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王爺。」
「只要你像水蓮一樣,把我當爹看待就行了。」範王爺笑容突地收起,表情改為認真,「我听說劉凱宇的事了,唉!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爺,這些事就甭提了,我們還是親自去吩咐下人吧!」王妃在一旁直對他擠眉弄眼的提醒道。
「對對對,還是我們親自去一趟的好。」範王爺立即站起,偕同王妃一同離開大廳。
水蓮轉而對薛石喬說︰「我們也出去走走,去你最喜歡的楓園,那里是你以前最愛待的地方,或許到了那兒你會想起什麼。」
他望著她溫柔的臉龐,「好,現在我只希望可以記起你。」
「那就努力吧!」
薛石喬與水蓮相偕一塊兒前往楓園,她隨口問︰「就因為忘了我,所以不敢告訴我你是翟哥哥?」
「沒錯,我不知怎麼與你談論過去,另方面我是想重新開始,以後就用薛石喬過我的人生。」他仰望天空,全部攤開來說後心情頓覺輕松。
「那我以後到底要喊你翟木迎還是薛石喬?」
「翟是我的本姓,木迎是我父母取的名字,我不會丟棄,會永遠放在心底,而你想喊我哪個都成。」他眯起眸細想了會兒。
「既然你想重新開始,那我就喊你石喬好了。」水蓮甜甜一笑。
到了楓林,她指著紅透的葉說︰「以前你常說,秋是四季之最,因為它是屬于楓的日子。」
「這麼說我真的很喜歡楓了?」
「沒錯,還不是一般的喜歡呢!」
「怎麼說?」
「旁人送姑娘東西多半是摘幾朵玫瑰、百合,可是你卻送我一大袋的枯楓葉,說什麼……這種東西愈舊愈美。」想著,她便忍不住掩唇笑了出來。
「你喜歡玫瑰、百合?」他幽魅的眼神,蘊含著說不出的溫柔。
「對。」她羞怯地點點頭。
「那我以後記著了?這點我永遠不會忘記。」他輕拂她的發,望著她那抹嬌羞的容顏。
「難道都不能恢復了?我是指你的記憶。」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師父說能否恢復要看運氣。」他無所謂的一笑,「你在乎我有沒有想起嗎?」
「嗯……有點在意,但是面對這樣全新的你,你能不能記起過去已不是這麼重要,只要你的心不變。」水蓮偏著腦袋,俏皮地打量著他。
「放心,從今以後我會將範水蓮三個宇刻在我腦海中,一輩子忘不了。」他的嘴角勾起攝魂微笑。
他這番話讓她內心激起甜蜜的溫暖,臉上的笑容也更幸福了。
「改天我帶你去見我師父,只是不知他現在在哪兒?」那幾個伙伴說要待在江南欣賞風光,不知回冽風莊了嗎?
