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看著她好一會兒,跟著竟像是受到驚嚇般往旁邊鑽去,躲在暗處怯怯地發著抖。
「不怕,不要怕……快過來,我帶你去吃飯飯。」宋巧立露出笑容,放低聲音說。
貓兒像是听得懂人話似的,緩緩走到她面前,而宋巧立也立即將牠抱起來。
「你是來陪我的嗎?知道我孤單是吧?」住的地方這麼大,房間又多,晚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睡著,有誰不害怕呢?
但是,她愈害怕就愈是想他,想著他好與不好的地方,但無論怎麼比較,她仍認定他是個好人。
「你有名字嗎?這樣吧!我就叫你雪花……和我過去的貓咪名字一樣,好不好?」她高高舉起貓咪,就見牠長長喵了聲。
「啊!你同意了?」她咧嘴笑了,「真是太好了。」
貓兒又響應她一聲,是這般有默契,彷佛本來就是她的貓咪似的。
宋巧立一邊安撫牠,一邊帶著她回到安風瑟的住處,「要把妳放在哪兒才好呢?這間屋子的主人不知道歡不歡迎你耶!不過反正他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你只要乖乖的,應該就沒問題了。」
想了想,宋巧立便將牠安頓在置物間,暫時拿了一個空紙箱讓牠待在里頭。
「乖乖待著,我去做中飯,再看看冰箱的魚還能不能吃。」記得冰箱里有很多海鮮,只是她不擅料理,否則早就拿出來了。
模模牠的腦袋後,她便走了出去,來到廚房,她一邊看著從報紙上剪下的食譜,一邊照著步驟跟著做。
「啊!」油爆起,噴在她縴柔的小手上,起了好幾個紅點。宋巧立忍著疼,眉頭緊緊皺著,但她並沒放棄。
好不容易蝦仁滑蛋做好了,她緊張的嘗了口,本來並不抱多大希望,但沒想到滋味還真不賴呀!
「嗯……好好吃。」她開心地笑著,但揚笑的臉又突地一皺,「就不知道他哪時候才回來,我就可以做這道萊給他吃了。」
說真的,她好想他,害怕的時候想他、孤單的時候想他,即便他老是對她不假辭色,她仍希望有他陪在身邊。
「對了,再做張煎餅,這個看來也不難。」像是做出興趣了,宋巧立又攤了張餅,做出來的結果同樣很成功,色香味俱全。
她沾沾自喜的想,原來自己挺有烹飪細胞,只是過去從沒發現而已。
做好這兩道菜後,她便端了煮熟的魚到置物室。
驀地,站在門口的她整個人震住了,難以相信地望著里頭雜亂一片!
所有收好在紙箱的紙張都被雪花給拉了出來,有的還咬得稀巴爛,她不知道這些東西對安風瑟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怎麼辦?雪花,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完蛋了,說不定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數據!翻開那些碎紙,上頭的內容很像報告之類的,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不行,我得去一趟學校,告訴他這件事。
于是她將雪花帶出置物室,鎖在自己的房間,「你千萬別再調皮了,我馬上回來。」
走出房間,她想起廚房的滑蛋和煎餅,于是順手打包起來,便心急如焚地離開屋子,再一次前往喬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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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當安風瑟瞧見宋巧立的那一瞬間,簡直快要瘋了!而她只能緊閉著眼,準備迎接一場風暴。
「妳說吧!這次妳又忘了什麼?」他不停的吸氣又吐氣,安撫好自己的情緒後才開口問道。
「我……我沒有忘記什麼。」她被他念得好無辜。
「那妳為什麼又來了?」現在他敢肯定她是個瘟神,讓他沾一身腥、帶給他楣氣的瘟神。
他凶惡的樣子讓她眼眶都紅了,只能抽噎地說︰「對不起,我知道不該來煩你,但……但置物室里的一堆紙都被雪花啃壞、抓破了,我怕那些都是重要的數據……」
「什麼?雪花!誰又是雪花?」安風瑟半瞇起眸問。
「是……是我撿來的一只貓。」說時,宋巧立不忘偷覷他的表情,妄想著他能遞給她一抹微笑。
「貓!妳的意思是妳在我住的地方養貓?!」天,他的黑檀木地板!
