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殷奉天一回到房里,見到的就是她縮在只容兩人並肩坐下的軟榻上昏睡,身上蓋著一件毯子的情景。
他惱怒的緊皺起眉,瞪向一旁的丫鬟,怪丫鬟沒將她照顧好。
「王爺請息怒。」丫鬟趕緊跪下來,惶恐的解釋,「是姑娘不願意到王爺床上歇息的,無論奴婢如何勸說,她就是要縮在軟榻上,奴婢也沒辦法。」
「出去。」他冷著嗓音,將沒用的丫鬟給斥退。
丫鬟馬上起身離開房間,不敢再多留片刻,就怕被他責罰。
殷奉天瞪著軟榻上的人兒好一會,然後無奈的輕嘆口氣,彎身將她輕柔抱起,打算把她抱上床去休息。
東方鴦一被他抱起來就敏感的醒了,警戒的瞪向他,像是在警告他別趁機亂來。
「你放心,本王對病怏怏的女人沒有興趣。」他沒好氣的挑眉。他像是那種饑不擇食的男人嗎?
「所以你真的對我有興趣?」她下意識的月兌口反問。
「你說呢?」他將問題丟回給她,存心吊她胃口。
「你真是讓人生氣。」
「你也不遑多讓。」
東方鴦氣惱的撅起嘴,不再說話,也懶得掙扎,畢竟她已經吃過太多次虧,明白掙扎只會得到反效果。
但她卻不知道,她這撅嘴的模樣,在殷奉天眼中看來格外誘人,令他恨不得馬上低頭在她的唇瓣上咬下一口,品嘗她的美好……
他一將她放上床,她就馬上縮到床的最里側,和他拉開一段距離,背對著他避開他的視線,也避免再受到他氣息的影響,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刻慌亂無措的神情。
昨晚她病得迷迷糊糊的,和他同床共枕她認了,但今日她的精神已經好上許多,一想到又必須和他共睡一榻,她就怎麼也無法冷靜下來。
況且……他似乎真的對她有意思,這樣的氣氛太曖昧了……
殷奉天好整以暇的側躺在床上,看著她玲瓏有致的腰身曲線,一時間竟有些心猿意馬,眸色轉為深濃。
雖然她已經刻意的和他拉開距離,可他似乎還是可以聞到她的馨香在他鼻息間縈繞,像是在考驗他的定力,刻意折磨著他。
東方鴦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
「或許……是因為你強悍得亮眼吧。」殷奉天唇角揚起一抹笑。
她一听立刻轉過身來,靠近了他一些,氣呼呼的替自己抱不平,連原本的羞澀都給忘了,「你竟然說我強悍?」
「你難道不強悍嗎?從溫泉池的第一次見面,你可就沒給本王好臉色看過。」
殷奉天微眯著眼,有些著迷的輕撫著她的臉頰,「別人都對本王又敬又畏,只有你,一點都不怕本王。或許正因你膽敢和本王正面較勁,帶給本王無比的樂趣,所以本王對你很有興趣。」
況且,他對她的興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質了,從他開始掛心她生病難受時,他就覺察到自己對她早已從單純的戲弄轉為迷戀,他舍不得放她走了,想要將她永遠綁在自己的身邊,只屬于他一人。
他的心不曾為女人而折服,她是第一個,他不但想得到她的人,也想得到她的心,讓她也會為他而迷醉,心甘情願的臣服于他。
他從沒如此渴望得到一樣東西,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征服欲作祟,越難以得到的東西才越會引出他內心深處的執著,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就算得花上極大的代價才能得到她,他也甘願。
「小野貓,要不要成為本王的女人?」
她瞪大雙眼,被他突然表明的意圖狠狠嚇到,連忙再度轉身背對著他,不敢再看他深濃的眼眸,「你別過來,要不然我會拼死反抗的!」
「你放心,本王短時間內還不會踫你。」他對她可是有著前所未有的耐心,已經打定主意和她慢慢耗了。
東方鴦繃緊身子,听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像是要震破自己的耳膜。她從沒遇過如此難纏的對手,不但讓她心慌意亂,還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她應該馬上拒絕他,罵他別妄想她會成為他的女人,但她卻選擇當個縮頭烏龜,不敢回應,還因此而亂了心魂。
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無法狠狠拒絕他?為什麼會對他產生悸動的情緒,想冷靜下來都做不到?
他們是敵對的兩方,想在一起勢必會遇到許多困難及阻礙,她明明知道這一點,為什麼卻還是對他心動了——挽回不了的心動……
第4章(1)
殷奉天說暫時不會動她,就真的沒有動她,只不過還是強迫她每晚和他共睡一床,不準她拒絕。
東方鴦知道他是打著慢慢和她耗的主意,這樣她遲早會習慣在他身邊,他的強勢霸道她都看在眼里,一顆心越來越慌亂,就怕自己到最後會真的屈服于他。
他總說她倔強、強悍,但她終究還是有弱點,還是有抵擋不住的時候,她敗陣下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唉……」她坐在小花廳里苦思著對策。現在的她,只能趁殷奉天不在房內的時候暫時松懈心防,但她有預感,自己要是再不想辦法趕緊離開,就會兵敗如山倒,完全輸給他對她的執著了。
可是,如果她有辦法離開,早就離開了,也不會到現在還被困在這里,每日都得面對他,對他越來越無法招架。
「七殿下,沒有王爺的允許,您不該擅自闖入王爺的房——」
「滾開!」
房外突然出現爭吵聲,像是丫鬟在努力阻止什麼人進入卻徒勞無功……
她提振了不願本頹喪的精神,準備應付即將進來的人。
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猛力推開,殷奉廉不顧丫鬟的阻止,硬是闖了進來。
他一看到坐在花廳內的她,便面露嫌惡,「你這個狐狸精。」
東方鴦有些不悅的挑了挑眉,原來自己還身兼兩種身份,一個是小野貓,另一個是狐狸精,怎麼都和動物月兌不了關系?「真是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在西邵軍營里見過這個人,他就是西邵的七皇子殷奉廉。但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該一開口就罵她狐狸精,不把她當人看。
「狐狸精,你別想裝傻。」殷奉廉憤恨的瞪著她,「就是你這張臉將五皇兄給迷惑住,五皇兄才會離開軍營,拋下正事不管。」
一听到五皇兄要帶她離開軍營時,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在軍營里引起騷動,擺明了是東邵派來的奸細,怎能如此輕易放過她?
結果,五皇兄不但沒有刑求她,甚至讓她住在自己的院落當中,吃好穿好,被保護得好好的。
要不是他趁五皇兄不在的時候闖進來,他還見不到她呢。
都是她這張太過妖艷的臉蛋惹的禍,將五皇兄給迷得神魂顛倒,荒廢正事,連帶的現在兩國戰事也呈現停滯狀態。這對急著想建功立業的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張臉是父母生給我的,你怪到我頭上來,不覺得太過可笑?」東方鴦不怕他,冷笑著嘲諷道︰「就算他真被我給迷惑住好了,定力不夠也是他的問題,是他該檢討呀。」
「你……」殷奉廉氣得雙手緊握成拳,巴不得狠狠甩她一巴掌,懲罰她的放肆無禮。
「我奉勸你別動我一根寒毛,要不然你那被我迷惑住的五皇兄要是看到我受傷了,一心疼起來,不知道遭殃的是你還是我呢?」她嬌笑著,刻意勾起媚眼,如他的願開始當起狐狸精來。
「你以為你是誰?就只是個女人,沒了你,還有數不清的美女可以替五皇兄暖床,才不差你一個!」殷奉廉鄙夷的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