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應該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對,他是愛我的。」就這麼,她打起精神開車回到公司。
莊永發早已得到這案子的結果,知道她回來,立刻來到她辦公室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她微愕。
「對,你好好想想。」他蹙起眉頭。
「我想董事長應該不希望我再留在公司吧!沒關系,我早有了心理準備。」說著,于薔便打算收拾桌面。
「等等。」莊永發搖搖頭,「我怎麼會要你離開呢?」
「因為我失敗了,實在沒有臉見董事長,我必須負起責任。」她緩緩抬頭看著莊永發。
「算了,競爭者這麼多,何況你的作品名列第二,已經很不錯了。」莊永發嘆口氣,「其實我是太看好你,才會抱太大的希望。」
「你怎麼知道是第二?」
「我派人去打听過了。」莊永發望著她那張蒼白的臉色,「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那就放幾天假好好休息吧!」莊永發當然知道于薔這陣子天天留在公司加班,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不管結果好與壞都該休息一下。
「董事長!」于薔想了想才說︰「那我能不能請長假?」
「做什麼?」莊永發挑起一雙微白的眉。
「我想出國走走。」想起夏日烈的提議,她說道。
「好,就給你半個月的假,不過回來後可要加油,拿出你的專業爭取其他CASE。」他笑著點點頭。
「是,謝謝董事長。」終于有件開心的事讓她稍稍放開心。
至少去放個假,她可以好好放松,就把那些煩人的事都先拋到一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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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日烈出差的這三天,于薔並沒告訴他請長假一事,為的就是不影響他的工作情緒,好讓他早早將事情辦完。
直到他今天回台北,她才打電話打算告訴他,「日烈,你回台北了嗎?」
「坐了夜車,剛到,你呢?這時間該去上班了吧!」他低頭看看表。
「嗯。」頓了會兒,她才繼續說︰「你前兩天不是問我,我們董事長可有怪我?」
「我是問了,但你神秘兮兮的總不肯說。」為了這件事,他還直掛在心上呢!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們董事長非但不怪我,還讓我休半個月的假,半個月我們可以去很多地方。」她笑語晏晏。
「這麼好的消息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他揚高聲調。
「因為怕你太高興,沒心情工作嘛!」于薔甜甜說道。
「我是很高興,那你想去哪兒?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答應。」听她雀躍的聲音,他也跟著開心。
「我想去法國,听說那里很浪漫。」一想起兩人要一同出國旅行,于薔便感到好興奮。
「法國?!可以,就當做提前度蜜月吧!」他說著笑。
「度蜜月!」她輕笑,「還早呢!就當是我們先……」于薔忽然沒了聲音。
「先什麼?」
「先了解彼此,多了些相處,就能多知道對方的生活習慣,不是嗎?」她心底質疑著許多事,卻不敢問出口。
「好,想多麼了解我都能讓你了解。」夏日烈又想了想,「出國的手續由我來處理,我會盡快辦好。」
「那就這麼決定了。」于薔收了手機後,這才開車前往公司,打算等夏日烈排定時間後,再向董事長請假。
到了公司外,她才下車,就見一個女人朝她走來,近距離一看才發現她不就是那天和夏日烈一塊兒交談的女人?
「你應該記得我吧?那天在桑若亞飯店的會議室,我們見過面。」林愛朝她伸出手。
于薔也伸手與她握了下,「你好,我是于薔。」
「有空嗎?」林愛指著街上的咖啡廳,「我們去聊聊,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好。」朝她點點頭後,于薔就隨她一塊兒走進那間咖啡廳。
點了咖啡之後,于薔望著她,「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當然是關于日烈的事。」林愛笑望著她,「你曾听他提起我嗎?」
于薔搖搖頭。
「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和他認識多久了吧?」她眯起眸,手指畫著水杯的杯緣,笑得極為嫵媚。
「我是不知道,但我想應該很久了。」從她和夏日烈那天的交談中,便可以听得出來。
「你說的沒錯,但我們的交情比你想象中的還深,我從出生就認識他,而從小我就寄住在夏家,人家都說我們是青梅竹馬,還說我就是古代的童養媳呢!」林愛一手托腮笑望著她,「那你呢?和他認識多久了?」
「嗯……不到三個月。」
「天呀!不到三個月,怎麼敵得過二十五年呢?」林愛看她的眼神轉為犀利。
于薔當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敵意,「我不懂你對我說這些的目的。」
侍者送上咖啡,林愛端起喝了一口,「我的故事還沒說完呢!說完後你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好,那你說吧!」深吸口氣,于薔給自己心理準備。
「日烈從小就很關心我、愛護我,甚至可以犧牲性命救我,還記得我十七歲生日那年,我們在月光下對著月亮發誓,今生非對方莫屬。」她閉上眼,恍似陷入回憶中。
于薔只能緊抓著裙擺,要自己堅強。
她不懂,既然他有了這麼要好的女友,又為什麼要追求她,只是覺得好玩、覺得刺激嗎?還是他從早到尾都在耍她?
「你一定是想,既然我們有這麼深的感情,他怎麼會追你?」林愛為了打听她,可是請了征信社將于薔的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于薔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了解她心底的想法!
「三年前我遠在西德工作的父親終于回國了,我也打算搬回家住,可那時我才知道我爸之所以回來是因為得了絕癥,半年後病情加重,就在臨終前夏伯伯與日烈同時向我爸保證,說會照顧我一輩子,夏伯伯還以長輩的身分為日烈向我求婚呢?」她邊說邊玩著胸前的別針,「這就是日烈上回送給我的禮物。」
于薔閉上眼,直覺心在顫抖,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你還沒說到重點。」
「哦對!為什麼他要追你?那是因為他想刺激我,刺激我答應嫁給他,好吧!我承認我愛他,經不起這樣的刺激。」
「所以,你們打算結婚了?」于薔的心好痛!
「對,而我也要代日烈向你說聲抱歉。」她笑得好幸福,接著拿出一張支票,「這是日烈開的支票,他不好意思當面拿給你,所以……他托我走這一趟。」
低頭一看,于薔看見那張支票的確是夏日烈的簽名。老天!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她,為什麼?
他明知道她曾經受過傷害,居然狠心的再傷她一次——
「拿去吧!如果想罵他就去罵個夠,我不會有意見的。」將最後一口咖啡喝下,林愛站了起來,「我走了。」
她之所以敢讓于薔去罵夏日烈,不過是招反激將法,讓她反而不想去找他。
眼看她就這麼離開,于薔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什麼拿了支票追出去,「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林愛故作溫柔的回頭。
「我不需要他的錢,請你拿去還給他,告訴他我不會去找他,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是我笨、是我傻,讓他拿這些錢去淹死他的良心吧!」
將支票塞進她手里,于薔便往前直奔,直到進入辦公大樓內,她才一手撫著胸、一手按著牆面,不停喘息著。
「老天,我該怎麼辦?」由于正值上班時間,大廳里人來人往,她只能強力抑制痛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