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叔,我很累,還有事嗎?」他伸了下懶腰。
「那好,我先出去。」才步出房間,達叔又轉首說道︰「對了少爺,您不是一直想赴美看老爺嗎?我想了想還是讓您去吧!」
「真的?!」陶斯綻放出喜悅的笑容,提高嗓音道︰「謝謝你達叔,真的謝謝你。」
「但是辦護照需要相片,如果少爺您有出去的話,就去拍一張吧!」他提醒著,嘴角暗藏邪笑。
「好,我現在就去。」
「不好吧!您剛才不是喊累嗎?」他故意問。
「听到可以去見爺爺,我所有的精神都來了。」他站起,扶住達叔的手,「讓我去,達叔。」
「這……好吧!那我讓阿剛開車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陶斯笑著對他說︰「我換件衣服馬上出門。」
「好,那我先退下了。」達叔離去後,陶斯便拿出衣服換了裝,約十分鐘後便抱著一只背袋下樓。
「少爺,您這是?」達叔指著那背袋。
「哦!是我要送給凌羚的東西,等會兒想順道拿去給她。」陶斯稍作解釋之後便離開屋子,直接向車庫走去。
達叔嘴角含著微笑,站在窗口等著,按照陶斯行進的速度……五、四、三、二、一……
「砰!」一聲巨響,車庫頓時火焰沖天,听到聲響的僕人全沖了出來,當看見這一幕,大夥都驚恐不已。
達叔更是唱作俱佳地喊叫著,「不好了,少爺在車庫,剛剛少爺正好去開車呀!」
「什麼?少爺在車庫……」眾人頓時變得更加驚慌。
「報警、快報警呀!」有僕人慌張的拿起電話。
「不是,要打到消防局叫救護車。」又有人提醒。
直到警笛聲與救火車的聲響遠遠地響起,陶家的嘈雜聲仍未平息,而車庫里的火勢燃燒得正旺盛……
凌羚今天看來心情不錯,因為今天正是「情人節」。
還記得看星星的那天夜里,他曾允諾今天要給她一個驚喜。到底是什麼呢?會不會又是一束玫瑰和一盒巧克力呀?
想著,她便忍不住偷偷一笑,就在她要去烘焙室時,卻見趴在櫃台看報的江思俞慢慢張大眼,面露震驚之色。
「看到什麼大新聞呀?你的偶像要來台灣做宣傳嗎?」凌羚好笑地走過去。
江思俞趕緊將報紙藏到身後,一雙倉皇的眼直瞪著她。
「喂,你嚇人喔?這是什麼表情?」凌羚疑惑地皺起眉。
「沒……沒有……」江思俞撫著額,轉過身去不斷的吸氣又吸氣。老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要她怎麼對凌羚說?
雖然凌羚經常將「絕不會愛上陶斯」這句話掛嘴邊,可是每每約會回來那滿面春風的模樣,任誰都知道她已喜歡上人家。如果不喜歡還好,就是喜歡了才傷腦筋。
「你不太正常耶!」凌羚走進櫃台,「把報紙拿出來。」
「啊!不關報紙的事。」她將報紙抓得更緊了。
「拿出來。」凌羚揚起下巴。
「我還沒看完。」江思雍 退一步,差點撞上後面的切台。
「好吧!那我自己去超商買一份。」說著凌羚就要走出去。
「別去。」江思俞怕她直接昏倒在人家店里,於是將報紙遞了出去,「你要看就看吧!但答應我,一定要冷靜。」
凌羚凝起眉,快步走過去抽過報紙,這一看她還當真眩了下!
陶氏集團繼承人陶斯於昨天下午在自家車庫意外身亡,懷疑是車子線路問題引發爆炸,爆炸威力強大,車子幾乎全毀。專家指出這情況並不像一般的汽車爆炸,警方正在鑒定當中……
「不可能……不可能……」她拚命搖頭,怎麼也不相信前天才見到的人,今天已經不在!
