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去,她也會和爸在餐桌上開玩笑,爸也經常做一些有趣的表情逗她開心,可現在——
「你又怎麼了?淚腺那麼發達。」他趕緊從桌上的面紙盒抽了張面紙給她,「擦擦淚,否則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
「你本來就只會欺負我,要跟你做個朋友還得用求的。」她咕噥。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別哭了。」本來該對她的淚很反感,可是他卻有種為她心疼的感覺……這麼倔強的女孩會掉淚,一定有原因吧?
她抹去淚,「對不起,我想回家了。」
「那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今天謝謝你了。」待他付了錢,她對他點點頭後才轉身離開。
眼看她就這麼定掉,王叡急忙追上她,「你沒錢要怎麼回去?」
「坐公車的錢我還有。」她停在一處公車站等公車。
最近拜貴族幫幾個好友之賜,王叡也開始搭起公車,也產生了興趣,甚至對每條公車路線都了若指掌。
走到站牌處看了眼,他回頭對她說︰「我猜的沒錯,這一條路線不會到你家的。」
「什麼?」謝茉莉怔住.
「這里的車子是往淡水的方向,你可不要搭錯車了。」他雙臂抱胸,「還是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為了面子問題,不願向他低頭,于是硬著頭皮說︰「不……不用,我可以問別人,總要學會怎麼坐公車。」
以前她出門有司機,回家便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她,可現在她什麼都沒了,得學著獨立才行。
「你——」居然又拒絕他的好意!王叡閉眼想了想,告訴自己幾次相遇他已經對她仁至義盡,不該再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影響自己。「那好吧!現在還不算太晚,附近都有人,你就問問別人。」
說完,他便走開,直到下個路口便攔車離去。
坐在計程車里,王叡閉眼休息,但腦子里卻直轉著她剛剛哭泣的面容!她今天看來似乎特別憂傷……而她會不會又搭錯車啊?
「老天!我到底是怎麼了,好像一遇到她就變得特別愛管閑事!」他深吸口氣,自言自語著。
「你說什麼?管閑事?」前面的司機听他一個人碎念著,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我……沒什麼。」王叡抹了把臉,半晌突然對司機說︰「請你掉頭,回到我剛剛搭車的地方。」
「怎麼了?忘了拿東西嗎?」
「對,我忘了一個人!」他爬爬頭發,心底莫名的焦慮著。
他居然將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丟在那里自己回家?她既沒錢又不會坐公車呀!老天!他剛剛肯定是被她的倔樣子給氣昏頭了。
司機立刻掉頭往來時路駛去。
在接近剛才的公車站牌時,他遠遠就看見她在排隊,這時正好有輛公車駛近……
她居然打算搭這輛公車?
笨蛋!不是跟她說過這幾班公車都不會到她住的地方嗎?
「司機先生,這些錢先給你,麻煩你在這里轉幾圈,我馬上來。」他抽出幾張鈔票給司機,而後奔出車外,還不要命的穿越馬路。
這時謝茉莉正好要上車,他及時跑過去將她抓下來。
「你這是干嘛?」謝茉莉一臉錯愕,「你不是走了?」
「為了你我又回來了,剛剛已經跟你說了,你不能在這里搭車。」他直盯著她,才發現她眼楮紅紅腫腫的,「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沒什麼,其實我去哪兒都一樣。」她心酸地說。
「該不會你逃家了?」
「我沒家。」她難過的直搖頭。
「你……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他重重撫額一嘆,看著她好一會兒,「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正好那輛計程車繞了回來,王叡便將她帶進車里,告訴司機她的住處。
「我還是第一次踫見像你這麼愛管閑事的人。」謝茉莉苦笑,「我們又不熟,你大可別理我。」
「誰說不熟,我們不是朋友嗎?」他倚在椅背上睨著她。
「我知道你不希罕。」她鼓著腮說。
「你——女人還真不好伺候,尤其是嬌嬌女。」他口氣中帶著暗諷。
「你才不好伺候咧!你那些朋友要比你和善可愛多了。」她轉向窗外看著霓虹閃爍。
「那真是抱歉,他們可都是死會了,你慢慢等吧!」王叡對她咧開嘴,故意挑釁。
「你以為我那麼饑渴喔?真是的!」
車子抵達她家大門外,她立刻下車,轉身望了他一眼,久久才收回視線,而後朝屋里奔去。
她那一眼,目光里帶著脆弱的光影,毫無預警的撞人王叡心底,讓他重重一震。
他隨即轉開視線,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
「司機先生,現在開往……」他報出自家的地址。
「剛剛那位是你的小女朋友嗎?」司機好奇問道。
「不是。」
「哎喲!不要因為吵架就說不是,她年紀還小所以比較任性,你就不要生她的氣了,你剛才不也是放心不下她才折返的嗎?」司機邊說還邊笑,但每說的一句話都在王叡心中掀起不小的波瀾。
那丫頭還真是害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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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茉莉按下電鈴,不一會兒佣人阿香前來開門。
「小姐,你回來了!」阿香見到她,著急的又說︰「太太一直在找你呢!」
「她找我做什麼?」謝茉莉咬咬唇。
「不知道,連林律師都等了你好久,剛剛才回去。」阿香小聲補充了句,「你小心點。」
「我知道了。」謝茉莉推門進入,果真看見繼母劉艷華就坐在客廳的鱷魚皮沙發上,帶著抹得逞的笑容看著她。
「你終于知道回來了?這幾天怎麼老在外頭待這麼晚?」劉艷華手里夾著細長的SOBRANIE,朝她的方向吐了口煙。
「因為家里有個讓我討厭的人。」
「那你大可以搬走呀!你爸已經走了,你還待在這里做什麼?」劉艷華立刻坐直身子,「我等你回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你爸的遺囑已經從林律師那里拿來了,我們就分個清楚吧!」
「你還好意思說!在我爸生病的時候你就到處去會情夫,只是沒被我抓到,現在居然好意思提遺產的事?」原來那晚謝茉莉去PUB要抓奸的對象就是她。
不過謝茉莉更清楚林律師是劉艷華的人,爸的遺囑肯定被天衣無縫的改造過,留給她的大概只剩下失去父親的痛楚。
「我會情夫?你有什麼證據?」劉艷華輕哼。
「你以為你可以繼續逍遙自在的過日子嗎?那就繼續逍遙啊!你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說完她就要上樓。
「謝茉莉,你給我站住!這個家已經不是你能待的了。」劉艷華喊住她,「你爸在遺囑里已寫得很清楚,要將這棟房子和大部分財產全都給我。」
「你終于肯說了。」謝茉莉苦笑,「那我有什麼?」
「二十萬,這些錢足夠你另外找地方住,外加念完高中了吧?」她隨即將二十萬擱在桌上,「現在很晚了,我就好人做到底,讓你明天再走。」
「你……真狠!」謝茉莉恨恨的瞪著她。
「我只是照你爸的遺囑處理,真要說狠,該是你爸才對。」劉艷華冷冷一笑,便走進旁邊的主臥房。
謝茉莉心底好難受,她虛月兌的靠在樓梯欄桿旁,無助地掉著眼淚。
「小姐,你怎麼了?」阿香瞧見,立刻關切地問道︰「你吃過晚飯沒?要不要我去幫脈準備吃的?」
「不用,阿香,明天起我就不住在這里了,你也不用再喊我小姐。」謝茉莉捂著唇,難過地說。
「不住這里?!是不是太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