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嗎?」鞏靖東轉向設計師問道。
「可以了。」設計師做好最後的整理,便笑著對他說︰「鞏總隨時都可以把李小姐帶出去了。」
「謝了。」鞏靖東上前勾住她的手臂,「我們走吧,」
李思芹點點頭,然後隨著他的腳步往外走,並坐進他的加長型高級轎車內,而後看他熟稔地轉動方向盤朝「縱情」行駛。
「我好緊張喔!」李思芹坐在他身邊,不安地直深呼吸。
「沒什麼好緊張,就當是去玩玩,別想太多。」鞏靖東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因為你已經習慣了,但我卻是——」她撇過頭望著他,卻意外看見他唇角畫過的淡淡諷笑。就在這剎那,」抹寒意忽地掠過她胸口,讓她的身子泛起冷沁的感覺。
「你……你在笑什麼?」她停下剛剛的叨絮,忽然發問道。
「我有笑嗎?」他猛回頭,用熾熱的沉瞳定定的盯著她。
「我……」她搖搖頭,想揮去剛剛那抹不確定的感覺,「可能是我看錯了,你別理我。」
「你真的太緊張了,傻瓜。」他用力將她往身上一帶,在開車的同時竟然還低首重重的吻住她。
李思芹吃驚的睜大眼,直覺想要推開他,「太危險了!」
「我對我的開車技術向來有信心。」他又來個緊急大回轉,然後出其不意的停下車,「到了。」
她的思緒還沒從剛剛那個吻中回神,就被引下車。往前一看,她登時瞠大眸子,看著那間氣派高雅的俱樂部……它非常的獨樹一幟,一看就知道和一般俱樂部有著顯著的不同。
大門旁邊放著一盞直立燈,燈光照著底下的怪體字跡——「縱情PUB」。
「進去吧!」他才將車停下,馬上就有泊車小弟來將它開走。
李思芹听話地亦步亦趨跟著他,她很快的就發現幾乎每個人都有攜伴參加,而且一個個都是俊男美女,只有她……好像怎麼都攀不上美女之列。
啪……啪……啪……
才剛踏進PUB不一會兒,她听見一連串急按快門的聲音,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堆記者躲在暗處正對著她拍照。
「不要照了!」李思芹有點慌張的捂住臉,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小姐,你是第一位拿著邀請函前往『鞏氏』的女人,對于獲得這次的資格,請問你的心情如何?」一名記者快步沖上前來想訪問李思芹。
記者們早就都知道鞏氏四公子今晚的伴侶全是玩笑性的賭注,當然這消息也是他們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要這些媒體不要再揣測他們與女伴之間的關系。
「什麼?」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小姐你別裝傻了,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些小靶想呀!」
「我……」李思芹已心緒紛亂得不知該怎麼回答。
碑靖東看出她的驚嚇,于是將她護在身後,「請各位高抬貴手不要嚇著她了,她可是第一次踏進『縱情』。」
他這樣的舉動,並沒制止這場混亂,反而引來大家更多的關注,幾乎所有記者全好奇的涌向李思芹,繼續不間斷地按下快門。
李思芹捂著臉,忍不住滑下淚來。她的眼淚來自于恐懼與意料之外,還有剛剛他們所說的一些她听不懂的話。明知不能哭她卻停止不了淚水,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過是陪他來這里,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場面?
「小張,幫我將她帶進房間里。」她的抖怯與膽顫竟讓鞏靖東的心口緊抽了下,因此立刻叫來PUB內的小弟把她帶離現場。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鞏懷風听到風聲,立刻從樓上奔下。
「沒事。」鞏靖東扯開嘴角笑笑,「想必你剛才也受到同等待遇了?」
碑懷風聳聳肩,「無所謂,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的人選不過是憑機率挑選出來的。」
「老二和老四還沒來?」這時候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已被PUB內的保鑣給攆出去,他們的耳根子才得以得到清靜。
「還沒。」鞏懷風走到推車前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鞏靖東,「你的女伴呢?」
「嚇壞了,已經被帶到樓上去了。」鞏靖東接過酒喝了口。
「既然來到這種地方怎麼會沒有心理準備?」鞏懷風好奇地問。
「我之所以挑她,就是因為她有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
「特別固執、特別難搞……卻也特別天真、特別好騙。」他又淺啜了口手中紅酒。
「大哥,我看你還是少玩這種女人,這種女人雖然天真好騙,卻也很棘手。」鞏懷風不忘給予忠告。
「哈……說真的,這輩子我踫到的都是會吵會鬧的女人,但是棘手的女人我還真沒遇見過。」鞏靖東抿唇一笑,「反正剛剛記者都已經拍到人了,他們也該滿意了才是,一切說法就隨便他們信或不信,我根本無所謂。」
「他們當然會信了,因為大哥你身邊平時根本不會出現這類平庸的小家碧玉。」鞏懷風這句話更加毒辣。
「懷風,你還真狠。」鞏靖東帶著抹清淺魅笑,緩緩旋動著杯子,欣賞著暗紅色酒液的波動線條,漂亮的眼珠子亦隨上頭反射的光影移動……赫然,他帶笑的唇一僵,因為他看見杯中反映出的縴柔倩影……
「我狠?大哥,對女人無情你在我們家可是高居榜首,我哪趕得上你?」鞏懷風低頭一看表,「我還有事,先離開一下。」
碑懷風並未察覺到鞏靖東和他身後女子之間的暗潮洶涌,對他眨眨眼後便離開位子,忙他的事去了。
「我想……我還真是好騙。」李思芹盯著他冷然的背影,嘴角帶著抹自嘲的笑容,「鞏大少爺,你覺得像我這種平庸的小家碧玉需要你這麼大費周章的使計欺瞞嗎?」
罷剛在樓上,她已從其它女人口中得知鞏氏四兄弟的計畫。沒想到當初她撿到的那張邀請函背後居然有著這麼大的惡意玩笑。
伴游俱樂部?老天!你是要懲罰我隨意撿了東西就去「鞏氏」求取堡作嗎?天知道當時她也是非常為難、緊張,她又不是故意的。
罷剛在知道他們全部的計畫後,她只想找機會溜走,但是心底的怨恨與惱怒讓她不找他說清楚又很不甘心。
碑靖東放下酒杯,回頭看著她,「沒錯,我是騙了你,但我會給你你應得的報酬。」
「我應得的報酬?是錢還是工作?」她仰起臉,讓他無法忽略她眼角閃現的淚光。這淚影毫無預警的襲上他心底,讓他的心驀然一震!
「隨你開口。」他壓抑著自己想安慰她的沖動,只是冷冷在視著她的淚眼。
「鞏靖東,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想對你說的一句話是什麼?」李思芹咬著下唇,逼視著他。
「什麼?」
「你真是天字第一號大混蛋!」說完後,李思芹便頭也不回的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鞏靖東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冷冽的黑眸熨上一片熾火狂怒,「沒有女人可以在我面前說走就走。」
「是嗎?你一直都是這麼自以為是?」他這番話觸及了她心底的最痛。
「你這女人為什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她可以對他撒嬌,對他嗔惱,然後要一堆她想要的東西,為什麼她卻不這麼做?
她回開他銳利的眼,朱唇勾起一朵冷笑,「我向來不讓人開玩笑,尤其是你這種惡劣的男人。」
「你——」
「你還想怎麼樣?我的心被你傷得千瘡百孔,你以為用一句『玩笑』就可以帶過嗎?」李思芹搖搖頭,再度看向他那擁有致命吸引力的俊容,「放過我吧!我不是能夠讓你耍弄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