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親生父母就是因為搭機而出事,對于飛機她打從心底懷抱深切的恐懼感。
突然,飛機上下震蕩了下,嚇得她趕緊抓著把手,裴璟尹發現她抖得非常厲害,額上還冒出冷汗!
「你還好吧?」他擔心地問。
「沒……沒什麼。」雖然她口中說沒什麼,但見她嚇得雙眼緊閉,嘴唇發白。
他伸過手,緊緊抓住她的,「別緊張,只是亂流。」
可綠徐徐張開眼,對他點點頭,可是心底的駭意卻沒有因此而消褪。她只能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沒事、沒事……
餅了好一會兒,飛機平穩下來,她這才松了口氣。
「你有懼高癥?」他猜測。
「不知道,可能吧!」可綠尷尬一笑,不想解釋太多。
「如果還害怕的話,我的肩膀借你靠。」他拍拍自己的肩。
「不用。」她不想和他有過于親密的接觸。
他輕笑,眼底突然出現凝窒的濃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過去見過你,你老實說吧!」
「我說了沒有。」就算是又怎麼樣?難道要將過去的瘡疤再一次掀開,讓它再一次鮮血淋灕?
「呵!你愈是這樣的反應,愈是有鬼。」他半眯起眸,直勾勾盯視著她的眼。
「拜托你離我遠一點。」這亂流還真多,怎麼又晃了。
看出她的緊張,他再次握住她發抖的手,「別再拒絕,靠一下我又不會少塊肉不是嗎?」
他的大手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的肩,另只手仍抓著她的小手不放。
「你不用這樣。」近距離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又勾起她過去的痛楚。
才要推開他,沒想到他竟將她的腰緊緊一扣,用力拉進懷中,「別這樣,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才會到,你就睡會兒。」
「這不是頭等艙嗎?我可以自己躺下。」她還是推開他。
「好吧!漫漫長夜,靠不靠就隨你了。」他索性放下椅背,讓自己在寬敞的座位安逸躺下。
可綠也學著他將椅背放下,緊抓著被毯躺著。她閉著眼,不停勸自己不要緊張、不要緊張,果真十幾分鐘後她緊繃的情緒慢慢放松,不知不覺睡著了。
但突然,飛機又是一陣晃動,她驚駭的張大眸子大喊道︰「啊!爸……媽……爸、媽……」
「你怎麼了?可綠!」並沒睡著的裴璟尹立刻抱住她,拍拍她的臉。
她窩在他懷里不停抽噎,直到哭夠了,她也醒了,才發現自己在他面前鬧了什麼笑話。
「對不起……」連忙坐直身子,她用力模模自己的臉,「怎麼搞的,看來我真的不適合搭飛機。」
「那麼下次搭船好了。」裴璟尹開著玩笑,希望她能放輕松。
「你不要逗我笑了。」她搖搖頭。
「那你會因為我而笑嗎?」他模模她的發,「別再逞強,靠著我或是抓著我的手臂都可以。」
可綠看著他,她的確是在逞強,剛剛夢里她又夢見父母罹難的一幕,讓她身心俱疲,所以她也不打算再抗拒了。
她听話的靠在他身邊,小手依舊被他緊緊握住,她不言不語,只求心靈片刻的安靜,就這樣她再度沉睡。
裴璟尹轉首望著他,笑望她單純的容顏,不停在心底搜索著每一份記憶,依她過去看見他的反應,他確信他們必然認識。然而每每他腦海中浮現某個影像時,卻又立即消失不見,無論他如何努力回想都想不出來。
不過,他相信自己終究會記起來的!
