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的,況且我們現在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隨時可以去找您,您也一樣可以來找我。」安婷緊握住她的手。
張玉英點點頭,這時正好有客人過來,「有人來了,我就不打擾妳了,去招呼客人吧!」
「嗯,晚上一道吃飯?」安婷眼眶濕熱地說。
「好,那我走了。」張玉英露出慈母的笑容,緩步離開。
安婷立即帶著微笑招呼客人,心情愉悅得任誰都感覺得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她發現今天的生意特別好,尤其是這兩天才上市的新產品「SiLav」。
這樣也好,忙碌可以讓她忘卻思念的苦痛,暫時忘掉那個困擾她心的男人。
必氏新上市的保養品「SiLav」銷售量出奇的好,成功的原因來自于那支才剛開播的新廣告。這支廣告雖然是走平價路線,但效果卻是一鳴驚人,鼓動了所有愛美的女人心。
必任東坐在電視前看著這支廣告片,他雙目緊瞇,除此之外沒有半點表情。之前因為少了秘書的輔助,讓他的工作量成倍數增加,再加上自己無由的心神不寧,並沒有多余心思關心廣告進度,尤其這支廣告等于是他遣離安婷的導火線,所以他一直把它交給廣告部門全權處理。
但他萬萬沒想到,它會帶來這麼驚人的業績!
「任東,你覺得呢?」齊世祥滿意地問著關任東。
「很不錯,能讓人真切感受到這種品牌的化妝品是值得信賴的。不過……」他顰起了額心。
「不過什麼?」
「這跟您以往的風格差異太大了。」關任東扯唇,「不過有效果就好。」
「對了,最近怎麼沒看見那位漂亮的陶秘書?」齊世祥是听小珊說她無由被辭退了,百思不解下所以試探性的問著。
「她辭職了。」他沒明說是自己辭退了她。
「天!那太可惜了。我本想找機會好好謝謝她,沒想到她居然辭職了!」齊世祥挺意外地說。
「謝她?」關任東瞇起眸,「怎麼說?」
「因為這支廣告片的所有IDEA全是她的構想,那陣子她一下班就來我公司,和小珊和菁菁她們開會商量到半夜,有時還睡在我公司里,小珊可是對她佩服極了,甚至拿她當偶像。」齊世祥說到這,忍不住搖起頭,「她怎會突然不做了?咦?你知道她住哪兒嗎?或許我可以網羅她來我們公司。」
必任東狠狠一震,一顆心顫抖得厲害。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為了幫他才這麼做!
一直以來他總為她幾近惡作劇的行徑所擾,以為她只會扯他後腿,怎麼也想不到她這次是來真的!而他居然……
老天!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讓過去的恨蒙蔽了心,無法敞開心胸去面對她的優點和自己那顆……漸漸為她迷亂的心?
「對不起,我想我該找她回來。」關任東隨即站起。
齊世祥笑了。其實他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他明明能夠感受到安婷對任東的關心,可為何任東會盲目無覺?想必是無人點破吧!
「你說得對,像她這麼好的人才,你該好好珍惜才是。」他于是說。
「我知道。」關任東看看表,「那我先離開了。」
「有空可要常來找我喝茶。」齊世祥當他是忘年之交,若不是小珊已有男友,他還真想收他做女婿呢!
他點點頭,握住齊世祥的手,「齊伯伯,您也保重。」
離開齊華廣告後,關任東立刻發動車子前往安婷的住處。
其實早在知道他的秘書是這位冤家後,他便無法控制的進入公司的人事資料庫找到她的基本資料,將她所有的一切全記在腦中。
只是這樣的行為,讓他不禁害怕起來,害怕是真的中了她的蠱、著了她的魔。
算了,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逝吧!或許他可以重新認識她,認識一個全新的、令人意想不到的她。
可車子開著開著,居然下起大雨!雨勢洶涌得讓他幾乎看不見前頭的路……
本該放棄前往的關任東,心底頓時起了一絲莫名的憂慮,讓他根本無法回頭,反而想盡辦法加速前進。
第六章
今天雖是休假日,可對安婷來說,還真是個災難日。
明明一大早是艷陽高照,她洗了被單將它搬上頂樓陽台晾著,哪知道才近午時就開始迅速變天,前後不到三分鐘,就天色驟變、大雨狂肆。
她急著沖上頂樓收被單,卻不幸在下樓時少踩了一個階梯,滾下半層樓,如今她全身幾乎無法動彈,連被子也給滾髒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這時候關任東剛好到達,他幸運找到了停車位後,便沖進這棟舊式公寓,迅速步上三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了電鈴;可過了好久都無人回應,正在考慮要不要離開時,卻听見樓上傳來怪聲音。
正困在樓上轉角處的安婷吃痛得想爬起來,但是被單卻將她整個人纏得緊緊的,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是誰在那兒?」突然她听見一道熟悉、但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聲音。
人在受挫的時候會顯得更脆弱,強忍多時的堅強因此而潰不成軍。她哭了,大聲的哭了,「陶安婷,妳這個傻瓜,他又不可能來找妳,妳是哪一條神經又不對了,居然會听見他在喊妳的聲音?這怎麼可能……妳是痛瘋了是不是?嗚……嗚……」
一听見她喃喃自語的內容,關任東的心口沒來由的一抽,跟著三步並作兩步地往上跑,當看見她那副狼狽的模樣時,立即擔心地上前問︰「妳到底怎麼了?」
安婷的哭聲乍止,錯愕的抬起臉望著他,「你……你怎麼會來?該不會真是我眼花了吧?」
「妳不是眼花,是臉花了。看妳哭成什麼樣子?簡直像只貓兒。」他拿出身上的手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
「呃!」望著他這突兀的動作,安婷嚇了一跳,「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上次發燒還沒好?」
說著,她居然還探出手,模了下他的額頭。
必任東用力抓住她的手,瞇起眸說︰「我沒事,妳怎麼會坐在這里?還把自己裹得像木乃伊!」
「木乃伊?!」安婷看著自己,隨即噗哧笑了出來。
「妳還笑!別坐在這里了,先回屋里去。」他正想扶她站起,卻不慎拉扯到她扭傷的地方。
「啊!」她痛得眼眶都紅了。
「妳受傷了?」
「我剛剛從樓上摔下來,所以……可能暫時沒辦法走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怪我跑得太急了。」
他眉心一蹙,接著在她完全沒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抱起她走向她的住處,「怎麼開門?」
「鑰匙在上衣口袋。」她被捆得動彈不得。
必任東只好伸手采進她上衣口袋內,卻不經意踫觸到她的胸部,讓她的小臉瞬間染上一片嫣紅。
他撇撇嘴,笑得邪魅,「沒想到妳也會臉紅害臊。」
「我當然會。」她皺起眉。
必任東沒再答話,抬高一腿撐住她的臀部,以單手打開門走了進去,並將她擱在里頭唯一一張長藤椅上。
「傷在哪兒?我看看。」他隨即蹲了下來。
「我……我想先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又為什麼會突然對她表露關心,這種過分的好,讓她有點害怕,害怕只是海市蜃樓,一種很快就會消失的幻影。
「妳的傷比較重要。」他凜著張臉,「瞧妳痛得五官都皺了起來,別再拖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