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消失了,薛石喬猜測他必然是來這里安排一些陷阱,也因此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接著山豬也到手,但他發現劉凱宇似乎沒有任何斬獲,而是直瞧著他,眼神閃過太多詭異的光影。
至于其他人,他都做過觀察,沒有一個人的眼光如劉凱宇那般充滿敵意與挑釁。
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薛石喬決定將注意力先從他身上移開,轉而先狩獵,才不至于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轉過馬頭,他找著獵物的動靜,片刻後竟听見劉凱宇喊住他,「薛石喬——」
「劉兄,有事嗎?」他半眯起眸端視著他。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我親眼看著翟木迎下葬,我真的會以為你就是他。」劉凱宇的馬兒慢慢踱到他面前。
「何苦一直重提舊事?」薛石喬冷嗤。
「因為它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你最好忘了它。」不想理會他無意義的談話,薛石喬繼續往前。
「偏偏看見你這張臉我就忘不了。」劉凱宇怒意充斥胸口,「如果你能就此消失,我的日子會變得很快活。」
「哈……」听見他激動的話語,薛石喬對他就更加懷疑了,「劉兄的意思是……」
「我要你死。」他很直接地回答。
「這麼說來,翟木迎也是死在你的手上羅?」薛石喬的目光轉為犀利。
「廢話少說,反正你今天也走出不去這地方了。」劉凱宇的表情狠戾,「更讓我氣憤的是,水蓮竟然听你的話。」
「你準備怎麼做?」
「怕了嗎?哈哈哈……」劉凱宇大笑。「早上我偷偷在你的飲食放入一種無味的毒,剛服下不會察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你只要聞到罌可花香,又提起內力的話,毒性就會催發。」他隱隱一笑。
「罌可花!」薛石喬臉色一變,「這就是你昨晚在這動的手腳。」
「嘿!你倒是聰明嘛!」劉凱宇發出冷笑,「小心,別提氣,否則你很快就會消失在這世上。」
「劉凱宇,沒想到你這麼陰毒!」薛石喬緊握著手上的劍,逼視著他,「你不怕你的詭計被揭穿?」
「我做了這麼多防範,怎會被人知道呢?」劉凱宇笑望著他,「你繼續狩獵吧!射箭需要提氣,多幾次你肯定沒命,就算你現在逃出去,外頭也已圍起圍籬,你是出不去的。」
「我不會走,我一定會揭發你的惡行。」已死過一次的人,對于死已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但一定要死得其所。
「是嗎?恐怕在你還沒揭發之前已經先去見閻王了。」
「你!」薛石喬拔出劍,可就在他提氣的瞬間,感覺全身血液直往腦門兒沖。看來劉凱宇說的沒錯,他的確在他飲食中下了毒。
「怎麼?是不是很難受?既已動氣,毒性就會蔓延,你慢慢等死吧!」說完,劉凱宇便露出得逞的笑容離開。
薛石喬瞪著他慢慢在他眼前消失,而自己體內也升起一股燥熱感,看來毒性正在揮發……他立刻從衣襟內拿出師父留給他的解毒丸,先吃下一顆。
「我不能讓他今年再奪魁,一定要贏過他。」接著他便使盡全力繼續狩獵,不一會兒他身邊已滿是獵物。
雖然吃了解毒劑,但師父說過那只是暫時性的,因而途中他又服下一顆,好維持久一點的時問。
直到比賽即將結束,劉凱宇找到了他,很意外他非但沒有毒發身亡,還擁有這麼好的成績?
