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單花外,就是花序,而花序又可粗分為有限花序和無限花序。」他輕而易舉地回答。
「沒錯,那有限花序的特色是什麼,又分為哪些?」她又問。
「它的花軸生長有限,花朵數目無法增加;花由上而下、自中心部往周圍開放。至于種類則有單生花、聚傘花序、團傘花序、輪傘花序。」他扯唇一笑,「需不需要我將各種花序的特性也說出來?」
「呃……這倒不用。」看他對答如流,才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卻已將這些旁人不會在意的東西全記進腦子里,說不佩服他還真是騙人的。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他挑眉說。
「別一副我考不倒你的樣子。」她想了想又問︰「我們最熟悉的茉莉花原產地在哪兒?特色是什麼?」
「原產地是華南、南亞。它的特色則因為與桂花是親戚,所以花朵和桂花一樣香氣濃郁,是香片茶的主要原料。根部對中樞神經有麻醉作用,可以治療失眠。」
「天呀!」孟含琳的表情愈來愈驚訝,「難怪人家說你是商業天才,我看你不只這樣,還是個記憶高手吧!」
「多謝夸獎。」他淡淡一笑。
孟含琳搖搖頭,接著又轉向桌面繼續她的工作,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她也不小心累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彼宜凱拿來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同時間邊看著她的睡顏,心底也起了很大的疑問,「你的心里到底放了些什麼?難道里面當真有我嗎?」
看看表,已經八點了,于是他收拾好桌面後,便先行離開公司,只留下猶在睡夢中的孟含琳……
第九章
一陣撲鼻的香味直竄入鼻間,孟含琳先是皺皺鼻子,接著張開眼,眼前居然是一盤還在冒著煙的煎餃,還有一杯熱豆漿!
包有個人還無聊地拿著報紙直將那些香氣往她臉上煽,難怪她會在夢里直流口水。
啊!糟了,該不會她真的流口水了吧?
她趕緊模模臉,卻不幸讓他給看見自己這副模樣,還齜牙咧嘴笑得特別響亮,「是不是流口水了?如果流口水的話,倒不如張嘴吃下肚,那感覺會好多了。」
「你很討厭!」她眯起眸瞪著顧宜凱。
「是呀!很討厭還來讓我吸引,真奇怪喔!」他回到位子上,吃著自己的那一份煎餃。
孟含琳逸出苦笑,也拿起筷子一個個吃著,「謝謝你,我已經好久沒有吃煎餃和熱豆漿了,不過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走?」
「你平常都幾點下班?」他反問道,沒回答她的問題。
「不一定。」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身體遲早會搞壞的,難道你忘了你才剛從醫院出來沒幾天?」他吃完煎餃,將桌面一收,「何必睡在這里,還是回去睡比較舒服吧?」
「那你先回去吧!」她伸了個懶腰,「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精神都來了。」
「不行,你也一起走。」剛剛已經收完自己的,他現在索性連她的桌面也收了起來,「吃飽了就一起回去吧!」
「你這是做什麼?專制霸氣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他給一把拉著往外走。
「是,我專制、霸氣,但不再笨得被你戲弄,這點你擺心上就好。」像是擔心重蹈覆轍似的,他不斷強調這句話。
與其說是警告她,不如說是提醒自己,但他卻不知道自己每說一次這種話,就像在孟含琳心口劃上血淋淋的一刀,讓她痛不欲生。
「我知道,而且記憶力也沒退化,不需要你三不五時就提醒我一次。」她頓住腳步睨著他,「你放心吧!」
說完,她甩開他的手,來到停車場開走她的車。
彼宜凱直見她離開後,眸心才緊緊蹙起,並氣惱著自己為何還這麼在乎她、這麼……愛她?
突然,一輛車停在他身邊,他定楮一看,這不是孟含琳剛剛開走的車嗎?
「你應該沒車,上車吧!我送你。」她望著地,「別誤會,我這是在回報你以前接送我的恩情。」
「恩情?說的還真沒價值。」他冷哼了聲,但還是默默的上了車。
「你住哪兒?」
「這個。」他從襯衫口袋掏出一只名片給她,「這是總裁早上給我的地址,要我下班後就去那里報到。」
「這是公司宿舍。」她看了眼,「我送你去。」
「你不住鮑司?」他轉首看著她。
「在進入公司前我已經有地方住了,而且很習慣,也不想改變。」孟含琳輕描淡寫地解釋著,因為她始終記得他說的話——不要再誘惑他。
雖然她沒有這樣的意圖,但就因為愛他的心不變,是不是這樣也會成為他的負擔呢?
「怎麼了?說話這麼冷。」他眯起眸。
「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孟含琳咬咬下唇,心浮氣躁下,她更忍不住加快油門直往前沖。
「你開車頂多才一年多的時間,別嚇人好不好?」
「這麼不信任我?」她睨著他,「好,那算了。」
孟含琳放緩速度並不是因為被他的話給激的,而是前面就是宿舍了。「這里就是公司宿舍,里頭有管理的主任,你問一下就知道房間是哪間了。」
他下了車,直望著她冷然無緒的表情,竟然忍不住萬分心痛,只是話是自己剛剛說出口的,他又怎能自己打自己嘴巴?
「謝了。」顧宜凱對她點點頭,走出車外後便立刻向宿舍大門移步。
孟含琳斂下眼。她從不知道冷靜、漠然竟然是這麼難以偽裝的表情,她的表情冷,心卻是熱的、愛是濃的,這樣的偽裝她又能維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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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月的適應期,顧宜凱已能完全掌控新工作的全部要領,也分擔了孟含琳不少的工作,總算可以讓她稍稍松口氣。
只是無奈兩人間的關系依舊緊繃,孟含琳每每面對他都覺得好煎熬,明明很想關心他、問問他的近況,卻又偏偏無法對他表示些什麼。
至于顧宜凱其實也是一樣,他雖然像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公事上,盡可能在與她交談時不涉及私人範圍,只是這樣強迫自己淡忘他對她的情感到底有沒有用,他完全不知道。
今天他與「偉揚」有個約會,兩人相談甚歡下,他們很快就簽定合約,之後「偉揚」老板因有急事要先行離開,而顧宜凱也準備返回公司。
可就在他離開這間茶居,在大門外與一個男人擦身而過時,那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讓他大大吃了一驚。
「你是?」待顧宜凱看見眼前那半張臉被燒傷的男人時,先是疑惑地皺起眉,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就是那間別墅的主人?」
「事隔這麼久,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劉嘉勁撇撇嘴。
「你的臉……」
「在你上次看見我之前我就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只是當初我一直不敢走出來面對眾人。其實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為含琳,她給了我很多支持。」劉嘉勁指著里頭,「進來說,我請你喝壺茶。」
「不必了,我剛喝完出來,我們就隨便聊聊吧!」
于是,劉嘉勁趁約會對象還沒來之前,便將關于過去那場火災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顧宜凱,「那時候她是被我父親逼迫,以我救過她弟弟的恩情要她嫁給我,而她又重情重義,盡避不愛我卻還是答應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這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真的誤會她了。那一年她找不到你,之後每天都非常難過傷心,因此我很清楚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劉嘉勁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