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跑開,我可是堂堂郡主耶!」水蓮鼓著腮。
「當初是誰要我別把她當郡主的,原來你是這麼善變?」薛石喬眼中閃爍著輕謔笑意。
「誰善變了,你真是——」被他批得好沒面子,水蓮繼續追了過去。
薛石喬卻難得扯出笑容加快腳步向前,任她在身後拚命追,直到好一段距離他听見後面發出重重的喘息聲,知道水蓮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停下腳步,回頭雙臂抱胸等著她,「別跑了,就讓你打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她走近他,才要舉手,可一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孔,動作就此停住了,「算了,剛剛只是跟你鬧著玩的。」
「看見我這張臉,讓你打不下手?」她的表情就是這樣。
「你是什麼意思?」水蓮愣住。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明言,故意嘲諷她似的。
水蓮頓覺好委屈,她這是干嘛?為了他的安危才欺瞞爹娘出府,可他居然——
「好,你要挨打是嗎?那就早點說呀!」說完,水蓮便發泄似的一拳拳打在薛石喬的胸口。
「啊!」他夸張的大叫一聲。
「怎麼了?」她趕緊頓住動作。
「你知不知道胸膛也是肉做的,會痛。」他緊蹙雙眉,真不知道這女人平常看來「還算」溫柔,動起手來卻這麼重。
「那……那沒有怎麼樣吧?」水蓮听他這麼說,緊張地模模他的胸,「疼不疼?還是哪里不舒服?」
「郡主。」薛石喬猛地抓住她的手,半眯起眸說︰「我沒事了,不過我現在俐要教你一件事,一個女人千萬別亂模男人的身體。」
水蓮尷尬地立刻抽回手,紅著臉兒,「我又……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傷了你。」
「你傷得了我?」聞言,他憋著笑,一雙絕魅的眼光直看著她。
「你還笑,原來是裝痛!」水蓮咬著下唇,偷偷地用力踩了下他的腳背。
「啊!老天……」他的五官一皺,舉起腳眺了起來。
「哈……」見他難得露出齜牙咧嘴的模樣,水蓮開心地大笑出來,「真好玩,現在我終于報了仇。」
「你呀!當真少了姑娘家的溫馴,算了,就像你說的扯平吧!」薛石喬看她那張得意的笑臉,忍不住撇嘴一笑。
看見他恣意的笑容,水蓮突然察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不再將他視為翟哥哥,已可以把他當成另一個人了。
「既然你這麼听話,快用午膳了,我請客好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小氣?」她指著前面的小吃店,「那家小店的打鹵面不錯,走吧!」
「別讓你說我小氣,那麼小菜我請吧!」薛石喬與水蓮兩人並肩往前面的小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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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飽喔!」從小吃店走了出來,水蓮滿足的輕喟。
「沒想到你還挺會吃的。」薛石喬撇撇嘴。
「覺得我胖嗎?」她展開雙臂。
他樞樞眉心看了看,「不會,我反而覺得你瘦了些,要再胖點兒比較好看,否則該有肉的地方,你一樣干扁的……」
水蓮愈听愈覺怪異,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要你看我身材,可沒要你看到那個地方。」
「唉!我也不是故意要看,別的女人該凸的地方凸,你卻是平的,要我不注意都難。」他皺著眉,還一臉惋惜樣。
「難怪人家說男人膚淺。」她對他皺皺鼻子,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眸子大睜,「哦……我懂了。」
「你懂什麼?」看她那一臉精明古怪的樣子,該不會是胡思亂想的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這家伙會看上香婷,就因為她該凸的地方凸,是不是?」水蓮噘著唇,隨地撿了根樹枝,邊走邊甩著,就像是在發泄。
「你不說我倒沒注意。」說實在話,自從踏進蘭州與她踫面之後,他唯一注意到的女人就只有她——範水蓮。
「騙人。」她睨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還有,不要為了要激怒我而跟劉凱宇走太近。」雖然薛石喬對他不熟,但直覺那人不可靠。
「你說什麼?」仿似心思又被他看穿似的,她的辯解轉為急促,「你以為我真為了氣你,才故意與他接近嗎?別說笑話了。」
「如果不是,我不認為你會喜歡他。」他可是有眼楮、有感覺的。
「說說看,為什麼這麼有自信?」水蓮偏著腦袋問道。
「因為你不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就算會,也不會是那個你認識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他挑眉勾視著她。
「怎麼說?」
「如果你真會喜歡他早就喜歡了,哪會現在才有感覺?既然你和劉香婷是從小到大的好友,跟她哥哥應該也有不淺的交情才是。」他抿唇一笑,魅眼輕揚,「怎麼?我至少說對了八分是吧?」
「不對不對,我雖然認識香婷多年,可跟她哥哥卻很陌生,因為我很少跟他聊天說話,前幾年他還去巴岳山學藝,感覺更疏遠了。」
水蓮有話直說,卻不知道自己已不經意將所有的事都泄露出來。
「哈……這就更沒錯了,認識多年卻沒交情而且屬于陌生關系,怎可能因為我在場就對對方產生了好感?」他撇撇嘴,臉上滿是得逞的笑影。
「啊!」水蓮被他這一問,倒變得啞口無言,再看了看他那副得意樣,還真後悔與他爭辯。
早知道就隨他去說好了。
「無話好說了?」他突然逼近她的臉,望著她那雙勻動不安的眼珠子。
「我是不想再浪費唇舌跟你解釋了。」她對他皺皺鼻子,快步往前躲過他不懷好意的注視。
「對了,你那位翟哥哥,他沒家人嗎?」他走在她身後,突然問道,「如果可能,我想見見他的家人。」
水蓮搖搖頭,「你有這份心就好,不過不必了。」
「為什麼?」
「翟伯伯和翟伯母,本來在鎮上開了間藥鋪子,生意還算不錯,翟伯伯又略通岐黃之術,幫助鎮上不少居民。可是十年前黃河大汛,災厄頻傳,他與翟伯母便前往救治病患,無奈感染重病,不治身亡。」
她一臉頹喪地繼續說︰「由于翟伯伯和我爹是同窗,從那時起,翟哥哥就住在我家,我爹娘直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而我也是打從那時候慢慢了解他。」
「原來是真的。」說時,他的臉孔突然黯下。
「什麼意思?」
「沒,我只是在想這兩天我在烏鎮像是嚇壞了下少人,如果他家人在肯定會來找我,但卻沒有。」他轉向她,輕漾笑痕,「我和他真的這麼像?」
「其實看久了,還是有點不一樣。」她走近他,又一次近距離睇凝他的五官,「你的鼻子比較挺,翟哥哥的眼楮比較大、但你的瞳心非常有神,他的膚色比較白、你比較黑……還有……」
她伸出手,比了下自己的身高才到他的衣襟上第二排扣,「你好像……好像也比他高一點。」
「照郡主這麼說來,似乎我樣樣條件都比你的翟哥哥好。」他熾烈的眸光直盯著她那雙靈燦的大眼楮。
「誰說的,我喜歡皮膚白的、我更喜歡眼楮大的,個兒太高要踮著腳尖才看得到對方的眼楮也不好,你說這樣到底誰比較好呢?」她仰高小巧的下巴,對著他做一堆怪表情。
「沒錯,若是以這種標準評斷,我不能說他不好。」他輕輕一笑。
「所以別這麼失望,只要你把那臭脾氣改一改,應該也算不錯。」她咧著嘴,甜笑著。
「如果我改了,你會喜歡我嗎?」薛石喬眯起一對魅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