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蟬回道。
「大阿哥饒命啊∼∼」展黑霸此刻只能以後悔莫及來形容。
而為了防止芳妍對杏花不利,回宮後,德胤立刻派人前去留香居將芳妍押起來,一並將她囚于巡撫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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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趁黃昏之際,小蟬又來到宓水畔,欣賞著宜人景致。
突然,她瞧見地上開了不少小白花,她摘了幾朵在鼻間聞著。好香……就像金刀門後山那一叢叢油桐花的味道。
想起金刀門,這次她是真的要回去了,既然下手之人已逮到,她也沒道理再待下。
「是小蟬姑娘呀!」突然遠遠的,她看見克暮笑嘻嘻地走近。
「克暮貝勒!」一見是他,小蟬立即笑開嘴,露出可愛的梨渦,「在我離開之前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離開。」他驀然臉色一變,「妳要離開?」
「嗯,我要回金刀門了。」說到這里,她面露不舍之情,「既然要加害大阿哥的壞蛋抓到了,我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想起這陣子宮里一些人對她的誤解,她不由得難過,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加害大阿哥的壞蛋?!」克暮這才問︰「是誰?」
「一個鑣局的鑣頭。」她沒多想的據實以告。
「妳上回之所以不肯回金刀門,是因為知道有人要害大阿哥?」克暮眨著眼楮,露出一副驚恐樣,「好可怕,要我早閃得遠遠的。」
「我是他的護衛,職責就是保護他的安全,哪能閃人?」她掩嘴一笑,模樣嬌俏可人,讓克暮看傻了眼,「只是我很沒用,武功不濟,結果還是讓大阿哥自個兒抓到壞人。」
這一幕正好讓走過來的德胤瞧見,他瞇起眸,望著她天真的笑容……有多久她沒這麼對他笑了?
「小蟬姑娘,妳笑起來好美喔!」
「克暮貝勒,您真愛說笑。」直覺他今兒個說話有點怪,她開始找借口回宮去,「我得去收拾東西,就不多聊了。」
「等一下嘛!」克暮趕緊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還有事嗎?」她眨著大眼。
「這里好美,能不能陪我走走?妳就要回去,往後我就見不到妳了。」說著,他露出悲傷的神情,讓小蟬看了不忍心。
「也好,我就陪您走一會兒。」她點點頭,答應了。
「真是太好了。」克暮用力握住她的手,高興得直搖晃,「大家都說我是傻貝勒,很少有人願意陪我呢!」
「別這麼說,您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小蟬想抽回手,但又怕傷了他的心,只得讓他一直握著。
就這樣,兩人愉快地在草原上散步,直到天色漸暗,在小蟬的勸說下,克暮才願意離開,而她也安心的回宮。
小蟬一回到房間,就見德胤坐在床上等著她,「玩得很愉快了?沒想到妳連一個傻貝勒也不放過。」
「別說他傻,傻又不是他的錯。」他的話讓小蟬想起克暮剛剛那微帶悲傷的話,忍不住為他抱屈。
「呵!現在會為他說話了?」德胤這下更火了。
「我並沒有為任何人說話,只是不希望您無的放矢。」她凝視他那對燃著怒火的眼楮好一會兒,便走向五斗櫃,開始整理包袱。
「妳這是做什麼?」德胤仰首睥睨著,雙瞳漸漸冷肅。
小蟬垂下小臉,壓抑住對他的那份深陷的愛意,「您的危機已解除,我該主動離開才是。」
他倏然站起,走近她,「妳要離開,離開北京城?」
收拾起心頭的傷痛,她回頭對他擠出一抹笑,「沒錯,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我還真想念師兄、師姊呢!還有師父,他老人家雖然很唆,但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當初我要妳走妳不肯走,這回怎麼突然說要離開,該不會是因為克暮的關系?」他冷峻的眼緊緊瞇起。
她嘆口氣,「這不關克暮貝勒的事,大家總是誤解他、嘲笑他,難怪他今兒個說到傷心處會這麼難過。」
「他有什麼傷心處?」德胤逼問。
「他說大伙都喊他傻貝勒,他……哎呀!我跟您說這些仿什麼?您不會明白的。」大阿哥是個天之驕子,又怎會明白其他人的痛楚呢?
