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外公,您還搞這種偷天換日的計謀!」陶斯撫額大笑,「我還真是服了您,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
「這還用說。」康凱四處瞧了瞧,好奇地問︰「怎麼不見凌羚?」
「她……呃……」一時之間,陶斯不知怎麼解釋。
「該不會你把她……把她趕出你的生命中了?」康凱想起那天吳達所說的那些話,「吳達說的全是謊話,你不會因此認為凌羚真的與他們勾結吧?」
「外公!您這麼信任她?」陶斯不禁意外,沒想到爺爺比他還了解她,難怪她會這麼傷心了。
「當然,這女孩很優秀,雖然打扮時髦,看似作風大膽,其實她比誰都單純,我當然看得出她是受污衊的。你想如果她真有意害我,何需天天來為我打理那破房子,還代替你陪伴我這個老頭?」
陶斯心里也懊悔不已,就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原諒他?
「怎麼?瞧你心神不寧的。」康凱眯起眸,「是不是你真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看樣子他比外孫還緊張,「你可不要笨得不知好好把握她。」
「外公,我已經錯了,徹底做錯了。」他閉上眼,心在顫抖,那是害怕失去她、擔心她遠離的惶恐。
「那還不去賠罪。」康凱催促他。
「我……我真的可以?」
「當然了,傻瓜。」康凱搖搖頭,「就因為她太愛你了才會受傷,不愛你的話哪會因為你的誤會而傷心?」
「嗯,我懂了。」他站了起來,自信一笑,「我這就去找她。」
「好,快去把她追回來吧!」
在外公的鼓勵下,陶斯心急的離開,努力想挽回自己的聿福。
凌羚向夥伴們請了長假到東部旅游。
看著四周宜人的景色,讓她的心情開朗不少,現在的她就在台東某個溫泉屋內洗溫泉,望著裊裊白煙朦朧上升,倒給了她一絲溫暖的感受。
泡了好一會兒,她想想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出溫泉池拿起一件外袍披上,慢慢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想想在這里已住了三天,下一站該去哪兒呢?
半個月的假是該好好放松自己,可她卻愈玩愈累,但若待在房里她又會胡思亂想,不如瘋狂……徹底瘋狂的大玩特玩。
唔……好冷!
為何從這兒回到房間要這麼遠呢?
「啊——我的浴巾!」包在頭上的小浴巾突然被一陣風卷走,她趕緊追上,卻見它飄出長廊,就要掉進溫泉池里了。
突然,一個男人長臂一勾,將它撈了起來,遞到她面前,「小姐,以後這東西要綁牢,若掉到下面的人頭頂上,就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愣住,偏過瞼一瞧,心猛地漏跳了拍。
「怎麼是你?」她的眉頭輕蹙,「你不會剛好到這里來吧?」
「當然了,我是來散心的。」陶斯對她眨眨眼。
凌羚深吸口氣,她只告訴好友們要出去玩個幾天,並沒說明去處,他也絕不可能神通廣大到算出她去哪兒!這麼說來,他到這里真的是巧合?
「你外公已經平安回來了?」她抓緊浴衣,不自在地找著話題。
「你不是確定他平安無事後才請假出游的?」有關這點是他去面包坊問她那些好朋友才得知的。
「你還是去問了她們?」她非常疑惑,「可我並沒有告訴她們我的去處。」
「所以我傷心透下,只想找個地方散心,沒想到這麼湊巧的遇見你,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他雙臂抱胸笑看她一瞼的遲疑。
「哦!那還真巧啊!」朝他點點頭,凌羚越過他繼續朝前走。
「喂……」他喊住她。
「還有事?」她故作陌生地問道。
這句問話讓陶斯心底不舒服極了,他快步走過去,擋在她面前,「我們變成陌生人了?」
「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做朋友也太牽強,還是這樣算了吧!」這時正好迎面走來一位她昨天吃晚餐時認識的男人,她趕緊熱情地向他打招呼,「林先生,你要去吃晚餐了?」
「凌小姐剛泡完溫泉?」對方客氣地問,當看見陶斯,不免懷疑地問︰「這位是……」
「哦!罷剛我的浴巾差點掉下浴池,是他幫我撿起來的。」凌羚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我等你。」對方微微一笑。
「好,你在大廳等我就行了,我馬上來。」說著,她又轉向陶斯道謝,「謝謝你,那我回房了。」
陶斯眯起眸,望著她,又望向那位「林先生」,半晌不語,凌羚只好曲膝一笑便轉身離去。
懊死,這女人……這女人居然敢在他面前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簡直是太過分了!
轉身看著那位林先生輕松愉快的背影,今晚,他若不將凌羚奪回來,那他就替這位林先生擦鞋。
凌羚打扮得一身亮眼,與林先生步人日式溫泉館的餐廳,可才進入包廂點了菜,突然有數名日本藝妓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坐在他身旁,「您是林先生嗎?」
「我是。」
「您真的很幸運,剛剛在門口你不是投了張彩券嗎?那上頭的數字正好是我們的幸運號碼,老板特地指派我們來為您服務。」她們笑容燦爛,聲音又嗲,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傾倒。
可偏偏有凌羚在,他不能表現得太露骨,只好忍痛說︰「告訴你們老板,我不需要。」
凌羚又哪里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忍不住笑了笑,「你去吧!我們只是剛認識的朋友,沒必要為了我舍棄這項福利。」
「我真的可以去?你不生氣?」他早已心癢難耐了。
「當然可以。」她輕輕一笑。
「那我去了。」林先生當真敵不過美女攻勢,立即被美女們給帶走了。
包廂頓時變得空蕩蕩的,這時正好侍者端來一堆菜,望著這些精美菜肴,她不禁苦笑了,「唉!看樣子我不管去哪兒,運氣都不是很好。」
「誰說的?我倒覺得你的運氣好極了。」包廂門突被打開,走進來的人居然是陶斯!
「怎麼又是你!你在跟蹤我?」這次絕非巧合吧?
「怎麼說我跟蹤你呢?這里是溫泉館里唯一的餐廳,我不在這里用餐,要在哪里用餐?」他肆笑著,展露不羈的神采。
「好,你要在這里用餐我管不著,可是這是我的包廂,你的出現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他難道不知道她急著想忘了他,可他卻總像游魂似的出現在她眼前,這樣要她如何忘了他?
「干嘛說話這麼沖?」他眯起眸。
「我只是——」其實她不怨他也不恨他了,只是心痛的感覺就像附骨蛆,直往她骨里鑽,成為一種痼疾,每一段時間就會復發,讓她怎麼都忽略不了。
「只是什麼?」陶斯忍不住追問。
「只是不想看見你,雖然你很有錢,可這間包廂是我訂下的,你是不是該離開呢?」她冷漠地說。
「我們不要提錢的事。」他凝起眉。
「偏偏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就是錢。」她拿起筷子,夾了片生魚片沾了哇沙米入口,「哇……好辣。」
看她那副刻意忽略他的模樣,陶斯只是眯起一對湛藍幽眸,望著她。
凌羚當他不在場,吃塊豆皮壽司,自言自語著︰「這豆皮油了點,不過很可口。」
「我就拿掉它。」
「你說什麼?」她愣了下。
「我說,既然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是錢,我就把它拿掉。」他微揚下顎,非常專注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