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很傻,不過骨氣更重要,我才不讓人看扁我呢!」她眯起眸並揚起下巴,一字字很用力地說清楚。
「那你現在的感覺呢?」
「很悶。」
「呿——我就說嘛!鼻氣有啥用,還是錢比較重要。」袁小春又看看表,「我晚點還跟客戶有約,不能再跟你聊了,特地繞過來是想關心你,見你沒事就好。」
「嗯,你去忙吧!對了,听說他已經從日本調回台灣來,他該不會再把你給……」
「他不敢的,至少我在這里工作了這麼些年,他若真敢拿我的身材來做文章,我就告死他。」說完袁小春便對她擺擺手,「那我走!」
「嗯,改天連絡。」見她離開後,悶悶不樂的孟含琳便走進離公司不遠的pub,打算喝點小酒解悶。以前總是要有袁小春的陪伴她才敢踏進這里,但今天她倒是想壯壯膽,好好放肆一下了。
進入里頭,點了杯水果酒,她便躲在角落一個人啜飲著。再看看窗外車影與閃爍的霓虹燈,她的心居然閃過一絲灰色暗影。
唉!什麼時候世界變得這麼糟了?為何沒錯的人反而要受這種活罪?
說什麼看不上眼?!難道她當真這麼差?真可惡!
哼,她也看不上他好不好?而且她本來就不認識他,他憑什麼這麼說自己?愈想愈難受,她索性將整杯水果酒一口氣全倒入口中。
就不信、就不信她真這麼糟,她發誓一定要讓他愛上自己不可!
不過才剛這麼想,她眼前就忽然閃過顧宜凱的身影……老天!懊不會是她喝過了頭,連眼都花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確有高傲霸氣的本錢,不但身材挺拔適中,臉孔更是俊魅得無懈可擊;再看看他的穿著、發型,都月兌不了他那股神秘、率性的特性。不過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可能會喜歡上她嗎?
想當然,顧宜凱在看見她的瞬間,臉上也明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台北市這麼大,PUB更不在少數,他們居然還會逛到同一家?
沖著他們這份不可忽略的緣分,他舉杯走近她,「嗨,我們又見面了!」
孟含琳眯起微醉的眸子……天!面前的他再真實不過,原來不是她酒醉了。
「你怎麼會過來?跟蹤我嗎?」她告訴自己要忍住對他的不滿,因為如果要讓他愛上自己,她絕不能動不動就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
「哈——我跟蹤你?你也太……」忽然他止住了話,他可不想再讓她誤以為他對她有偏見。
她睨了他一眼,淺啜了口後說道︰「我打算原諒你了。」
「哦?」他輕輕肆笑,「雖然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是听你能這麼說,我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那麼,你還是認為是我自己做的?」她又皺起眉頭。
「那天我也是因為太生氣了才會那麼說,關于這點,我要先向你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該道歉的他也不會固執到不肯低頭。
她托著腮,抿唇輕笑,「真難得,能讓你這號人物放段向我道歉,我在考慮今天是不是該去買彩券了。」
「看樣子你對我的偏見不小。」
「沒錯,我向來對自傲的男人沒什麼好感。」說不表明心態,但她卻忍不住還是將對他的不滿表現了出來。
見她酒杯空了,他笑問︰「要不要再來一杯?我請客!」
「請客?!」她看著自己已空了的杯子,「好呀!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回頭正想替她叫杯酒,卻突然想起他一來就見她在這里,可見她已來了好一段時間了,「你……還沒吃晚餐吧?」
「晚餐?」她搖搖手,「沒心情吃。」
「是因為那件事?」見她頹喪的模樣,他頭一次微微感到有些心擰。若是其他女人的名字可以和他連在一塊兒,管它內容是好或壞,都應該會讓她們感到開心或者該說是幸運,但卻只有她是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悲哀樣。
「哪件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她哪听得懂?何況她現在腦細胞早被酒精侵蝕了,感覺更是暈眩到不行。
「就是新聞上的那件事。」他微覷著眸。
「沒錯,就是那件事。」孟含琳恍然大悟地大聲對他說︰「換作是你你不難過嗎?每天去上班就看見大家對我投注憐憫的眼光,或是不小心哪件事做錯了,上司就把不認真于公事、一天到晚只會搞些亂七八糟事的罪名冠在你頭上,那真的好嘔!我甚至感到人生快毀滅了。」
現在的她早就忘了勾引與誘惑的事,只相心藉由一絲醺醉的感覺向他發泄自己累積好久的情緒。
「因為你的名字和我的連在一起,人生就毀了?」他怎麼都不敢相信,竟然會有女人這麼評論他。
「難道不是嗎?你當你多帥呀?好吧!我承認你是不難看,可是帥哥天下一把抓耶!誰希罕?我朋友還說你聰明,所以受到公司大老板重用,可你到底有多聰明?就算美國哈佛畢業又怎樣,請問世上有多少哈佛畢業生?」她揮揮手,「省省吧!」
彼宜凱擰起眉,「你醉了。」
「可能吧,但我還知道回家的路。對了,謝謝你的酒。」她倏然站起,對他道了聲再見後,便走向PUB外頭。
孟含琳走到外頭,深吸了口氣,嗯……雖然台北市的空氣不怎麼樣,但外頭的空氣還是PUB里頭好太多了。
往前走了幾步!苞在她後面出來的顧宜凱又對她說︰「我這個雖然不是萬中選一,但卻還算聰明的帥哥有沒有資格送你回去?」
她回頭看著他,「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搭公車。」
「老愛拒絕人,這樣很不禮貌,你懂嗎?」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又響起。
「這……如果不麻煩,那好吧!」她抿唇一笑。
「我車在那。」顧宜凱指著另一頭。
孟含琳笑著走過去,坐進車里看著里頭的配備丁日真皮坐椅、檜木面板、高級音響,「哇……高級車耶!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車。」
「那你以後還想不想再坐?」他瞅著她開心的笑臉。
「拜托,你都是這麼追女孩子的嗎?真老套!」孟含琳掩唇一笑,斜躺在那舒服的沙發上,而看著外頭流轉而過的夜景,她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彼宜凱看著她安穩的睡容,才發現自己還沒問她住在哪兒呢!看樣子他只好將她先送回自己的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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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含琳張開迷糊的眼,驚愕地看著自己身處的陌生地方。
她坐起身,顫抖地點亮床邊燈,就在不經意看見牆上那張男人的素描時,終于知道自已是在哪里了。
下了床,她走到那張素描前,伸手撫模著紙上稜角分明的俊臉,無不想起昨晚和他在PUB的巧遇以及她搭上他車子的事。
「天,我好像是忘了告訴他我住哪兒。」她敲敲自己的腦袋,「真糟糕。」
這時,她又意外的看見角落放置的一些東西,那是些各式各樣的畫具,還有一些水彩與油畫作品。難道這些全是他畫的?
圖上孩子們天真的笑容、老人家滿是皺紋的雙手、初萌芽的青脆女敕心……每一幅都如此栩栩如生,甚至還帶著一份感動。
此時窗外已射進微暈的光線,她整整衣服推開房門,外頭是頗具個性的客廳,旁邊則是間開放式廚房。孟含琳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頭東西不多,但還有雞蛋、土司和火腿,那這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