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冷奕情,眼中完完全全只有冷若寧一個人的存在。
龍景隻的面孔扭曲,內心暗暗發誓︰絕不能把冷若寧留在他身邊!
榜多醫生很快就來了,提著重重的藥箱趕得很急。探了探冷若寧的額頭,「高燒很嚴重,熬到現在才看病實在是該打!」
「就是就是,為了讓二姐吸取教訓,爺爺你就給她痛痛快快地打枚針吧!」雲雲笑說,一接觸二姐冰凍般的眼楮,立刻吐了吐舌頭,乖乖地不敢做聲。
「針筒的話是為你準備的,雲小姐。」格多差不多是雲兒的專屬醫生,平常在這個家中大痛小病的也只有雲兒,其他人一向很健康。
「我最近都是乖乖的哦!謗本就不需要。」若雲嘟嘴。
榜多醫生親眼盯著若寧服了藥喝了水。「二小姐,有藥不吃,病是不會好的。」
冷若寧微微紅臉,不知是不是藥效的緣故。蒼白的臉平添了柔美,讓人驚艷。上回的感冒藥她確實沒吃,病也就沒有起色。
「哦,逮到了吧,這回逮到了!二姐很不乖哦!竟然藏著藥不吃。」
「你想死嗎?」冷奕情的臉果然又黑了一層,冷若寧別開臉不說話。
「哥,二姐已經沒事了。你好凶哦!」若雲扯扯冷奕情的衣角。
「以後一有病痛就告訴家人,別硬撐著。」冷奕情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一些,剛才確實把他嚇壞了。
「我需要安靜。」冷若寧冷淡地開口,想要遣退圍在床邊的幾人。
冷奕情面色一僵,率先舉步離開。在他看來,這種話完全是針對他而來的。
「就我來陪你吧,寧姐姐。」龍景隻坐在床尾巧笑倩兮,沒打算起身的樣子。
冷若寧望著龍景隻有話要說的眼楮,讓人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
等眾人出去後,龍景隻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好有本事啊!讓所有人都圍著你團團轉,好一個冷若寧。」
冷若寧抿嘴不說話,用平靜無波的目光直視她。
「別給我露出這副表情,很討厭!」她壓低聲音警告,刁蠻的本性開始暴露出來了。
「你想說什麼,留下來不會只想說這些吧?」冷若寧嚴厲地看著她,「如果只有這些,那就請回吧。」
龍景隻雙手懷胸,終于道出了要說的話。「我要你離開冷家。」
冷若寧怔住,沒想到她會說這句,怔忡地沒開口。
「舍不得嗎?冷家二小姐這個位置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合該你是上輩子燒了香。」龍景隻冷笑一聲。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冷若寧非常想離開冷家,卻也不想因為龍景隻的話才離開。
「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是嗎?」龍景隻扯開紅唇,笑容越來越大。這將是她握在手心永遠的把柄,直到她死。
「你……」冷若寧憤恨地緊握雙拳,深深地陷入軟枕。看著眼前的女人,瞳孔越放越大。龍景隻,是怎樣危險的一個女人啊!這一刻,終于醒悟過來。
她,將永遠受制于這個女人。
第6章(1)
她走了。
留下短短的一張字條,不見了蹤影。
沒有護照,根本不知如何出國,可她確確實實不見了。
房中的每個角落,都不見了她的身影。
那張字條,被他沁出的汗弄得濕漉漉,鋼筆字跡都開始模糊。
捏在手里反反復復看了好多遍——我出國了,別來找我。
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走,是因為他嗎?
這樣明顯的答案硬生生扯痛了他。
自從那晚的強吻,她就開始疏遠他。如今換來這樣的結局,不是早該想到的嗎?可心,還是比預期中的疼痛。
為了逃避自己,她竟然就這樣離開了,無聲無息。
第二天醒來,不見了最在乎的那個人,這種心情無言以喻。
「那丫頭終于還是走了。」
仿佛知道她遲早會走,冷若凌只是嘆了口氣。「不過這樣也好,她想過自己的人生,我們又可必強人所難硬把她留在身邊呢。」
吳媽也點了點,二小姐從小就想離開冷家,她是那個最知道的人。如今長大了,迫不及待地飛出去也是理所當然。
每個人心懷鬼胎,真正的原因在這個家族中……卻沒有任何人能料中。
冷奕情開始將所有的精力用在學業工作上。
一個月後,兩個月,半年後……他還是如往常生活,只是更顯忙碌而已。
空閑之時,在花園庭院的時候,還是會習慣性地看二樓的朝南陽台。
緊閉的厚實窗簾,再也不會有人來撩開。空無一人的陽台,在某一天會不會多出一個意外驚喜?
她什麼時候會回來?在日本過得很好,也許一輩子都不打算回來了。
她走之後,大姐就立刻查出了她的下落,讓家人不用擔心。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那樣的孤僻性格,那樣的絕色容貌,獨身在外讓人如何能不擔心?
作為冷家的一員,她小時學過拳腳,卻連若真的一半都不及,根本比若雲好不了多少。唯有私派在日本的人手近距離照看她,卻又不能讓人發現。
明知做的愚蠢事卻不能罷手。上天如此「厚待」他,給他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難關。無法沖破的血緣關系,生生阻隔了他的腳步。
每天睜開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現在做什麼。
穿上襯衫,打好領帶,他才慢條斯理地下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變得更加頎長高大,演然從一位翩翩美少年變成英俊成功的企業精英。
在攻讀大學經濟系的同時,凌高的校長室來了電話,通知他去拿畢業證。
那張畢業證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只在那所高中呆過一年,這其中學完了所有科目,通過了畢業考試,毫不留戀地去了大學,一邊讀書一邊在自家公司中實習。
不過他還是想去凌高會會學生會幾個老朋友。當年要不是有專門跟他作對的幾人,他的高中生涯也許還會覺得乏味無聊,是該去感謝他們才是。他們現在也應該是高三快畢業的學生了吧?
凌雲高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春意盎然,一片繽紛絢麗,生機勃勃的景象,什麼東西看上去都是那麼有生氣。
踏在如茵的草地上,他緩步而行。
「同學,不能踏在草地上破壞公物!」
他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就知道現今教條主義下呆板不經世事,作為老師應聲蟲的學生到處可見。
他還是踏在草地上,黑色皮鞋直讓草壓塌在地。能听話,他就不叫冷奕情了。
帶著嘲弄的笑意回頭看向後方的女生,驀然——笑容僵在唇邊。
素白清秀的臉蛋,冰冷如雪的眼眸正應他而憤怒地愈加冷冽,櫻紅的小嘴緊抿。穿著合身的制服空幽靈秀,令人難以褻瀆。
她確實有奪人神目的美貌,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像極了她——那個離他遙遠如星辰,永遠無法夠到的女孩。
他不確定地走過去,目光灼灼。
她也沒有因為他的靠近而有所怯畏的動作,一雙冰冷的大眼沒有因為陌生男生靠近起絲毫慌張。也沒有像一般女生那樣,看到他就臉紅。
兩人相對而立,奇異的靜默,修長的手直接襲上她的細女敕臉蛋。
她一怔,完全沒想到對面這個男生如此大膽,猛然揮開他輕觸她臉蛋的手,倒退了一步「你做什麼!」
「很有意思。」俊美無儔的臉扯起笑容,真的很像很像啊!不知道吻起來如何。
突然扯住她嬌弱的身子,右手直接扣住她的下巴,薄唇壓住她的櫻紅小嘴。
這樣的吻來得出乎意料。
李碧靜瞪大了眼,空靈的大眼盛滿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