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攬住她的肩,看著她小時候的相片,「雖然你們三個長得很像,可是神韻各有不同,你是最溫柔的。」
「溫柔!才四歲,你哪看得出溫柔呀?」可可以為他在逗她。
「我是說真的。你看你大姊就一副聰明樣,滿鬼靈精的。」他開始「相起命」來。
「咦,你說得沒錯,我大姊就是聰明,腦袋里記得的東西可多咧!」她好驚訝。
「還有你二姊……雖然一副氣質的樣子,但是應該是個粗線條。」嘉斯浩指著芯芯的相片。
「天,你真懂得看相?」可可指著她的相片,「你看我,從我小時候的樣子能看出一些什麼嗎?」
「這個女孩憨憨傻傻的,大概是最笨也是最容易欺負的。」他一邊解說、一邊看著她微慍的小臉,抿唇偷笑著。
「厚……你故意欺負我,哼,我不要你陪了。」她站了起來,躺在床上生起悶氣。
「拜托,開玩笑也生氣,一點兒都不好玩。」嘉斯浩欺近她的小臉,「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說的這麼準?」
「你大概學過面相吧!」她轉開臉,隨便應了聲。
「真這麼厲害我就去夜市擺攤。」他逗趣的拿出墨鏡戴在鼻梁上,裝著一副神算無敵的模樣。
听他這麼說,再看他這種怪表情,可可不禁想像那樣的畫面,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你若真去擺攤,一定客滿。」
「怎麼說?」他拿下眼鏡。
「光一堆女人你就應接不暇了。」可可掩住唇,瞟了他一眼。
「真的嗎?沒想到你們女人喜歡當算命師的男人?」他將幽默拿捏得很好,果真又逗笑了可可。
「你的嘴巴就是這麼厲害,讓我心情好過不少。」她眯起眼,充滿好奇地看著他,「既然你沒學過面相,那你又怎麼可以把我姊姊們的個性抓得這麼準?」
「你看這張,上頭不是寫著了嘛!」
可可趕緊翻到背面,上頭居然是姊姊們的筆跡,她們把自己的特殊專長與怪癖都寫在上面。「天……我這兩個姊姊又在耍寶了,好像怕我爸媽回來後不了解她們似的。」
「原來是她們自己寫上的,那你要不要也寫一些屬於自己的事。」他將相片推到她面前,還從襯衫口袋抽出一支筆遞給她。
「我要寫什麼呢?」可可想了想。
「我幫你好了。」嘉斯浩拿過相片,直接在後頭寫著︰我很可愛,所以叫可可,最拿手的就是廚藝,尤其是能擄獲我男人的胃,讓他再也離不開我。
「你寫了一長串,到底寫什麼?」她拿過一看,跟著小臉窘澀地發出一圈暈紅,還真是羞死人了!「天,你怎麼這樣寫!還……還我的男人……」
「難道我寫錯了?」發現她打算搶過他的筆自行修改時,他可是怎麼都不肯將筆給她,「是你寫不出來的,該謝謝我才對。」
她鼓著腮,再看看上頭的字,突然問︰「如果我不是個懂得廚藝的女孩,是不是就擄獲不了你的心了?」
「咦,你怎麼會這麼問?」他開始覺得傷腦筋了。
「是你自己寫的,因為我有廚藝才能擄獲你的胃,那換句話說,如果我什麼都不會,你根本不會注意我!」她很難過地說。
「不是……應該是說,你的手藝吸引了我,可當我接近你、了解你之後,所產生的愛已不是這麼狹隘了。」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的眼,很認真地說。
「真是這樣?」她抿唇偷笑。
「那是當然。」看見她的笑容,他終於松了口氣,跟著模模她的發,「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他說他會來。」可可擔心地看向門外,「但是他一直沒出現,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耍什麼詭計。」
「即便他要詭計,也有我在你身邊,別擔心,快睡吧!」他將她推上床,並躺在她身側,緊緊環抱著她,讓她在這樣熟悉的體味與溫暖中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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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可可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當張開眼後,已是冷汗涔涔。
往旁邊一看,已不見嘉斯浩的身影,害她心底的顫意更濃了。她跳下床,直在家里上上下下找著他,「斯浩……斯浩,你在哪兒?」
但找了好久仍找不到他,她心底立即掩上一層恐慌!
「你到底在哪兒?斯浩!」她緊張地站在樓梯口,穿著單薄的她,渾身抖顫的模樣不禁讓人看得心擰。
突然,大門被開啟,她看見嘉斯浩提著早餐走進來,緊繃的情緒再也忍不住的崩潰了,「斯浩……」
「怎麼了?」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奔上樓摟著她。
「我以為……以為你也被抓了!」她緊貼在他胸前,抽噎不已地說。
「我只是去買早餐,看你睡得好熟,所以就沒叫醒你。」他抬起她的臉,為她拭去頰上的淚水。
她吸了吸鼻子,「我作了個噩夢……夢里所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一一離開我了,我真的好害怕。」
「你的壓力太大了。」他輕拍她的背脊,「沒事了,嗯!吃飯吧!吃飽後我們就回去。」
「好。」她微笑地點點頭。
兩人坐在沙發上吃著簡單的燒餅油條和豆漿,對於這樣的滋味,可可覺得相當可口,「嗯,好好吃。」
「我就想你可能不常接觸這種傳統中國式早餐,所以特地跑遠一點買回來的。」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燒餅屑還掛在嘴角,模樣像極了貓咪。
嘉斯浩伸出手拂去她唇邊的燒餅屑,兩人又相視而笑了。
「等我送你回去後,我得回公司一趟。」吃完燒餅,他喝了口豆漿說。
「這樣不順路。」她想了想,「就讓我留下,你去公司,看什麼時候要回去再來接我。」
「這樣好嗎?」讓她獨自留在這里他還真不放心。
「沒事的,現在大白天的,附近還有鄰居在走動呢!」她甜甜笑說,並給他一個安心的吻。
「OK,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這麼辦。」他站了起來,「我也該出發了。」
「路上小心。」她也站了起來。
「你也是,少跟陌生人接觸。」嘉斯浩不放心地交代。
「安啦!」她用力拍拍胸脯,「等下我打算去附近的小鮑園晨跑,那兒人可多了,我不會有事的。」
「這樣吧!你每隔兩個小時就打通電話給我。」只有听到她的聲音,才能讓他定下心上班。
「那會不會打擾你開會?」對於他的體貼,可可覺得好溫暖、好甜蜜。
「絕不會,記住,就這樣說定羅!」拍拍她的小臉,嘉斯浩便坐進車里,直接開車到公司。
可可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桌面,便上樓將外套套上,鎖上大門準備晨跑去。過去在雪梨,她一直培養著運動的好習慣,雖然她沒有什麼結實的肌肉、健壯的身材,但她從小到大卻是很少感冒呢!
可自從來到台灣,這樣的習慣竟然因為一堆事給荒廢了。
幸好她昨天出門時,穿的就是輕便布鞋,所以跑來很輕松;在公園里,她看見不少媽媽們跳著土風舞,還有老人家打著太極拳,這些屬於台灣特有的風俗民情,讓她忍不住停駐腳步,微笑地觀看著。
「可可。」背後一道男音讓她震住,猛回首,她竟看見範達禮正對著她笑。
「你……你不是早就比賽結束了,怎麼還沒回去?」曾經以為是自己深愛的男人,此刻站在她面前,她居然覺得他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侵入她腦海的,不是他的好、他的溫柔,也不是他的殘酷與無情,卻是一攤水……一攤什麼都不留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