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嘛?」盼盼可等不及了,這男人哪時候變得這麼不干不脆的呢?
「好,就教妳射箭。」至少射箭不會比飛危險。
「哇……我太愛你了。走,我們去拿弓箭去。」抓住他的手,她興高采烈地往寢居走,而藺祁也只好認命地跟上了。
蘇州•于家
「女婿,你真的要教盼盼射箭?」一個月後藺祁實現承諾將盼盼帶回娘家小住,此刻他正與岳父在園子里喝茶閑談。
「是她要求的,而我也答應了。」藺祁笑說。
「這……我勸你最好不要。」于剛拭了拭冷汗。
「為什麼?」
「因為盼盼除了刺繡外,準頭很差,記得她小時候有回要求幫我染布,可是在擲色藥時,全擲錯桶,那批色料便全毀了。」
藺祁听了也開始淌汗,只不過他仍想為盼盼說話,「或許那次只是場意外,她應該還不至于這麼槽。」
「可是……」不只這一回呀!但是于剛不知該不該再多話了。
「岳父,還有話告知嗎?」藺祁發現他欲言又止,似乎有口難言。
「我好話都說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只要她快樂就好。」于剛遠遠望過去,正看見盼盼與幼幼陪著沈靜站在園中賞花。
沈靜輕拍著盼盼的手,「藺祁對妳好嗎?」
「嗯,他很疼我。」盼盼羞怯地垂下腦袋。
「二姊臉兒紅紅。」幼幼天真地指著她。
「幼幼,妳真是。」盼盼一跺腳,這下更難為情了。
「听妳現在說話清晰又自在,娘真的很開心。」看來她肩上的甜蜜負擔又少了一樣,如今只剩下幼幼了。
望向幼幼,見她直撫模著絨絨的毛發,憨傻地直笑著,「二姊……我愛絨絨……絨絨愛我,送我……」
「不行,妳要什麼都行,唯獨絨絨不行。」盼盼搖著腦袋,還將絨絨給抱了過去,嘴角掛著甜笑。「這是妳二姊夫送我的寶貝,不能隨意送人。」
「嗚……」幼幼哭了,指著她,「娘……二姊不給……」
「不哭、不哭,那是妳二姊的寶貝,她怎麼可能隨意送妳呢?」沈靜輕拍幼幼的肩,替盼盼說句公道話。
「嗚……我要、我喜歡……」幼幼吸吸鼻子,滿臉都是淚地望著盼盼,「抱抱……抱抱。」
盼盼沒轍,只好將絨絨再遞給她,「只借妳抱,不是送妳喔!如果妳喜歡,等二姊學會射箭一定抓一只送妳。」
「二姊送我……二姊送我……呵呵……呵呵……」幼幼笑得好開心。
「不是送妳這只啦!」天,這要她怎麼解釋呢?
「盼盼,妳剛剛說什麼?妳要學射箭!」沈靜心口驀地一提,臉上的表情就跟于剛一模一樣。
「對呀!藺祁答應我了。」盼盼說著,還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臉。
「妳的意思是藺祁答應了?」沈靜看著盼盼。
幼幼的小嘴兒居然又開始亂喊了,「哦……哦……哦……二姊射濫別……受傷……死掉……」
「幼幼,妳說什麼?」盼盼小臉一陣白一陣紅,她沒想到小她兩歲的幼幼居然還記得那件糗事。
除了她八歲時將爹爹的染布全毀了之外,十四歲那年有位小表哥來府中玩,他好意教她射箭,可她卻將對方射成重傷,幸好事後救活了表哥!但是人家從那以後,便再也不敢來于家探親了。
幼幼還喃喃念著,「二姊殺人--」
「胡說……」盼盼哭了,記得那時她不好說話,心里有很多話想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可現在她一樣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因為她不能不承認當時她的準頭很差。
「盼盼,妳就死心吧!」沈靜又說了,「如果藺祁也被妳給--」
「娘,我是您女兒,您要相信我,我一定會進步給您看的。」盼盼抬頭挺胸,自信滿滿地說。
「這……好吧!娘就信妳一回。」話雖這麼說,可是沈靜心底不禁出現了絲絲隱憂。
「娘,您真好。」盼盼開心地握住娘的手,「那我過去看看爹爹和藺祁在聊些什麼!」語畢,她就像彩蝶般朝那頭飛舞而去。
「藺祁,你和爹爹在聊什麼?」她介入兩個男人之間。
「沒什麼,藺祁剛剛答應爹要陪爹下兩盤,我已命人去拿棋盤了。」于剛平日就只能跟沈靜下棋,偏又不能贏老婆太多回,這下可以大展棋藝了。
「那我要看。」
藺祁提醒她,「觀棋不語?!」
她笑著接話,「真君子……你以為我不懂呀?」
于剛捻著須,看著他們這副甜蜜快樂的模樣,終于可以放心了。他的目光轉向另一邊,沈靜正在為幼幼梳她那頭如雲般的秀發,就不知幼幼可有這樣的福氣?
