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芙的身影消失在殿里,陶太後才喃喃著,「她看起來……教養不差,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出身,我鐵定要以為是哪位臣子的掌上明珠。」
說實話,在還沒見到蓉妃前,她對她是有些排斥的,但真正見到之後,倒是覺得,除了出身卑微,此女的應答進退皆相當得宜,對她的負面印象也減了不少。
「太後,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別太輕易上當。」陶若婕見陶太後開始動搖,趕緊再想辦法說小話。「現在她才剛進宮,人生地不熟的,當然得扮懂事,或許等過一段日子,她的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
陶太後非常信任陶若婕,不疑有他,沉吟一會,點點頭,「無論如何,我可以接受的底限,就是妃嬪,皇後這個位置不是一個養花女能夠高攀的。」
「太後英明。」
陶若婕暗暗一笑。只要有她在的一日,花芙就別想當上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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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花芙入宮後,芙蓉宮幾乎成為南澤天的寢宮,因為他每目都在她宮里過夜,不曾有一日例外。
陶太後知道時,對此其實頗有微詞,但南澤天並沒有因為夜夜留宿芙蓉宮,便荒廢朝政,依舊一如往常日理萬機,所以花芙每日向陶太後請安時,陶太後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夜已深,南澤天才從御書房回到芙蓉宮,花芙已先睡下,他由著太監替他更衣,無聲的躺上床,習慣性的將她擁入懷里。
尚未熟睡的她嚶嚀一聲,便慢慢睜開雙眼,對他漾起溫柔的笑容。「忙完啦?」
「嗯,明日休朝,我可以陪你在床上「糾纏」得久一點。」他在她的唇上落下點點啄吻,意圖明顯。
「不……不行……」她捂住他的薄唇,羞赧的道︰「這幾日……不太方便。」
雖然她想早些懷上他的孩子,替他生下皇嗣,但他卻說要等他實現諾言,讓她成為他的皇後,再來考慮傳宗接代的事,所以一直有所防範,不然依他對她疼寵的程度,她早該有孕在身。
南澤天大好興致瞬間被澆一桶冷水,既懊惱又不甘,但還是緊摟她不放,埋首在她胸前無奈的申吟。「唉……」
她輕笑出聲,在她面前,他偶有這種孩子氣的舉動,總是讓她感到可愛極了,他的臣子恐怕永遠都想不到,他們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向人撒嬌的一面。
她回摟著他,輕輕撫模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那帶有柔情的撫觸,讓他全身筋骨放松,感到異常舒服。
就算沒有肌膚相親,單純的擁抱也能給彼此帶來心靈上的滿足,她很喜歡這種感覺,臉上洋溢著溫柔甜美的笑顏。
「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又開始作夢了?」
她是進宮之後,才從長清那得知,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被惡夢所擾,幾乎無法安睡,直到在宮外巧遇她,神奇的在她的屋里睡著,而且一覺無夢,情況才開始慢慢轉好。
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能睡上一場好覺,她听了也感到非常訝異,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種「功效」。
不過最近長清又告訴她,他某一回服侍皇上晨起更衣時,听他不經意念著怎麼會作那種夢,才知道皇上又開始作夢了。
「你怎麼會知道?」南澤天訝異的瞧了她一眼。
「所以是真的嘍?」她沒有出賣護主心切的長清,繼續問︰「是惡夢嗎?是什麼樣的惡夢,可以告訴我嗎?」
她很想替他分擔些什麼,在國事上她無法替他分憂解勞,至少她可以傾听他的心事,或許他將惡夢講出來,會對他有所幫助也不一定。
「你別擔心,我最近作的不是惡夢。」因為那個夢並沒有擾得他無法安睡,所以他也不曾對她吐露。
「那是什麼夢?」
「是個……很微妙的夢。」看著她露出非常有興趣的眼神,他只好照實說來,「夢里的我……好像是一個養花人。」
「養花人?」她輕笑出聲。怎麼跟她一樣?
「是呀,養花人,而且我的花房里有一株非常漂亮的木芙蓉,就像你的那一株一樣。」
在夢中,他走進山林里,尋找珍貴少見的花木,卻偶然發現一株非常特別的木芙蓉,當下就小心翼翼的將木芙蓉從土里挖起,帶回家去,養在自己的花房里。
夢境非常清楚,他甚至可以看到木芙蓉的枝葉上都泛著微微的銀光,就因為見到那銀光,他才會將木芙蓉帶回去,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夢到這些在現實生活中也很熟悉的東西?
「夢里的我,小心翼翼的照顧那株木芙蓉,幾乎將它當成寶一般,但某一晚,我卻發現,那株木芙蓉幻化成一位姑娘……」
他在夢里清楚看到,木芙蓉身上的銀光突然集中成一團銀色光球,那銀色光球慢慢拉長,成為一個人形,當銀光退去之後,一個清麗的姑娘就站在木芙蓉前,活生生的,讓他在暗處看傻了眼。
他先是震驚、不敢置信,但之後卻深深被那位姑娘素雅的容貌吸引,才見到她第一眼,就迷戀上她。
就算心里很清楚,她恐怕不是一般的人……
「所以你夢到花妖,或是花精了?」花芙興致高昂的听著,「既然是花精,應該長得很漂亮吧?」
「你覺得你自己長得漂亮嗎?」他笑著反問。
「我是在問花精,你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她不由得失笑。
他捧住她的臉,愛憐的又吻了她一記,「因為那個在夢里纏著我的花精,就長得和你一樣呀。」
他並沒有每日都作夢,但只要一夢,就會夢到他和花精在一起,每一回的夢境都不一樣,片片段段的,有些有關聯,有些毫不相關。
他在夢境中,可以深深感受到,自己為花精著迷,而花精從一開始的害羞、躲避,在他不離不棄的照顧陪伴下,終于慢慢對他感到好奇,最後喜歡上他。
兩人經常在夜晚的花房見面,互訴情衷,他甚至興起娶她的念頭,不管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只想永遠將她留在身邊。
那種感覺很微妙,好像他和芙兒在夢中再度以不同的身份相遇、相識、相愛,只不過夢中兩人最終有沒有在一起,連他也不清楚。
驀地,他突然想起之前困擾他許久的火焚之夢,夢中的場景似乎也是在花房,難道……這兩者有關系?
不,他下意識拒絕其中的關聯性。現在的夢很美好,他願意多作一些他和花精之間的夢,也不要火焚惡夢再來干擾他的生活。
他輕蹭著她的鼻尖,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濃烈愛意。「芙兒,就連在夢里,你也讓我魂牽夢縈呀,要不然怎會作這樣的夢?」
「夢是你在作的,怎能把罪都怪到我頭上來?」但不諱言,她听了的確很開心。
「當然要怪你,你這個女人真沒良心。」竟敢撇得一干二淨!
「我才不是……唔?」像是要懲罰她似的,他突然封住她的唇,刻意帶有些許力道的含住她柔女敕的唇瓣,再襲向她小巧的甜舌,極盡蹂躪之能事,非得吻得她無法呼吸不可。
就在她以為自己真要窒息而死之際,他才終于依依難舍的放開,兩人唇踫著唇,近距離的互相感受彼此鼻息,曖昧的氛圍益加濃厚,隨時都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他還沒有理智盡失的忘了她身子不方便的事,只能克制自己就此打住。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麼做,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您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