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反正可以利用機會讓我們再復習一下,也不錯。」秦逸舉杯與他的輕踫了下,然後仰首飲盡。
裴邑群正要喝下,從杯緣看出去竟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不停端著啤酒忙進忙出,原來她來這里打工?!
「請問一下,那位小姐在這里做多久了?」他問著前面的服務生。
「應該有半個月了吧!」
「半個月!每天嗎?」
「對,每天。」服務生又問︰「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不需要,謝謝你。」閉上眼,裴邑群隨即陷入沉思。秦逸也看見了幼幼,但他心知肚明不過問,而是獨自喝著酒。
突然,眼前竟出現嘈雜聲,「啊!有人昏倒了……」
裴邑群聞言立刻奔向前,意外看見倒在地上的人是幼幼!
「讓開──」他吼了聲,立刻沖過去將她抱起往外頭沖去,「秦逸,你的車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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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她到底怎麼了?」
見醫生急救後出來,裴邑群慌忙上前問道。
「只是疲勞過度,剛好又感染病毒,這才體力不支,我看她應該有好一陣子沒好好睡覺了。」醫生想想又說︰「現在正在為她注射點滴,你可以進去看看。」
「好。」他走進去,坐在她身旁。
望著她蒼白的臉色,他心頭驀然抽疼著,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麼?在花店打工不夠,還到啤酒屋工作到三更半夜?!
「咳……咳咳……」幼幼動了動,慢慢張開眼,一見是他,便急著想坐起來。
「妳別亂動。」他壓住她的肩,臉色凝重,「真搞不懂妳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虐待自己?」
「我想怎麼做與你無關。」
「身體不適還發脾氣?」他搖搖頭,「我知道我最近……最近對妳有點嚴格,妳生我氣沒關系,但是得回答我的話,讓我知道妳到底在忙什麼。」
「我忙什麼?」她苦笑,「不是你們這種人會明白的。」
「什麼叫做不是我這種人會明白?我又是什麼人?」被她一逼,他忿而說道︰「就因為我喜歡妳,不願見妳對江敬曄那家伙笑,更不希望妳成天為了他魂不守舍,所以才──老天,我到底在說什麼?」
他吐了口氣,揉揉眉心,手足無措的來回踱步,最後佇立在窗前,看著外頭黯淡的月色。
「你……」幼幼嚇了跳,沒想到他會對她說這些話。
看著他站在窗前的身影,她低聲說道︰「我沒和學長交往,也沒為他魂不守舍……」
他回頭看著她,臉上肌肉失控的輕顫了下,「妳說的是真的?」
「對,我跟學長只是朋友,談得來的朋友。」她掀起被子,「我想回去了,還有工作沒做。」
「妳到底在想什麼?工作比身體重要嗎?」不想吼她,可這女人偏偏就欠吼。
「我真的沒事了。」她笑笑說。
「妳還真是。」
「當初應征時曾答應老板不會遲到早退,現在發生這種事,我得回去解釋清楚。」她仍堅持想下床。
「妳就這麼需要錢?」他不解地問。
「對。」幼幼也沒否認。
「這樣好了,現在我下課後要幫你們上課,妳就留下當我的助手,我可以付妳錢,否則我得準備一堆資料,太忙了。」裴邑群心想,這樣她就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了。
「這份工作又能維持多久?」搖搖頭,她知道三個月的時間無法滿足她。
「妳就先做,就算時間過了,我仍有一堆做不完的報告,夠妳整理的。」她愈是執意,他就愈光火。
看著他瞪大的眼楮,幼幼到嘴的話又被他嚇得吞回去,說真的她根本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裴邑群炯利的眸子直凝注著她脆弱的眸光,跟著點點頭說︰「行,妳不說話,我就當妳答應了。」
「什麼?」怎麼有人這樣!
「妳還有什麼意見,希望因為睡眠不足又一次暈倒嗎?」他的聲調愈拉愈高,眼底有著難以控制的情緒。
「那我真的沒事了,一直躺在這里很怪。」
「妳是得了工作欲罷不能癥嗎?」他精銳的審視她,發現她似乎不工作,連日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過了。
「我只是……」仰起小臉,幼幼直望著他那張雖火爆卻帥氣的臉龐,雖然他的提議很好,可是她該怎麼防衛自己的心呢?
倘若再次失落,恐怕自己會拾不起來。
「不能只是,就這麼說定了。」裴邑群直睇著她的眼,「什麼都別想,現在閉上眼,再睡一覺。」
「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睡,難不成要我請醫生為妳打一針?」
「打針?!才不要。」她趕緊搖搖頭。
「那就對了,听話,快睡吧!」裴邑群索性拿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她身邊,「把眼楮閉上,我會一直待在這里。」
幼幼心一動沒再反駁,而她也真的累了,于是慢慢閉上眼,讓瞌睡蟲再次來襲,今晚她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裴邑群坐在她身側,就這麼一直陪著她,多希望她能早點康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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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幼幼便成了裴邑群的助手。
因為她徹底考慮過,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弄壞身體,以後就沒辦法賺錢了,盡避跟在他身邊會很危險,但她還是得試上一試。
「學長,這是你要的資料。」幼幼將他要的東西打好後放在他桌上。
裴邑群抬頭睨著她,「什麼時候改口喊我學長了?」
「你大我一屆,本就該這麼喊你,只是──」
「只是過去見了我都喊不出來是嗎?不過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他直接拒絕,因為她過去就是喊江敬曄學長。
「那我要怎麼……」
「我有名有姓。」
「那我還是直接喊你裴邑群!」真是麻煩的男人!
「等下一起去吃飯吧!」看她嘟囔地離開後,他突然揚聲喊住她。
「什麼?」她愣了下。
「晚餐時間到了,我請客,妳願意賞臉嗎?」裴邑群半瞇著眸子,望著她怔忡的表情。
「好吧!隨便吃吃就好。」她可不想又去吃什麼豪華大餐。
「沒問題。」他輕輕笑了出來,模樣恣意瀟灑。
他倆前往學校附近的餐廳用餐。幼幼的「隨便吃吃」,指的是路邊攤或簡餐店;但是對于他,至少得是一家干淨的餐廳。
「吃吧!」義大利面送上後,他便說道。
「嗯。」幼幼回以一笑,低頭吃了起來。
「這份工作做得還可以嗎?」裴邑群閑話家常道。
「當然可以,很輕松。」
「那回去有睡覺吧?不可以再熬夜了。」他關懷的眼神表露無遺,幼幼並不是感受不出來。
「放心,我沒有再熬夜了。」說真的,裴邑群給的薪水是她打工以來最高的,幾次她開口婉拒他的特別對待,但他都以這本來就是他的給薪標準給堵了回來。
「明晚沒課,晚上一起去逛個街或是看場電影吧?」裴邑群看著她甜美的笑顏,不由失神。
他很想跟她在一塊兒,一輩子不分開,真的真的這麼想。
只是……他無法開口,從小積壓在心底說不出的卑微,竟然讓他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開不了口。
她一定不知道,他的霸氣、他的火爆,不過是想掩飾深藏在心中長達十多年的卑微心態呀!
「什麼?」她愣了下,今天的他真的很不像平常的他。
「是听不懂,還是不願意?」
「我……我沒有說不願意呀!」她垂下臉,不好意思的抿抿唇。
「那就這麼決定了。」他心底突生一股釋然,嘴畔的笑弧拉大了,「那就下課後在校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