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輸給他們了。」嘉莘哀哀叫,「早知道我就化個大濃妝。」
「人家還以為妳演京劇呢!」幼幼不得不取笑她。
「好啦!先進禮堂再說,听說這次舞台布置很不同凡響喔!」雙雙進入禮堂後,果真因眼前新穎的設計與燈光效果而眼楮一亮。
「哇!好美呀!」嘉莘張大眸子。
「我在這里就行,妳去玩吧!」幼幼催促她。
「那我過去看看!雖然沒人邀舞,但是去湊湊熱鬧也不錯。」喜歡熱鬧的嘉莘立刻跑到另一邊去。
幼幼搖頭笑笑,在附近找了張椅子坐下,微笑地望著歡笑的所有人。
就在這時候,從另一邊傳來陣陣鼓噪聲。
她轉頭一瞧,原來是500號寢室的八位王子攜女伴而來,但那些女生好像都不是學校的人,而其中只有一個人落單,就是裴邑群。
他一進入禮堂,立刻環顧一圈,彷似知道幼幼會躲在哪兒似的,很快就找到了她。
他大步走向她,「妳……不能跳舞嗎?」
「你說呢?」她轉過臉,微嘟著嘴好像對他的氣還沒消。
「行,那就一起坐著聊天吧!」他隨即在她身側坐定。
「你做什麼?我說過我不會再煩你,你也別理我。」幼幼旋過身,故意不理會他。
他指著四周,「我只是滿足他人偷窺的。」
「什麼偷窺的?」她皺皺鼻子,「真搞不懂你。」
「就是……」他故意欺近她的小臉,給了別人更多想象的空間,「他們想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還有妳為何會成為我的舞伴?」
「這還需要探究嗎?分明就是惡作劇加報復。」這時她正好看見何麗雅朝他們走來,她立刻說道︰「班代,妳不是要跟我交換舞伴嗎?我的舞伴剛好在這里,歡迎取用。」
「真的?」何麗雅直望著英俊瀟灑的裴邑群,那一頭剛毅的短發、炯然有神的大眼就是他的標志,更是她喜歡的類型。
「假的。」回話的卻是裴邑群,「妳們把我當成什麼了?交易物嗎?」
他抬眼望著何麗雅,毫不拐彎抹角地說︰「我今天的舞伴只有一人。」
「什麼?」何麗雅一愣,當瞧見他那雙瞬也不瞬的黝黑雙眸時,驀然明白他話語里的堅持,「好吧!那就等你想跟我跳的時候,我再過來。」
何麗雅離開不一會兒,便有人走過來和裴邑群談笑寒暄,幼幼見狀,立刻趁人多之際從側門開溜。
來到禮堂外面,幼幼深吸口氣,仰首看著天上漸漸露臉的星月。
如果今天沒有裴邑群的出現,她應該可以玩得很開心吧?至少她可以盡情的吃呀!
但萬萬沒想到他會來,還真的找到了她,只是她現在這副模樣,哪還能舉得起雙腿跳舞呢?
真是個愛找碴的男生!
出來這麼久,他應該死心了吧?幼幼才旋身打算入內,卻看見他站在另一頭遙望遠方,不知在看什麼?
他有心事!她敢確定他心底一定藏有什麼秘密。
而她實在改不了自己多事的個性,上前說道︰「別站在這里了,我們進去吧!我不會再把你推給別人了。」說著,她便一拐一拐地步進會場,可他依舊動也不動。
還真是個怪人,算了!