「凌羚,你冷靜點。」江思俞趕緊走到她身邊扶住她,這才發現她身子顫抖得好厲害。
「他死了?」凌羚落下淚,「他真的死了嗎?」
「凌羚。」江思俞難過的抱緊她。
「他說今天要給我一個驚喜,這……這算驚喜嗎?」她捂住嘴,心已亂得一塌糊涂,「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作夢,一定是的。」
「不是作夢,這是千真萬確的。」江思俞拚命搖著她,希望能夠搖醒她。
她的心好亂,腦海閃過一幕幕與他相處的畫面,愈想她的淚就愈是流不止,「思俞,我並不愛他呀!為何會這麼難過?」
「我想你是愛上他了,只是自己不清楚罷了。」江思俞輕拍著凌羚的肩。
「我去看看……我要去看看,說不定弄錯了。」推開江思俞,凌羚快步沖出店外。
「凌……」江思俞追到門口,明白自己就算喊住她也沒用,不如讓她去看看,也好讓她死了這條心。
凌羚到了陶家,經過詢問後,一切就和報上說的一樣,陶斯走了,什麼都沒交代的走了,甚至被炸得粉碎,連一塊骨頭都不留。
這絕對不是車子爆炸會產生的威力,他一定是被蓄意謀害的,一定是!可到底是誰對陶斯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
她無神地走在路上,突然,旁邊多了輛蓮花跑車,男人降下車窗探出頭笑問︰「小姐一個人?」
凌羚轉過臉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又繼續往前走。
「要去哪兒,讓我載你一程吧!」那人不死心地又說。
「我不認識你。」她冷淡的回道。
「上車不就認識了嗎?」男人還輕浮的加了句,「放心,我一向都有做防範,絕不會讓你補票的。」
她頓下腳步,回首瞪著他,「你找死嗎?」
「哎呀呀!說話不要這麼沖嘛!你這樣會嚇壞我的。」男人咧嘴一笑,那嘴角的弧度不禁讓她怔忡了!
好像……真的好像……
但她隨即搖搖頭,逸出抹苦笑,這怎麼可能,他們完全是不同類型的兩個人呀!
「你有完沒完?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你給我滾遠點。」她承認這男人很帥,是個超級大帥哥,若是以前,她或許不會在意他說這些唐突的話語,畢竟有的男人嘴巴就是這麼賤;而她說不定還會跟他閑扯,然後找機會扳回—城,讓他知道美女可不都是胸大無腦,可以任人調戲的。
可現在——她、沒、心、情。
「怎麼了?被男人拋棄了?」他仍是不怕死地窮追不舍。
「你別再跟著我,否則我立刻報警。」從皮包里掏出手機,她狠狠地對他說。
「小姐,我是看你漂亮才向你搭訕,你不要這麼凶。」他眯眼一笑,那笑容還真是帥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凌羚瞟了下白眼,「如果我很丑,你就不搭理了是不是?那好,你就當我是丑八怪,閃遠點。」
回過身,她繼續走,但不知為什麼,心中的酸澀卻愈來愈深,至今她仍想不透為什麼陶斯會遇到那種事,是因為她的緣故嗎?是她命中帶掃把,把他的命給掃掉了嗎?
想著想著,她居然控制不住地蹲在街角大哭出聲。
車上的男人見狀立刻下車,走到她身邊,「怎麼了,哭得像個淚人兒,是誰惹得你這麼傷心?」
「你別管我,走——」他愈是安慰,她就愈難過。
「好吧!那你哭,我不吵你,我就靜靜待在這里陪你。」他後退一步,果真什麼話都不說地等著。
直到凌羚哭夠了,抹去淚站了起來,但仍是傷痛至極,「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死,難道這就是他給我的驚喜?」
男人只是听著,並沒打岔。
「為什麼就在我發現好像已經愛上他的時候,他卻走了?」凌羚靠在牆邊,神情陷入恍惚,「好可惡,真的好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