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管別人怎樣看待他們睿郡王府,他只想照著自己的心意,得到想要的女人,就像他的阿瑪一樣,無畏世俗眼光,最後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得到此生的最愛。
他的想法簡直是太過瘋狂,讓立哲不得不錯愕,「立淳,你瘋了!」
「我沒有瘋,我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想要什麼!」
「住口!」立哲已經听不下去了,他馬上命令,「快滾回你的房里去,在萬歲爺準許你南行的旨意下來之前,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府里,哪里也別想去!」
立淳听了,不解的蹙起眉,「什麼南行?」
「我已經決定,把你和我的工作交換,換你離京好好冷靜冷靜。」
立哲南下是專門監督南方的治水進度,因為治水是項龐大的工程,總讓地方官和承辦人有利可圖,為防止弊病擴大,皇帝才會派他坐鎮,免得讓他們中飽私囊,壞了治水大業。
但治水這種事情不是一年半載就有辦法完成的,所以他一年中在京里的日子屈指可數,幾乎是以南方為家,他如今這決定,不外乎是想斬斷弟弟和儀葶見面的機會,要弟弟別再痴心妄想!
立淳當然知道大哥的打算,他馬上憤怒的反抗,「大哥,你不能這麼做!」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這個家現在是我在做主,由不得你不從!」立哲不容拒絕的回答,「等我明白上稟萬歲爺,一切都成定局之後,你就開始把你手中的工作轉交給我,收拾行李準備南行,別想再踏入誠郡王府半步!」
「你認為這麼做,我就會服輸了嗎?」立淳冷笑出聲,「大哥,別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你等著瞧吧。」
「立淳,你——」
不想再听兄長的責難,立淳憤怒的轉身就走,快步遠離他,兩兄弟的關系也因為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立淳早就知道大哥不會接受儀葶,有所反彈是預料中的事,但他沒想到大哥會干脆把他逼離京城,想用這種狠招斷絕兩人之間的關系!
但他絕不會認輸的,就算阻礙再多,也別想他會輕易低頭!
「立淳。」
正當他打算推開門走進房時,一道柔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讓他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大嫂?」
怎麼,才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想說教的,是嗎?
雪歌來到他面前,伸手將一小鞭藥遞給他,「擦擦吧,你的嘴角受傷了。」
「多謝大嫂。」
「立淳你……千萬別怪你大哥。」雪歌無奈的苦笑,「他只是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又兄兼父職,才會對你嚴厲了點。」
「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也沒辦法,他不希望我步上阿瑪的後塵,那是因為他不懂什麼叫。」
一旦愛上了,就算天崩地裂也無法阻止,不管這段愛情是不被祝福的,或是禁忌的,深陷其中的人只會心甘情願的被束縛,無論結果是好是壞。
大哥從沒真心愛過一個人,所以他不會懂得他的感受,才會選擇打壓這一份感情,固執的以為這麼做才是對的。
發現大嫂的眼神瞬間黯淡不少,立淳才驚覺自己說錯,趕緊道歉,「真的很抱歉,大嫂,我剛才的話……不是有意的……」
「你不必和我道歉,因為你並沒有說錯。」雪歌勉強的漾起一抹淡笑,「你大哥他的確不懂什麼叫……」
「大嫂……」
「我很羨慕你,有可以奮不顧身搶奪的對象,所以有機會的話,就放手去搶吧,別理他的死腦筋。」
她笑著轉身離去,輕柔的話語隨著身上的玉蘭花香飄送在夜色中,「還有,別向你大哥告我的狀,說我慫恿你做壞事啊……」
和立哲之間,她已經完全不奢望了,她知道這種痛苦,所以她不希望立淳重蹈他大哥的覆轍,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過一生。
名聲有什麼用?只是好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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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聖旨下來,立淳和立哲的工作職務調換。
在弟弟起程前往江南監督治水工程之前,立哲要人時時刻刻監督著他,不讓他有機會出睿郡王府,而立淳倒也沒有任何動作,反常的乖乖待在府內,直到動身南行的那一日到來。
他這趟隨行的人並不多,只有他所親信的屬下,還有幾名立哲「指定」的隨從,名義上是說南下路途遙遠,怕路上有什麼意外,他才加派人才一路護送,其實是怕弟弟不肯乖乖的到南方去,才要人隨行監視。
不過就算知道立哲的心思,立淳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讓那些隨從一起同行。
離開睿郡王府,離開京城,一切都順順利利的,這讓隨從不由得暗暗松下警戒,心想貝勒爺既然肯離開京城,應該就是妥協了才是,況且聖旨已經頒布,任憑他再恣意妄為,相信也不致抗旨才是。
畢竟他一旦抗旨,受到牽連的可不只有他一人,是會給睿郡王府上下都帶來麻煩的。
然而就在隨從放松警戒這一刻,騎在前頭的立淳突然瞧了身旁的子冀一眼,子冀接到暗示之後,也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屬下,要他們集中精神,隨時準備行動。
再過一會,立淳的馬匹無預警的嘶鳴一聲,緊接著他就轉頭往回頭路狂奔而去。
這意外來得突然,讓隨從完全反應不及,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跑了!
「等等,貝勒爺!」
「貝勒爺,請留步!」
當他們調轉馬匹想要追上之際,子冀和其他屬下便將他們團團圍住,不讓他們有追上去的機會。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幫著貝勒爺反抗聖旨,難道你們不怕被砍頭嗎?」
「你們放心,貝勒爺會回來的。」子冀一點也不受他們的威脅,「他只不過忘了一樣東西,掉頭回去拿而已。」
立淳一路狂奔,完全不管後頭到底有沒有人追趕,反正無論如何,他是一定得回去一趟,誰都阻止不了他!
說他這是在做最後掙扎也好,他就是要拚上一拚。
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吧!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在誠郡王府門前他跳下馬,門前的侍衛馬上上前攔下。
「立淳貝勒?」
一瞧清楚來人是他,侍衛們面面相覷。
「沒錯,正是本貝勒,通報你們郡王,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侍衛們不敢有所耽擱,馬上去稟報,得到主子的指示後,才領著立淳到大廳上等候。
餅沒多久,儀欽便出現在廳里,故意揶揄他,「不是听說萬歲爺要你今日就起程南下,怎麼你還會出現在這,難道是我搞錯了?」
他就在想,怎麼立淳這段日子以來都沒動靜,果然還是在這最後一刻發難了。
立淳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揶揄,「反正只要今日之前出得了城門,你又管我在這之前還想到哪去逛逛?」
「這倒也是,不過話說回來,你特地上誠郡王府,應該不是來向我說這些沒意義的話吧?」
「我想和你打個賭。」
「我為什麼一定要和你打賭?」
「如果你想讓我徹底放棄儀葶的話,你就必須和我賭,要不然,我永遠不會死心的。」
這是他最後的放手一搏,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儀欽答應這場賭局,好讓他能夠正大光明的帶走她!
立淳這句話果然成功引起儀欽的興趣,「哦?所以你想和我賭儀葶?」
「沒錯,你敢不敢賭?因為你只有一半賭贏的機會。」
「我倒不這麼覺得,你賭贏的機會才是微乎其微。」
「何以見得?」立淳揚起一抹挑釁的笑容,「還是你怕賭輸,所以先用話語恐嚇我,想讓我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