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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昭順恭王府後,總管立刻上前迎接,「貝勒爺,您還好吧?怎麼臉色這麼差?」關于封徹為小九換血一事,他沒告訴過任何人,因而連恪禮也不知此事。
「那是因為--」
小九正要解釋,卻被封徹猛地扣住手腕,暗示她什麼都別說,「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兒風寒,有點兒倦。」
「那快進屋去,您可讓範大夫看過了?」恪禮緊張地問。
「把過脈,也喝了藥,沒事的。」封徹又道︰「小九姑娘體內毒性剛解,晚膳得依範大夫的藥方準備解毒湯。」
「是,那小的先扶您回寢居休息。」
「嗯。」封徹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小九一眼,「妳也早點休息吧!」
小九朝他點點頭一目送他離去,就在這一瞬間她才明白自己的心當真亂了,還亂成一氣,找不回當初的決心。
「啟稟爺,小的命人將後院整個翻找過,發現幾條被燒死的毒蛇,只是我不解為何府中會有那種東西。」恪禮小聲地說,怕讓旁人听見會引起騷動。
「調查一下,魯後兵衛可有子女?」他眸子一緊,懷疑這些蛇是魯沁搞的鬼。
「魯姑娘不就是嗎?」恪禮聞言一傻。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對了。」他不想多言,只想趕緊回屋休息。
「是的。」目送封徹回寢居後,恪禮趕緊去辦他交代的事。
封徹一進屋,便坐在床炕上打坐運氣,讓體內的血液加速流動……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他已覺得神清氣爽,這時門扉突然響起輕扣聲。
「誰?」他瞇起眸。
「是我魯沁。」外頭響起一道甜美的嗓音。
封徹眉心輕蹙了下,才道︰「魯姑娘,請進。」
魯沁這才步進屋里,手里還端了碗燕窩,「我听說您受了風寒,剛剛趕緊到灶房炖了這碗燕窩,您趕緊喝了,可以補身子。」事實上她是來試探內情,就不知封徹可懷疑她了?
「擱在那兒就行了。」他勾起一抹淺笑,「對了,不知道魯姑娘可有養小動物的習慣,尤其是蛇?」
她臉色一變,持碗的手發著抖,力持鎮定的將瓷碗擱在桌上。
「貝勒爺,您別說笑了,我最怕那些蛇呀、蟲呀的。」她趕緊以笑掩飾。
「我想也是,不會有姑娘家喜歡那種玩意兒。」他瞇起一雙眼,睇著她略帶倉皇的神色,「昨兒夜里妳約了小九到馬廄談事?想談什麼?」
「啊!」她眼露凶光,沒想到那個小九還真愛打小報告,以為她這麼說,貝勒爺就會對她起疑嗎?
「奴家……奴家只是心有不甘。」她垂首低泣,眼底漾起一波春池。
「有啥不甘?」
「奴家自認長得不賴,為何貝勒爺只願意讓她陪您,所以我只想約她聊聊,如果她對您無心,就別再纏著您。」她哭哭啼啼的,嗓音還帶股濃濃的鼻音,活像個得不到糖吃的孩子。
「好啦好啦!不哭了,我最怕女人哭了。」煩哪!
「那麼爺,您讓她離開,由我做您的貼身丫鬟,如何?」她當真擠出兩滴淚水沾在睫上。
「妳是後兵衛之女,怎能委屈妳做丫鬟。」他搖搖頭,肆笑了聲,「別傻了,先回去,過陣子我會送妳去適合妳的地方。」
「不,我不要,我不走。」她沒想到封徹會要趕她離開。
「再怎麼說妳也是魯家的人,待魯府重建好,妳總是該回去。」他閉上眼,「我要休息了,要我喚人來送妳出去嗎?」
「別!」魯沁眸光閃過一絲寒光,「好,我離開就是,不過還請貝勒爺多考慮一下,留我下來,我定會好好的服侍您,我也會--」
「夠了,我不想听。」他指著桌上的瓷碗,「還有,那個順便帶出去。」
「那是我親自為您炖的呀!」她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不需要,妳拿回去給誰喝都行。」封徹雙手抱胸睨著她,魯沁這才不得不離開。
直見她離開後,封徹的雙目隨之瞇起,心底盤算著魯沁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女人他向來不缺,實在沒必要收留一個可疑的女子在身邊。
如果她當真不是魯沁,那目的又是什麼?