步進里頭,幼幼坐回原位,其間嘉莘曾回來為她拿來點心和飲料,而後又跑去玩耍了。
「我可以坐這里嗎?」一位學長來到她身邊。
「當然可以。」她見過他,知道他和裴邑群一樣都是三年級,課業也很好。
「妳的腳怎麼了?」學長低頭看了眼她包扎起來的腳踝。
「扭傷了。」聳肩一笑,幼幼自嘲地說︰「前幾天扭傷的,正好躲掉不會跳舞的窘境。」
「妳倒是挺懂得隨遇而安。」他朝她點點頭,先行自我介紹,「我是三年級,數學系的江敬曄。」
「你好,我是二年級英文系的劉幼幼。」
「我知道,妳現在非常有名。」江敬曄笑了笑。
「真糗。」她仰首申吟,隨即笑得燦爛,而她這樣的笑靨正巧讓走進來的裴邑群看見。
他瞇起眸,靠在一張餐桌前,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觀察著他們。
「有件事我想找妳參與。」他又說。
「什麼事?」
「關于下個月初在香港的學術比賽,我打听過妳是英文系中成績最好的,所以在英文這一科我想由妳主攻。」江敬曄口中的學術比賽也就是各大學一年一度的各科競賽。
「我可以嗎?」她著實又驚又喜,因為不論成敗,有資格參加就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當然可以我才會提出邀請,願意嗎?」
「呃……下個月我的腳傷應該已經好了。OK,我參加。」她送上一抹如花般動人的笑靨。
「那太好了。」江敬曄暢意地笑了。
「希望我能幫上忙,不要成為團隊的絆腳石,還有……」她舉起右手,「我一定會努力加油。」
「那真的謝謝妳了。」江敬曄想想又問︰「對了,妳那位出名的舞伴呢?」
不待幼幼回答,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便緩緩朝這兒而來,在他們面前站定,「我在這里,你是不是該讓開了?」
「呃!」江敬曄一見是裴邑群,立即站起,「好……那你們聊。」
眼看他離開後,幼幼轉向裴邑群,「你沉思完畢了嗎?」
他微啟唇,想說什麼卻又作罷,只道︰「跳舞吧!」
「什麼?跳舞!」她看看自己的腳,「這怎麼可能呢?」
轉首看看,現在正是500號寢室八王子的跳舞時刻,又怎能獨缺他?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于是下一刻他竟然將她抱了起來,直往舞池的方向走去,這動作讓幼幼大大的吃了一驚!
「你在做什麼?」她大叫。
「去跳舞。」他簡單投出這幾個字。
「我說我不能跳。」她眼露驚慌。
「所以我要和妳的份一塊兒跳。」他淡淡地說。
「什麼?」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可接下來她終于懂了,他決定這麼抱著她在舞池中回旋。
幼幼好怕……好怕他突然松手,畢竟她也有四十七公斤重,抱久了他哪吃得消?可奇怪的是,繞了好久好久,他卻一點也不手軟,幼幼定定望著他,發現他的表情始終如一,並沒有半點疲累的模樣,像是怕他真會將她丟下地,幼幼也不敢再掙扎了。
她眨著雙大眼,直望著他英挺的面容、不苟言笑的表情,當然還有那雙深邃漆沉的雙眸……
突然,幼幼好想能走進他心底,想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想知道他為何時而冰冷、時而暴怒,又時而多了分無奈?
明知道自己這麼想對他而言只是多事,可她只要一看見他眉宇間的皺痕就無法不這麼想。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舞曲也已經結束,裴邑群順勢將她放了下來,此時引起四周所有學生的尖叫,「安可、安可、安可……」
「如果安可的話,你肯定吃不消。」幼幼小聲地說。
「要不要試試?」裴邑群眉一撩。
「不……才不要。」她用力推開他,一步步朝前走。
裴邑群跟在她身後,「妳也跳得不錯。」
「說廢話,我哪有跳?」
「妳乖乖配合,沒有亂動,已是不錯的舞伴了。」說時,他就坐在她身側,雙臂抱胸,恣意地望著前面一對對男女。
「是呀!看來我明天會更有名。」她忍不住叨念,看他沉寂的表情,她趕緊補了一句,「你可別誤會,我一點都不想出名。」
他卻轉向她,似笑非笑地問︰「妳不是已經很有名了?」
「你怎麼老毛病又來了?」她轉首瞅著他,突然問︰「我的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