「這是他跟妳說的?」
「嗯。」
德胤半瞇起眸。克暮所表現出的傻樣與她所陳述的不符,最近他似乎變聰明了,還會告訴她他以往完全不會表達的心情?!還有他上回去竹林里狩獵……德胤對他的疑惑愈來愈加深。
回想過去,克暮是哪時候無故變笨的?兩年前,也正是富怛被殺害的那一年。
而他之所以變笨的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說他生了場大病,有人說他被妖魔鬼怪附身,但究竟真相為何卻無人知曉。
幾次克暮進宮找他閑聊,他還當真被他的傻樣給騙了,完全沒多想在談話中,他問話里的玄機!
「妳打算什麼時候走?」耳聞她就要離開,他內心竟是百轉千回。
「明天一早。」她臉上依舊帶笑,「大阿哥,天色已暗,您去用膳吧!我也要去用膳了。」兩人老是共居一室,就怕又被人說閑話。
「妳最近好像刻意疏離我,為什麼?」他擋在門口,不讓她離開。
「怎麼會呢?」小蟬轉開眼神。
「那今晚去德羽宮,我們一塊兒用膳。」他想試探她對他是否還有心。
「何必麻煩呢?我就要離──」
他抓緊她的下巴,眼中射出一道難懂的光芒,「在宮里,妳沒有說『不』的份,懂嗎?」
小蟬深吸口氣,一雙炯然大眼與他對視,「我當然懂。」
「那就好,給妳一盞茶的時間準備,我在德羽宮等妳。」說完,德胤便離開。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後,小蟬強裝的堅強才瓦解,心頭浮上濃濃的感傷。
第八章
當小蟬來到德羽宮,就見小圓幾上已擺滿精致佳肴。
「妳終于來了,坐。」德胤指著對面的椅子。
「是。」小蟬走過去坐下,望著全身充斥著一股清冷的男人。
「吃呀!」他拿了雙筷子給她。
見她久久才伸出手,他不禁戲謔一笑,「怕我在酒菜里下藥?我不過是想替妳餞別而已,瞧妳緊張的。」
「我才不怕。」取餅一杯酒,她一口仰盡,那辛辣的滋味嗆著了她,「真難喝。」
「呵!我沒要妳這麼喝酒,萬一妳醉了,說不定還會說我有所圖呢!」他又為她斟上一杯,看向她那張已酡紅的小臉,「還真沒用呢!」
小蟬難過的頂回去,「我是沒用,我是笨!我真不懂,我就要離開了,你等于送走了我這個大瘟神,合該高興才是,何苦假意為我送行?」
「嗯,這酒似乎烈了些,有人受不了地吐露真言了。」他玩味地看著她臉上忿然的表情。
「沒錯,我是吐露真言,但也希望大阿哥不要再戲弄我了。」她不懂,他明明不在乎她,為何還要做這些事刺激她?
「我哪時候戲弄妳了?」他一臉無辜。
「夠了!」他邀她一起用膳根本是不安好心。
見她起身欲走,德胤立刻拉住她的手,「妳要去哪兒?晚膳都還沒用呢!」
「大阿哥自個兒用吧!我不餓。」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妳為什麼要這樣?」德胤將她拉到胸前,鎖在雙臂之間,「既然吃不下,咱們就別吃了,來做點別的吧!」
她吃驚地變了臉色,「我不要,大阿哥,請您放我回去。」
「妳以為我會放妳離開?」德胤也火了,她的抗拒讓他忍不住氣上心頭。
「您心底沒有我,又何必──」她的小嘴突地被狠狠覆住,這抹強悍的霸氣令她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