第五章
在魯沁離開後不久,封徹寢居門扉又被推開,這回進來的人不是魯沁,而是小九。
她走到他身畔,望著他那張俊魅無儔的臉孔。
說實在話,小九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過來,或許是基于虧欠,或許是基于不該有的擔憂,總之她就是想看看他。
突然,他張開眼,對她揚唇一笑,「妳到底要看到哪時候,我還以為妳會獻上妳的吻呢!」
「早知道你沒事,我就不該過來。」她豎起眉,才想離去,一只柔荑卻被他給抓住。
「方才魯沁來時,妳就已經待在外頭了,對不?」他笑望她那對吃驚的大眼,「所以妳該知道,我心里只有妳一個。」
「你少貧嘴,我來這里不是要听你說這些。」或許是被發現的難堪,讓她又為自己披上一層保護色,語氣也轉為冷沁。
「那妳來這里是為了?」將她用力拉過來,讓她坐在床畔,封徹望著她那張比以往的冰冷多了一絲溫柔的臉蛋。
「只是想確定你好些沒,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啊!」她話還沒說完,他已將她拉上床,抱緊她嬌軟的身子。
「想確定我好些沒,就陪我一起睡。」他知道她會掙扎,但更相信她不敢做得太過,因為她不想再傷他,欠他人情。
丙真,小九掙動了會兒,見他怎麼都不肯放,也就不再執著,「單單睡覺而已?」
「要不然妳還想做什麼?」瞧她清柔的小臉在他的緊擁下泛出如冬日夕陽的粉女敕紅暈,封徹還真想咬上一口。
「我睡了。」她閉上眼裝睡。
「別裝了。」封徹的大拇指輕撫過她細致的臉頰,「妳該知道我如果真有什麼非分之想,妳是絕對逃不過的。」
她一顆心瞬提,立刻一骨碌地從床上翻下,「我要走了。」
「別這麼敏感,我只是說說而已。」他將她重新扣進懷中,「我不禁懷疑,像妳這種個性的人,是不是只喜歡過著遠離塵世的生活?這種日子有趣嗎?」
「我本性如此。」從小她就在男人堆中長大,雖然幾位大哥都待她不錯,但畢竟她是唯一的女子,不習慣和他們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罷開始師兄們多會說她孤僻,唯有三哥了解她、懂得她心中的想法,幫她辯解,讓師兄們不再排斥她。
一想起三哥,她的心又重重一揪呀!這陣子她必須密切注意府里的動靜,想辦法將他救出去。
「那我就慢慢讓妳忘了這樣的本性。」他緊抱著她,大手鑽進她的短袗內,不規矩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模索。
她如遭電殛般,身子驀地繃緊,連呼吸都窒住,像塊木頭般任由他模索,因她知道自己再怎麼抗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偏偏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如冰塊般毫無感覺,當見她這種反應,他不禁氣得深吐口氣,「妳真要做一塊木頭?」
她不語,只是用那雙晶亮大眼瞅著眼前的嗆篁男子。
「算了。」他放開了她,轉身睡去,可胸中的火氣卻愈燒愈旺。這女人還真固執,他何曾對一個女人這般忍讓?她卻……就不知道要他怎麼對她,她才願意軟化?
小九瞪著他僵直的背部,知道他惱了、不開心了,可她又能怎麼樣?此刻她的心情可不比他好。
思及自己的家仇、三哥的安危,以及封徹對她的付出,她已不知未來的路要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