五年後
「爹爹……爹爹……」藺元快步跑向藺祁的書房,因為手里還抱著只被嚇昏的小狽,以至于小小的身子跑得搖搖晃晃的。
「怎麼了?」藺祁聞聲,趕緊走了出來摟住他。
「豆豆……豆豆被娘的箭給嚇昏過去……」他扁著嘴,指著自己心愛的寵物。
不一會兒又听見盼盼的喊聲,「小元……小元把豆豆帶回來。」
遠遠地,藺祁就看見他的愛妻仍一副少女模樣的急奔過來,一見藺元就嘟著嘴兒,「為什麼將豆豆給偷抱走了?」
「我不借您做實驗了,豆豆好可憐,上回劃傷耳朵,昨天又劃傷尾巴,您的箭術太不準了。」藺元緊緊抱住牠。
原來這五年來盼盼一心要為幼幼抓只小兔,卻怎麼都射不準,只好拿豆豆當箭靶練習。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盼盼垮下雙肩,「虧我還向幼幼說大話,可一轉眼五年過去了,她都已為人妻,我還沒辦到。」
藺祁搖頭一笑,看來現在該是他出面調解的時候了,「小元,把豆豆帶去花園里玩。」
「哦!謝謝爹。」一得到特赦,藺元已迫不及待地將心愛的寵物給抱走了。
「我又不會傷害豆豆,你們都太大驚小敝了吧!」盼盼皺起一對柳眉,都快哭出來了。
「小元疼豆豆,就跟妳疼絨絨是一樣的,怎能教他不擔心。」他好聲好氣地安撫著妻子。
「連你也覺得我很笨了?」她好泄氣呀!
「不笨不笨,我心愛的妻子怎麼會笨呢?」執起她的小手,藺祁柔魅笑著,
「妳的手這麼細致,合該多刺繡,或許繡一幅兔兒的彩圖,幼幼會更開心。」
「真的?!」她張大一對水眸。
「當然是真的,不要浪費自己一雙巧手,嗯?」他笑說。
「就說嘛,我手巧,這才拿不動大弓。」她甜甜一笑,「我這就去刺繡。」
想著她就要奔回寢居,而藺祁連忙拉住她,「不急,現在春暖花開時節,想不想到湖邊走走,我們再釣魚來烤。」
「好呀!」盼盼連連點頭,嘴兒劃出一道開心的弧。
「帶小元一塊兒去?」他提議。
「好,我這就去喊他,他一定很開心。」盼盼興奮地說︰「我們還可以游湖,是不要?」
「當然可以,快去,我等你們。」藺祁笑望著她,等待著他最心愛的兩個人可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嗯,我們馬上來。」盼盼扔下弓箭,回頭翩然跑遠。
藺祁拾起弓,看著上頭早被她給拉松的弦,難怪她怎麼都射不準,不過沒關系,能斷了她的念,不也挺好。
今後他一定會找更多新鮮的事來滿足她的生活,讓她笑得更多、更甜、更美……最重要的是,還得開口說更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