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未免也溜得太快了吧?」唐茜兒支著下巴微微笑著,「我相信夏沐一定比我還熬不住,那我就等他來偷看我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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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卻不然,五天過去了,夏沐根本沒來看過她。
唐茜兒告訴自己再等等……可是第六天、第七天……一樣沒有任何動靜!怎麼搞的?難不成他根本就不想她?
她一邊擦桌子一邊想著這件事,連唐容兒哪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她都不知道。
「三姊,桌子已經被你擦凹一塊了。」唐容兒突如其來的聲響,著實嚇了她一大跳。
「臭丫頭,你就會嚇我。」唐茜兒撫著胸口喘大氣。
「是不是想他呀!想得這麼出神?」唐容兒還樂此不疲地糗她。
「誰想他呀!那種可惡又沒良心的男人我才不在意呢!」她對唐容兒吐吐舌,「好啦!我要去忙羅!」
唐容兒眼珠子輕轉,立刻到外頭對掃地的唐甜兒問說︰「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想著九皇子?」
「你這丫頭怎麼對這種事這麼好奇,你趕緊嫁人不就可以體會了?」唐甜兒抿唇偷笑。
「嫁……我才不要,人家還小哩!」
「不小羅!」唐甜兒走近他,「對了,要不要請二姊夫幫你介紹介紹,他可認識不少王孫公子呢!」
「誰稀罕什麼王孫公子?二姊真討厭,我要去買菜了。」唐容兒一臉害臊,不等唐甜兒開口便已溜得老遠了。
唐甜兒搖頭輕笑,接著將掃帚放在一邊,幫著小魯將紅彩掛上店門口,這紅彩是表示「喜事將近」的意思。
「小魯,待會兒再貼張公告在門上,明天起咱們不開店,直等到茜兒出閣後我們再開張。」唐甜兒交代著。
「我知道了,二小姐。」店里這麼快又有喜事,小魯可開心了。
就這樣第七天過去了,唐容兒依然等不到夏沐……第八天、第九天也過去了,他仍像消失了一般沒消沒息。
這種失落的感覺讓她好難過,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她似的。
第十天,唐茜兒終于穿上唐甜兒為她縫制的嫁衣、戴上唐容兒為她重新做的珍珠鏈、襯著大姊精心籌備的婚事……她,要出嫁了!
一早起床她就鼓著腮幫子、悶悶不樂的,就連幫她上妝的鄰居小紅姊都瞧出來了,「別擰著額頭,化妝會有痕跡的。」
「哦!」她盡量不皺眉,可心底的難受卻並未撫平。
餅了會兒,小紅姊終于笑著對她說︰「哇……好美呀!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嫁娘。」
「是嗎?」被小紅姊這麼一說,消沉的唐茜兒露出了一絲笑意,並在鏡子前直端詳著自己,心想就不知夏沐見了她會怎麼想?
但隨即又想起十天來他一點兒消息都沒,她又忍不住垂顏低嘆。
「來,新郎倌就快來了。」唐萱兒這時也步進房間,「打扮好了沒?」
「萱兒,已經差不多了,你瞧瞧。」小紅自信滿滿道。
「真的好美,茜兒一定是最美的新娘。」這時,外頭響起鑼鼓喧天的聲音,
「一定是新郎倌來了,快……快把紅布巾蓋上。」
接下來可就是一連串的繁文耨節,唐茜兒對爹娘的遺像拜別,還有感激大姊、二姊的照顧,難舍地與唐容兒相擁。上了花轎後,到了夏府,又得跪拜……終于在她跪拜得快暈頭轉向的時候,儀式才終于結束。
被送進洞房的唐茜兒,腦子直思索著待會兒夏沐過來時要如何整他的計畫。當有了王意之後,她可愛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了,十天來的不滿終于得以宣泄。
可等了好久好久,夏沐才回洞房,難道十天不見,他一點都不想快點見著她嗎?居然還在外面喝酒暢飲,真是太……太可惡了!