***獨家制作***bbs.***
由于旅途長,加上轉機的時間,大約耗上十幾個小時,終于到達了歐洲。
他們這趟歐洲之行主要是要調查法國巴黎、義大利米蘭與丹麥哥本哈根這幾個大城市。
于是他們第一站就來到巴黎。
巴黎不愧是流行之都,頭一次出國的可綠感覺自己就像走進了童話世界,置身美麗夢幻的城市之中。
「你一定累了,先去飯店睡會兒,明天再去R-W香水工廠參觀。」裴璟尹先帶她回飯店休息。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下飛機我的精神就來了。」她不好意思地說︰「反而覺得好餓。」
「也是,你在飛機上根本什麼都沒吃,先去洗個澡,我帶你去吃飯。」到了他早已預約好的飯店領了鑰匙之後,他便帶她上樓,「我就住在隔壁房,有事可以叫我。」
「謝謝。」對他點點頭,可綠步進自己的房間,看見床,她很想立刻撲上去,但她還是決定先進浴室洗澡,將一身的疲憊洗去。
她將行李箱打開,將要穿的衣服吊掛好,然後拿出內衣褲與一套休閑服打算進浴室。
將水放滿浴白後,卻發現問題來了,飯店附上的沐浴組,除了顏色差異外,各個長得一模一樣,上頭寫的全是法文,她根本看不懂呀!
洗發乳?潤絲精?沐浴乳?還有這個又是什麼?怎麼是黑的?這瓶又是紅的?
「哎呀!法國人是怎麼搞的,洗個澡需要這麼多玩意兒嗎?」問題是她沒有一個看得懂的。
「隨便吧!既然放在浴室,應該都能用吧!」她再不趕緊洗好澡的話,肚子又要抗議了。
于是她拿了罐顏色最簡單透明的,先將頭發浸濕,然後倒了些在發上,正要將瓶子放回原位時不慎弄倒了,就見它滴落在浴室的淺藍色踏墊上,而踏墊居然褪了邑!
難道……
「啊!」她驚叫了聲,趕緊將發上的東西洗掉,慌張的穿上浴袍沖了出去,直敲著裴璟尹的房門。
「裴璟尹……裴璟尹……」她低聲叫著,不一會兒房門開啟,就見他一副剛梳洗好的清爽模樣,而她卻是狼狽到不行!
「你怎麼了?」他很吃驚。
「那個……那個……」她指著自己的房間,又指著自己的頭發,然後哭了出來。
「走,去你房間,你慢慢說。」裴璟尹拉住她的手,回到她的房間,「到底怎麼回事?」
「頭發……我的頭發是不是變白色了?」剛剛她可能誤拿漂白水當洗發乳,該不會她已成了白發魔女?
「你的頭發?」他扯出一絲笑痕,「肯定黑的呀!」
「可是……可是……」她又指向浴室。
他疑惑的蹙眉,隨即走進浴室,這才看見那瓶打翻的東西,下一秒忍不住炳哈大笑,「哈……」
听見他的笑聲,她的心瞬間一抽,然後走過去,「你笑什麼?」
「原來你拿漂白水洗頭!」他搖搖頭。
「它又沒有漂白水的味道,誰知道呢?」可綠好委屈地為自己辯解,「我又不懂法文……天,我居然拿它往自己頭上倒。」
「其實這東西的漂白力並不強,主要是給客人清潔一些比較難洗的污漬,不至于把頭發給漂白了。」掬起她的小臉,他望著她一臉淚容,「以後不確定那是什麼的時候都可以問我。」
「我好笨,這麼笨的人還來考察什麼?」
她撫著額,自卑不已,「連語言都溝通不了,又怎麼能夠談生意?你找我來就是要讓我丟臉,就跟當年我拿——」
可綠及時噤了聲,不停的喘息又喘息,靜默了會兒才說︰「謝謝你,你出去吧!我該洗澡了。」
「好,我等你,待會兒一塊兒用餐。」
裴璟尹並沒漏听她剛剛的話,但現在不是追問的時機。他深深瞅了她一眼後就打算離開。
「等一下。」可綠又喊道。
「還有事嗎?」
「那個……那個沐浴乳、洗發乳是哪一罐?」她氣虛地問。
走進浴室,他將瓶瓶罐罐拿了出來,「看好,純白色的是洗發乳、粉紅色的是沐浴乳、這罐黑的是潤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