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听你為我生氣時的直率表現。」她輕輕笑說,或許以後她再也沒辦法听見他的關心,與發自內心的數落。
「你傻了?」他搖頭一笑,「等我一下,我去接你。」
「不用,我已經在你公司門外,你出來就可以看見我了。」她緊咬著唇,怕自己會哭出來。
「你該不會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吧?」嘉斯浩露出帥性的微笑,「不過,我喜歡,你等我幾分鐘。」
他切斷電話,並以飛快的速度來到公司大門外,「嗨!」
嘉斯浩快步奔向她,並攬住她的肩笑問︰「下午我休息,想去哪兒?」
「我們回你家,我想做一頓晚餐給你吃,好不好?」她微笑地望著他,「我們一塊兒去買菜。」
「就這麼簡單?」
「嗯,我就喜歡簡簡單單的生活。」可可主動勾起他的手臂,「就讓你我獨處一天,就像剛新婚的小夫妻。」因為這是她的期望,即使過一天也好。
「你……該不會是在向我求婚吧?」他擰擰她的腮,開起玩笑。
「如果真是,你會答應嗎?」
「這個嘛!」他攬著可可一起進入電梯,前往地下室開車,可電梯內的燈光突然暗下,整座電梯動也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可可想起那個不得相愛的咒誓,心底開始發毛。
「我也不知道。」他模模電梯四周,再看看安全檢測,「明明上個月才做的檢查,怎麼會故障了?」
「那怎麼辦?」
「別急,先呼叫求救。」嘉斯浩打開警訊鐵蓋,正要按下紅色按鈕,電梯卻開始往下沉……
「啊!」它突然下滑一層,又赫然停住,可可蹲了下來,緊抓著牆邊扶把,顫抖的說︰「下面還有幾層?」
「總共地下四層。」嘉斯浩摟緊她,「不會有事了。」
「會,還會有事?」她心底有個聲音這麼告訴自己。突然,它又往下滑,這次滑得更多些,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知道心髒快要彈跳了出來!
「我們會不會死?會不會?」
「不會,絕對不會。」嘉斯浩抱起她,讓她坐在他懷里,好減輕震落的疼痛。
突然間,可可似乎不怎麼怕死了,她偎在他懷里,如果可以死在他懷里,或許也是種幸福吧!
「斯浩,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時間、水遠停留在此刻。」她說著真心話。
「在要掉不掉之間,很刺激嗎?」他以為她嚇傻了。
「說真的,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可可閉上眼,她無權決定未來,卻只想把握現在和他相處的時間。
「那就好。」不一會兒電梯突然亮了起來,他們似乎也听見外頭傳來吵雜以及撬門的聲音。
眼看電梯門慢慢被打開,外頭員工直喊道︰「嘉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這里是幾樓。」嘉斯浩趕緊抱著可可走了出去。
「地下三樓。」員工立刻說。
「快叫人來看看這電梯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他便抱著可可從安全梯直上地下一樓,坐進他的車里,轉身望著不發一語的她,「你沒事吧?是不是嚇壞了?」
她是嚇壞了,但她不是被電梯事件嚇著,而是那個不知已延續幾百年的咒語。
「要不要去醫院?」他擔心地望著她。
「不,我們照原定計畫。」可可回頭對他一笑,「我們去買菜。」
他眯起眸,察覺她的神情有著些微的改變,卻模不透到底是哪不對勁,「就听你的,買菜去。」
第七章
「來,乾杯。」可可笑著舉高酒杯。
「我看你還是別喝了。」嘉斯浩見向來少酌的她,居然會一杯接著一杯向他敬酒,心底的疑惑也更深了。
「別這樣,我難得想喝一點,就再一杯嘛!」她半帶撒嬌的說。
嘉斯浩沒轍地笑了笑,「什麼時候你也喜歡這種辛辣的滋味了?」
「嗯……剛學會的。」她聳聳肩又喝了口,讓那嗆味直沖鼻間,跟著皺起一張小臉,「真的很辣,不過跟心底的辣差了好大一截。」
嘉斯浩是聰明的男人,哪會听不出她話中有話,「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她一口口地喝著,積少成多後,她已慢慢微暈了,「呃……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他也拿起酒杯喝了口。
「我今晚會搬回去。」她淡淡的說。
他定住喝酒的動作,凝住她的眼,「你要搬回哪兒?」
「當然是回自己家!」她半眯著眼,微醉地望著他。
「跟我住在這里不好嗎?」嘉斯浩欺近她的眼,「怎麼會突然想搬回去呢?!」
「因為……我哥哥、弟弟回來了。」說起這事,可可倒是發自內心的笑著,「你知道嗎?我有多開心!」
「你說什麼?」他能不震愕嗎?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什麼都沒說。
「你听見的,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我頭好暈。」被酒精噬腦的感覺,讓她的腦壓開始加重。
嘉斯浩抽掉她手中的酒杯,「我說你不能喝了,听話好嗎?快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回來了呀!」她笑了,也哭了,「我真的很開心,也很難過。」
「什麼意思?」他神情緊繃地看著她。
「斯浩,我真的要回去了。」可可放下酒杯,「我……我先收拾桌子。」
「這個你不用收。如果他們真回去了,我當然會讓你回家,可是你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要我怎麼相信你。」他低沉的嗓音讓可可听了直揪緊心窩。
「你……你沒資格管我,你知不知道誰回來找我了?」可可不希望他過分在乎她,讓類似電梯事件再次在他身上上演。
「誰?」他的表情已顯然僵住。
「範達禮。」她勾起一絲柔媚的微笑,「他回頭找我了,他告訴我,他愛的還是我,所以我很開心。」
「但你剛剛又說你很難過。」他簡直不敢相信。
「難過?」她搖搖醺醉的腦袋,表情呆若木雞地說著,「難過……是因為我知道你很纏人,絕不會讓我回到他身邊。」
「我纏人?!」他渾身已冒出火來。
「對,所以千萬別留我,讓我回到他身邊去。」可可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直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他用力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好好看著他,「如果你真當我是個纏人的男人,那我也認了,但我絕不會讓你離開!」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不想看他那雙發紅帶怒的瞳眸。原以為酒精可以幫她忘記離別的苦,沒想到除了暈眩頭痛之外,什麼用處也沒!
「你明明說你不愛他、明明說對他的愛只是一種習慣,為何又會突然改變了想法,這其中一定有鬼,我不信!」嘉斯浩略斂雙眉,冷凝的臉上有著滿滿的疑問。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善變的嗎?」她長長的眼睫輕揚,並試著屏退眼瞳深處正慢慢醞釀的水氣。「我接近你除了要找出家人的下落之外,更企圖借用你的能力,如此而已。」
「你……你真是這麼想?只是把我當個傻瓜般玩弄?」他挺直僵硬的背脊,哭笑不得地指著她,「那你為何還要將自己的清白給我?」
「不為什麼?只覺得有趣,這樣的回答可以嗎?」可可的酒意在見到他傷心的表情時,已漸漸褪去,如今她只想趕緊離開,否則她怕強忍的淚再也無法控制的潰堤,「別再問了,再問只是會更傷你,再見。」
她才剛轉身,又再次被他給拉了回來,但這次嘉斯浩沒有憐惜、沒有溫柔,有的只是悲傷、憤怒。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臂,指尖嵌進她的皮膚,疼得她小小的五官全皺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