪的笑容。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直往後退,直退到矮櫃旁,交握在背後的雙手模到一把擱在那兒的陽傘。
「以前我是不屑踫你,但現在我卻想得到你,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輸給那小子。」他一步步逼近她,看著她絕美的臉蛋,「我現在才發現一直沒踫你真是件大錯特錯的事呵……」
「宇寰,你別嚇我,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你就不能再等等嗎?」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他腦子里在想什麼。
「對,我不想再等了。」他嘴角勾起冷笑,「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跟他上過床了?」
「什麼?」她刷白了臉,雖知道不能坦白卻又不想否認,只能呆愕的望著他,不說一句話。
冰宇寰立刻變了臉色,「你承認了?」
「你要怎麼說都隨你,我無話好說。」夏月荷緊張地握著傘柄,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嫁他是一回事,若要讓他踫,那她寧願死。
「我說嘛!你果真是個蕩婦,既然如此,那你還怕什麼?!」他隨即朝她沖了過去,抓住她的肩就要強吻她。
夏月荷掙扎了會兒,卻怎麼也甩不開他,只好舉起陽傘朝他身上猛打,「不要踫我,你不要踫我……」
她害怕地敲打著,直到他抱著頭倒在地上,才慌張的丟下傘奔出房間,沖出屋外。
冰宇寰模模刺痛的額角,發現已淌出血來,忍不住叫罵道︰「這該死的女人,看我會不會饒過你,真是……嘖嘖,好痛呀!」
然而,跑出屋子的夏月荷身上沒錢也沒帶行李,不知何去何從,站在街燈下,她只能垂下雙肩,無助地掉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