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走出家門,開車直驅陳微希的住處。
一到了那兒,按下電鈴不久,就見陳微希打開大門笑著歡迎,「老師,請進。」
「你喊我什麼?」巫奕風饒富興味地望著她。
「因為你今天是我的老師呀!」她趕緊將他拉進來,「快,微積分好難,理化也沒空實驗,一些實務我也不行。」
將他帶到臥房的書桌旁,她為他搬了張椅子過來,「老師請坐。」
他撇嘴一笑,只要見到她,不知為何他就覺得心情相當愉悅,「咳……老師現在口渴了,有沒有飲料?」
「有礦泉水。」她站起。
「就只有礦泉水。」他皺著眉說︰「有沒有咖啡或紅茶?」
「你說的那些飲料都含有咖啡因,對身體不好,我看還是礦泉水好。」她也不讓他拒絕,直接走進廚房倒了杯水進來。
「瞧你,像極了我老婆,這麼愛管我。」他一手撐著腦後,笑望著她為他忙祿的模樣。
「你!」她小臉驀然臊紅,「我讓你來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坐下後,她立刻將一本厚厚的微積分原文書擺在他面前,翻開其中的一頁,「從這里一直到後面我都不會。」
「一直到後面都不會!」他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跟著搖搖頭,「你的腦子都裝些什麼呀?這些都很簡單呀!」
「簡單!你的腦袋才奇怪,班上的人都說困難,就只有你說簡單!」她噘著紅唇,「對呀!我怎忘了,MBA貴族幫耶!腦子當然異于常人。既然嫌我笨,那算了!」
陳微希生氣了,抱起原文書走到外頭的沙發上,打算自己模索。
「這麼愛生氣!」巫奕風帥氣地靠在門邊,眼底亮出一抹笑痕。
「是我笨,我哪敢生氣。」她一邊揉臉、一邊抓頭,怎麼都搞不清楚公式要怎麼套?又該如何解?
他偷偷走到她後面,看著她那種亂七八槽到連他都看不懂的算法,忍不住搖頭一嘆,「來吧!我教你,方法很簡單,會了可要給我一點報酬喔!」
她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地說︰「還沒教就要報酬,也得我會才行。」
「一定可以讓你搞懂。」仿佛功課好的人自有一套念書方式,也或許該說開竅得早,應付也輕松。
接下來巫奕風就將他平常讀書、背書的方式一一教給她、還有踫到困難的問題時,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解題也說得詳盡。
只見陳微希听得一愣一愣的,「哇……好厲害!我怎麼不知道要這麼做?」
「誰知道你成天在想什麼。」他笑得愜意,還不忘敲敲她的腦袋。
「好痛,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皺起細眉。
「這樣才能提醒你要記得那些方法。」他黝漆的雙瞳近距離凝視著她那粉女敕俏臉,「懂了嗎?」
「嗯,應該懂了。」她甜笑著點點頭。
「那我可以要求我的報酬了吧!」他附在她耳邊說︰「讓我吻一下。」
「不可以。」她搖搖頭,「擔心你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明天要考試,絕不會,只要蜻蜓點水一下就行了。」他半帶撒嬌地說道。
唉!真拿他沒轍。陳微希只好湊過小臉指著右頰,「是你說的,一下喔!」
「什麼?親臉頰!」巫奕風怎麼可能滿意呢?于是偷偷來個襲擊,往她小嘴輕輕一觸。
陳微希嚇了跳,「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現在想想,還是躺在病床上的你可愛,任我擺布也不會欺負我。」
她這些話讓巫奕風想起「擦澡」這件事,「對了,我剛剛在電話里不是說有件事想問你嗎?」
「你想問什麼?」她餃著筆,用心想著他剛剛教她的方法。
「我昏迷不醒的時候,都是你照顧我?」他試問。
「沒錯。」她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沒有別人了?」
「沒了。」她抬頭望著他,「怎麼?我是不是做不好,讓你不滿意了?」
「不,你做的很好,可是……可是……」
「你今天怎麼了?說起話別別扭扭的?」她放下書,將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好吧!那我就開門見山問了,你……你是不是有幫我擦澡?」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他終于問出口。
「嗯。」她點點頭,「怎麼了?」
「什麼?」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大吃一驚,「你真的趁我昏迷不醒時幫我擦澡?」
陳微希偏著腦袋觀察他這副驚愕的表情,忽然明白般地掩嘴笑了出來,「是呀!幫一個木頭擦澡,好可憐呢!」
「是你可憐還是我可憐?」他蹙眉問。
「當然是我可憐呀!你那麼重,活像塊石頭,我又搬不動,只好死命的推拉,還扭傷手呢!」她小聲抱怨。
「就只是這樣?」他眯起眸,覺得她有些言不由衷。
「是呀!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陳微希一怔,瞧他那雙探究的眼神好犀利,是她說錯什麼嗎?