他不禁喃喃念道︰「他為何完全沒反應,難道是藥物弄錯了?」
薛石喬故作冷靜地說︰「你以為你那點把戲害得了我?」
看他一臉驚愕,薛石喬駕著馬旋身就走。
一股憂急之氣凝聚在劉凱宇的胸口,他再也忍不住地拔出刀,追著薛石喬胡亂揮砍——
他瘋狂的舉動讓其他人發現,大家立即涌上將他拿下,湊巧比賽時間也到了,這些人就將劉凱宇給架了出去。
在外頭等了一天一夜的水蓮看見大伙將劉凱宇押出來,連忙街上前觀望,卻怎麼都不見薛石喬的身影。
而香婷見狀更是不解,她急問道︰「你們干嘛抓我哥?放開他,快放開他。」
「這家伙居然揮刀砍殺另一個參加者,你說我們怎能放開他?」有一名參加音氣憤莫名地說道。
「我哥怎麼會這麼做?」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香婷都快哭出來了。
「那……那薛石喬呢?」水蓮憂急地追問,可見他們一臉懵懂,她趕緊補充,「他個頭很高,騎一匹棕色馬兒。」
「你說他呀!」有人想起來,「他就是這個人剛剛砍殺的人呀!可怎麼沒跟上?他獵到的獸物真多,只是臉色似乎不太對勁,是抱病參加嗎?」
「哈……」劉凱宇突然任野人笑,近戶瘋汪,「他八成死了,中了我的毒,他活不成,他一定活不成。」
聞言,水蓮的臉色瞬轉蒼冷,再也顧不得一切直往深山里奔,沿路不停喊著,「石喬……石喬……薛石喬你在哪兒?」
早知道她就不該讓他參賽,該緊緊抓住他才是,現在她真的好氣自己。
「石喬,你快出來……」水蓮喊啞了嗓子,已走得腳酸腿麻還是不肯放棄。
突然,她听見一絲細微的馬鳴聲,立即循聲找了過去,就見薛石喬倒在前面!
馬兒不時舌忝著他的臉,發出低鳴,像是想要喚他起來。
「石喬……」水蓮立即拔腿奔向他,抱起他輕拍他的臉,「你的臉色好難看,他到底對你下了什麼毒?」
「水蓮嗎?」他緩緩張開眼,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影子。
「沒錯,我是水蓮。」
「扶我上馬……找……找大夫為我解毒。」他氣若游絲般地說道。
「好,我馬上帶你下山,」
她咬著牙,吃力的將他扛起,而他也稍稍施了些力,終于上了馬背。接著她便坐在他身後,策馬離開這座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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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湯藥與針灸治療後,薛石喬的身體終于穩定下來。
「已經沒什麼大礙,只要按時服藥,將體內余毒全數排出就沒問題了。」大夫收起針灸盒,「記得,一定要多躺些時候,不要隨意下床,否則容易將余毒又逼回體內。」
听了大夫的交代,水蓮立即放下一顆心,「是的大夫,我一定會看牢他,不讓他亂跑。」
「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藥我會讓人熬好再送來。」大夫知道他們出門在外凡事不便。
「謝謝大夫。」
「那我就先告辭了。」朝他們點點頭後,大夫便離開房間。
「你這丫頭剛剛說什麼,看牢我,不讓我亂跑?」他將她抓到身邊,坐在床畔。
「不信我可以看牢你嗎?那你就亂跑試試呀!」水蓮眯起眸,勾起一抹笑靨,「小心我會一輩子不理你。」
「真的不理我?」他火熱的眸與她注視著。
「這當然要看你的表現,听話的話我就給你一點兒甜頭嘗嘗。」水蓮羞赧地垂首笑笑。
「什麼樣的甜頭?」幽沉的話語帶有幾分誘惑。
她羞赧地勾起唇角,俯身在他的頰上印了一吻。
「就這樣?」
「這是鼓勵你,其他的就看你身子進步的狀況。」她拿出手緝為他拭拭額上的汗水。
「你一直留在這里,王爺王妃肯定會擔心吧?」他抿唇問道。
「沒關系,我已托人回烏鎮轉告他們。」她擰起眉,「唉!真沒想到是劉凱宇做的,我想香婷一定很傷心。」
「這都是名與利所害。」在他半闔的眼底顯現一絲無奈。
「你指的名利是不是指皇上親命護衛三品武將?」她挑起眉,問著心中的疑惑,見他震驚的半晌不語,她又問︰「這麼說來讓我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