在喜娘的招呼下兩人喝了交杯酒,而後一旁伺候的丫鬟被喜娘帶離洞房後,夏沐便笑著拿起銀秤為她掀起紅帕。
她微微抬頭,小臉帶著不滿地睇著他,可是對上他一雙漾滿濃情蜜意的眸光,她頓時覺得好難為情。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她嘟著小嘴。
「怎麼?娘子生氣了?」他又回到最初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當然生氣了,你……你居然連一丁點都不想我?」說到這里她便紅了眼,接著將床上的被褥搬起來扔到他懷里,「你睡地上。」
「這……」他皺起眉。
「這是懲罰你呀!」她眯起眸子,「誰要你這十天來對我這麼冷淡,既然十天不見你嫌太短,那你就再繼續等下去吧!」
「我說茜兒,洞房花燭夜要我睡地上是不是太狠了?」夏沐擺出一張苦瓜臉。
「況且最近天氣滿冷的呢!」
「不管,你今晚就睡地上。」這可是她剛剛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她絕不能心軟。
「真得這麼做?」他眯起眸,一臉祈求。
「一定。」
可他卻突然笑著將被子往床上一扔,然後整個人撲過來將她壓在枕上,輕輕為她摘下鳳冠,「這麼說你一定是想死我了?」
「誰想你?」她偏過頭不願承認,盡避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如果你不想我,為何經常一個人坐在二樓圍欄旁,直往夏府的方向瞧呢?」他詭魅地彎起笑痕,「有時就這樣待到天黑,連晚膳都不吃?」
「你說什麼?」她驚愕地望著他。
「還有一次,你一個人跑到柳沁湖邊我們曾經一塊兒擠在里頭躲雨的石洞,在里頭一待就是半天,我還以為你藏了什麼好吃的在里面,結果才發現石洞里全刻滿了字……臭沐、呆沐、壞沐、殺千刀沐……咦?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多外號?」
唐茜兒的眸子卻愈瞠愈大,表情呆滯。
「怎麼這副傻樣呢?啊!對了,還有一回,你到「唐巾」的後山找來一堆稻草做了個草人,上頭貼著「壞沐」兩個字,然後拿來一堆小石頭,猛丟那個草人。喂!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呀?」
夏沐愈說愈生動,還將當時的情況描述得鉅細靡遺,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可能這麼清楚。
「見……見鬼了!你、你怎麼都知道?」她嚇得推開他。
「因為我厲害,我練過千里眼,自然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他抿唇輕笑,用力將她鎖在身下。
「千里眼?!」她蹙起眉,「有這種功夫?」
「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什麼樣的功夫沒有?」夏沐點了點她小鼻尖。
「那……那你除了看到那些,還看到其他的嗎?」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緊抱著自己,「我警告你,不該看的可別亂看。」
「現在還要遮呀?我不是早把你看遍了。」他在她傻愣的當口,已慢慢解開她霞帔的襟口。
「可那不一樣,如果做什麼都能讓你看穿,那多可怕。」就不知道她過去在換衣時,可曾被他給偷看了去?
「這樣吧!我教你這功夫,這樣咱們可以互看,想來也挺公平的。」夏沐撇開嘴角。
「教我功夫?」
「對,只要你今天讓我睡床上,我就教你。」他對注她疑惑的眼,邪魅一笑。
「夏沐……你騙我的對吧?」她眯起眸,「看見你這種笑容,我就知道你在逗我,」過去被他逗弄過太多次,若再被騙那她就真的太傻了。
「哈……你哪時候變那麼聰明了?」
「夏沐,你……」本要開罵的唐茜兒突然噤了聲,她的小手輕撫過他的臉,如今仔細看來她才察覺他瘦了。
「怎麼了?」
「臭沐,既然來看我為何不露臉?」她凝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