「沒關系,我會慢慢等的。」指著前方那條白卵石小道,「從那里繼續走,是你以前住的房間,再去看看吧!」
「就讓你帶路了。」
夕陽漸漸西沉,兩人沭浴在金色余暉下,相偕往前行……
第九章
薛石喬在範王府住了三天後,便決定帶著水蓮回冽風莊。
水蓮準備在臨去前去趟市集,好買些東西當做給薛石喬師父與師兄弟的見面禮。
「說真的,你不必買什麼,冽風莊的人向來不拘小節。」帶她回去看他們,相信師父已經很高興了,根本不需要見面禮。
「就算他們不在乎,我也不能不知禮數呀!」水蓮還是堅持。
「但我現在走不開身。」剛剛他已答應範王爺要與他下盤棋。
听說他過去經常與王爺對奕,兩人從中培養默契,而王爺更是視他如子,教授給他許多技巧。
「我知道,你慢慢來,跟我爹下棋是很煩的喔!」她湊近他耳邊偷偷說著。
「你這丫頭,怎能這麼說自己的爹?」
「你不記得就好,等一下就有你受的了。我走羅!很快就會回來。」水蓮對他笑笑後,立刻旋身走出王府,直往市集而去。
挑了些可以保存的干果,還有幾疋布料,她便提著東西走回工府。
路上,她瞧見劉香婷的父親劉魁章朝她走來。
「劉員外。」似乎知道他的來意,水蓮繃緊神經,等待他開口。
「水蓮郡主。」他眉心輕蹙,沉重的喊著她。
「你不是一向喊我水蓮嗎?」對他這樣的稱呼,她還真是承受不起。尤其他那對犀利的雙眼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威脅。
「現在的你不一樣了,與一個外人聯手將我兒子送上斷頭台,你怎忍心?」劉魁章冷冷逼視著他。
「你弄錯了,這一切全是劉凱宇咎由自取,是他蓄意謀害他人,怎能說是我與他人聯手害他?」水蓮義正辭嚴地反駁。
「是呀!我兒子是有錯,但你和香婷的交情呢?過去我也把你當女兒看待,你就不能原諒他?」劉魁章眼下是沉黑的眼圈,可見好幾夜未眠。
可是水蓮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要他想開點?要他認命?還是罵他為何生養出劉凱宇這樣的兒子嗎?
既然她什麼都不能做,只好站在他面前,極度無奈的望著他,「他殺害翟木迎,你要我如何原諒他?」
盡避翟哥哥沒死,但是他真的加害過他,甚至害他失去記憶,這種痛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
如果換作她,忘了自己打哪來,也不知未來該往哪兒去,肯定會瘋掉的。
「人都死了兩年,你干嘛還對他心心念念的?那個翟木迎有什麼好?我們家凱宇不好嗎?」看來劉魁章已經呈現半瘋狂狀態,是非分不清,一心認定他兒子絕對是對的。
「天!你怎麼可以這麼想?」
「為什麼不行,我之前已經請媒婆去你府上提親了,你爹還笑著對我說希望這門婚事能成。連他都對凱宇稱贊不已,你難道不能原諒他一時的過錯?」
「那是因為我爹不知道劉凱宇做了什麼事!」體諒他是長輩,她本想忍忍就算,哪知道他愈說愈離譜。
「你說什麼?」他朝她跨進一步。
「我說……劉員外,你最好請大夫看看,別再執迷不悟了。」
丟下這話,水蓮繞過他正要離開,哪知他出其不意的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旁邊暗巷,「你這臭丫頭到底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病了,病得不輕,不要再堅持了,放棄吧!放棄你才會過得輕松。」她無畏地回睇他。
「你……你怎麼這麼說?虧凱宇這麼喜歡你,你卻連一點感情都沒,簡直是氣死我了。」他雙手掐在她喉頭,讓她痛苦的漲紅了臉。
為了自保,她伸腿往他小腿一踢,趁他疼痛難抓的時刻跑開。
臨走時,她忍不住道︰「不要讓我恨你,其實我該親手殺了劉凱宇,若不是因為翟哥哥沒死,我一定會替他報仇!」說著,她便拎起東西急忙逃走。
劉魁章呆愣地看著她奔離的背影,口中喃喃念著,「翟木迎沒死,凱宇的死對頭居然沒死?」他驀地睜大眸子,倒吸口氣,「該不會……該不會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翟木迎,你怎麼可以沒死?你得死,一定得死。
劉魁章雙拳緊握,眼中泛出冷光,看來更加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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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的水蓮神色仍緊張,但為了不影響爹娘與薛石喬此刻的好心情,她並沒把剛剛的事說出來。
哀平心情後,她這才帶著笑步進大廳。
「爹、娘,我回來了。」她將東西拎上桌面,「這些東西當見面禮應該可以吧?」
薛石喬不經意瞧見她頸間的紅痕,立刻將她拉到面前,急促問道︰「剛剛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