「擦澡時你都不害臊?」他魅惑地勾起嘴角,欺近她的小臉問︰「看到男人的,你有沒有臉紅?」
「呃……」本來不臉紅的她,小臉竟突地爆熱,「我當然……當然會臉紅了。」
「哇!還真會臉紅耶!但我不懂,你臉紅成這樣怎麼替我擦澡,還得全身都擦過喔!」他的說法已經很含蓄了,只是她的腦袋為何愈垂愈低。
「全身擦就全身擦……當作是幫木偶擦身不就行了。」她喃喃開口。
「木偶?!」他卷起右手的袖子,「瞧,木偶有這麼剛猛的肌肉和完美的線條嗎?」
「你……你這人是怎麼搞的?問這麼清楚干嘛?」她面紅耳赤的轉了個方向。
「說,到底是誰幫我擦澡的?」他一雙沉定的眼直勾勾盯視著她。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是別人幫你擦澡的?難道我說是我,你就這麼不相信?」陳微希皺著眉頭。
「因為如果是的話,你的反應不會這樣。」他勾唇一笑。
「討厭!好啦!我說就是。」她睨著他,「第一天我真的想親自動手,可當我正要月兌你衣服時護士進來了,她說幫你這種病人擦澡得經過特別訓練,否則很容易弄傷病人,所以建議我去請受過訓練的看護媽媽來幫忙。」
聞言,巫奕風終于松了口氣,「還好。」
「還好什麼?」她睨著他,「真怕我月兌你衣服?」
「我怕什麼?」他一改之前擔心的神情,笑著拍拍自己的胸,「你見過這麼傲人結實的胸肌嗎?」
「那你剛剛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她眯起一雙大眼,「那麼是……怕我月兌你褲子?」
「喂,你這女人說話怎麼這麼不懂矜持?」他趕緊輕咳兩聲,「我只是……」
「只是不想讓我看見一個無知覺男人赤果的模樣?」她托著下顎,睨著他,「傻瓜,當時我一心希望你醒來,根本沒心思去想那麼多,雖然請了看護媽媽過來,可是我從頭到尾都在旁邊幫忙。」
「啊?」巫奕風又是一震。
「不要把嘴巴張這麼大,來,還有這一題,老師快教吧!」她將書本又塞到他面一剛。
他垂下臉,偷偷望著她好一會兒,心想可能真是自己太小題大作了。
深吸口氣,他故作無所謂地拿過書本,將解題方法講解給她听。
「原來這麼簡單呀!」她瞪大眼看著他,「奇怪,你的腦袋里都裝些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復雜的東西在你手中會變得這麼輕松?」
「會嗎?它本來就不復雜。」他挑眉說道。
「果真是資質不同,立足點的不平等。」陳微希皺起眉。
「放心,以後有我當你老師,你的成績一定很快就提升上來。」他拉拉衣領,笑問︰「不過學費要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