「請你不要生氣,其實牠很乖的,只是……只是將置物室的紙張弄破了,那個重要嗎?」
「置物室!」他終于听懂了,也因為懂了,他的心又沉了幾分,「那些全是我準備論文的資料,妳……妳還真是……給我離開……」
「什麼?」宋巧立很歉疚地說︰「我知道我錯了,但請不要趕我走,要怎麼挽救你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辦到……」
「妳——」看她在大門口的警衛室內哭哭啼啼的,安風瑟的心更煩了!「給我走,做什麼事都沒用,就是給我走。」
宋巧立難過的垂下雙肩,臉皮再怎麼厚,她也是個女孩呀!被一個男生用這種口氣趕,未免太悲哀了。
「我……我知道了……」沒辦法,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問題是她連第一步該怎麼走都不知道。
安風瑟沒想到她這次竟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倒是讓他小小震住。接著,他便見她苦笑著遞上手中的紙盒。
「這是我今天學做的菜,滑蛋和煎餅,特地帶來給你嘗嘗。」見他不肯拿,宋巧立的手停留了一下。
安風瑟低頭看著紙盒,同時也看見她手上一點點小水泡,「妳的手?」
「沒什麼,只是做菜時不小心被油噴到了。」流下眼淚,等他終于接過手,她便對他一鞠躬。很多話說不出口,她只能回頭狂奔而去。
看著手中的紙盒,又看看她急急奔去的身影,安風瑟的眉頭不禁高高擰起。老天,他是怎麼了?為什麼心底會有股歉疚呢?
她走是應該的,他不應該懷有什麼歉意……他一直不停用這些話來催眠自己,讓自己可以安心。
再說,她已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有辦法照顧自己,總不能老是依賴別人哪!
將紙盒放在警衛室的桌上,這時警衛伯伯走了進來,「我剛剛看見那女孩已經離開了?」
「對,她走了。」安風瑟深吸口氣,打算將她給忘了。
「我看她哭得很傷心,你們吵架了?」警衛笑著拍拍他的肩,「哎呀!男女朋友吵吵架,去哄哄她就好了,別皺眉頭了。」
「我哪有皺眉頭?」安風瑟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眉心。
「是是,沒有,安家少爺怎會為個女人皺眉頭呢?」這名警衛在喬亞大學干了十多年,對于500號寢室的幾個貴公子也很熟悉。
「別再說了,這個給你吃。」安風瑟打開紙盒。
「哇∼∼好香呀!這是什麼?滑蛋?煎餅?我最愛吃了。」警衛立刻拿了塊煎餅放進嘴里,「真香……午餐過了還沒時間吃飯,吃這個正好,你也嘗嘗呀!」
是呀!午餐時間過了,他卻跑到這里跟那個怪女孩閑扯到現在,不餓才怪。只是……她做的這東西能吃嗎?
「你不吃嗎?很好吃耶!」警衛一口接一口的。
「你也太夸張了吧!」他的額頭又是一蹙。
「不信你吃一口不就得了。」他趁安風瑟不注意時,將煎餅塞進他嘴里,「怎麼樣?好吃吧?」
他先是瞪一眼警衛,跟著眸子卻一亮,接著什麼話也沒說。
「怎麼了?」警衛淡淡一笑,「不說話就表示好吃了,你這孩子嘴上就是不肯示弱,這種個性總有一天會吃虧的。來,再吃口滑蛋。」
「你自己吃吧!」安風瑟立刻離開警衛室,朝大馬路奔去。
就不知道這時候追去還來得及嗎?她該不會搭上車就這麼離開了?真要命,他不該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