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科柴心走向他,卻被他給用力一揮,摔向牆角。
「耶律酆,你何必打女人。」向恩撞向他。
「好,向恩,今天我們就來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決斗。」耶律酆先下了戰帖。
「好,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向恩發狠地說。
于是兩人便一塊兒走出石洞,來到外頭空曠的山坡地。
「別,不要……你們不要打了。」科柴心揉揉被撞疼的腦袋,快步跟了出去,擋在他們之間。
「科柴心,妳給我讓開,我們之間的帳日後我再跟妳算。」耶律酆冷冷地說。
「你真的誤會我們了,你能不能冷靜點,好好听我說句話?」科柴心雖然害怕,但仍勇敢地對他叫吼。
「妳以為妳是誰,還是以前那個掌管後宮的王妃嗎?」耶律酆望著她,眼底閃過的淨是波濤洶涌的恨。
他是怎麼對她的,而她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回報他!女人……的確不可信,也不可愛,他終于學會了這一點。
「酆……」她抿唇哭泣。
「來人哪!」
「屬下在。」
「把這女人押進壁洞內。」耶律酆瞇緊眸,眼底燃起肅殺之氣。
「耶律酆,你瘋了!」向恩雙眸暴睜,簡直不敢相信耶律酆居然這麼狠,因為壁洞根本不是讓人待的地方。
「押下去。」耶律酆大吼一聲。
「是。」于是科柴心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帶走了。臨走時,她一對多情的眸子仍不時望向耶律酆。
「耶律酆,你真的是無藥可救!」向恩舉刀用力揮向他。
耶律酆立即閃身,他一樣高舉大刀,毫不留情地朝他逼近。
向恩在武功造詣上本就輸他一籌,偏偏這時候的耶律酆像極了一只受到刺激的野獸,下手更是凶殘,使得向恩閃避不及,肩頭立即被他劃下一刀。
「呃──」向恩瞪著他,「你真要殺我?」
「是你們逼我的。」
耶律酆正欲逼近,就在這時候,伍蝶兒突然朝他們奔了過來,跪在他腳前,「大王請饒命,這事不能怪大人,都怪我……」
「妳……」耶律酆瞇起眸望著她好一會兒,「我想起來了,妳是他的妻子,當初是我親自挑選的。」
「是的,民女伍蝶兒正是大人之妻,大人與王妃之所以會到後山石洞踫面,也是我所促成的。」伍蝶兒含淚望著向恩和耶律酆,「我不忍見大人終日生活在頹喪之中,這才于前些日子單獨進宮,請求王妃能顧及大人的心情,與大人雙宿雙飛。」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耶律酆瞪大眼。
「大王愛過人嗎?但蝶兒愛大人,所以希望大人快樂。可大人和王妃並不想違背您,所以是我以不一樣的理由將他們同時間騙來這里,大王……相信我,真要處罰,就罰我吧!」蝶兒不停地朝他磕頭。
「可為何我听來的消息卻不一樣?」他瞇起眸。
「听來的消息?」
「端木琳告訴我,是她親眼目睹向恩潛進宮約見她?」
「端木姑娘!」蝶兒吃了一驚,「她怎麼可以這樣?是她……是她鼓勵我這麼做的……天!是我上了她的當……」
「現在我不管是誰說的,但我絕不會放過他們。」耶律酆心已亂,一心只想報復、只想出氣。
「不……大王,要殺殺我吧!求您。」蝶兒聞言,神情悲傷。
「蝶兒,妳讓開,現在是我和耶律酆之間的決斗,與妳無關。」向恩指向一旁,「過去。」
「大人!」她看看他再看看耶律酆,「難道今天真得有人死嗎?」
「決斗就是這樣。」向恩挺起胸,雖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但既然遇上了,他便無懼。
耶律酆只是雙手環胸,「向恩,別拿女人來墊背,今天你是逃不過的。」
「好。」蝶兒站起,眸影柔媚地望著向恩,「我愛你……希望你能記著這一生有個女人是如此地愛著你。」
她繼而轉向耶律酆,「如果今天的決斗真要有人喪命,那就由我來吧!」
說著,她便轉身朝身後大樹沖撞過去,頓時血液從樹上淌落,跟著她的身子一道墜下──
「蝶兒……」就在這一瞬間,向恩傻住了!
他沒想到她竟會在他面前自盡,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急速奔向她,他擁住她的身子,將她牢牢鎖在臂彎中,「蝶兒……妳不能死,妳不能死……妳知不知道……我……我也有點愛上妳了,為什麼妳不能對自己有信心一些?為什麼……」
耶律酆愕然地看著向恩抱起伍蝶兒,臉上滿是淚水,接著無神地一步步緩緩走遠……
看著這一幕,他突然想起伍蝶兒剛剛問他的那句話,「大王愛過人嗎?」
他愛過科柴心,愛得深切,可是與伍蝶兒的愛比起來,就顯得自私多了,像他這樣的人,真沒資格說愛!
他轉身走向壁洞。之所以壁洞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主要是因為那里的空間就只能擠進一個人,像扁平的牆壁這般窄小。
此時的科柴心呆坐在里頭,就連想旋身都很困難,但她相信……相信事情遲早會撥雲見日,耶律酆會懂得她的心。
不一會兒,壁門開啟,她看見耶律酆朝她靠近,接著伸出雙臂將她從里頭抱了出去。
「酆!」她看著他臉上僵冷的表情,猜測他對她的誤會一定尚未解除。可為何他會突然改變主意放她出來?莫非是向恩已經──
「告訴我,你是不是殺了向恩,是不是?」她激動地搖著他的身子。
「妳放心,死的人不是他。」耶律酆瞇起眸。
「不是。」她輕吐口氣,跟著想想又不對,「那是誰?」
「如果是我,妳會不會松口氣?」他扯唇淡漠一笑。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科柴心凝了心。
他彎起唇,俊魅笑眼微微瞇起,那張俊美到充滿魔性的臉孔緩緩逼近她,「我剛才很明顯的看出妳松了口氣,所以,我想妳剛剛一定在祈求是我死,對吧?」
「不,我根本沒這麼想,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安無事,如果非得死一人,就讓我來吧!」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著實被他眼瞳中明顯的恨意所傷。或許,只要她一死,便什麼事都可解決了。
耶律酆怒目圓瞠,因為他發現她居然張開嘴打算咬舌自盡!
「不要──」他的大手往她的兩腮一扣,緊箝住她的牙關,不讓她做出這種蠢事。
「為什麼?為什麼……妳們都會為了向恩深陷到這樣的地步?」他利目望著她。
蝶兒為了向恩可以犧牲自己,而她竟然也是。難道她們都如此深愛著他,愛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答應我,別再找向恩的麻煩,隨他去吧!好嗎?」她淌下了淚。
因為她愛他,卻對不起向恩,所以怎麼都無法接受他們之間任何一人因她而死。
「妳……」可耶律酆卻誤以為她深愛向恩依舊,即使死也要他活命。
于是他嘆了口氣,「向恩真是好福氣,我真該罵他人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什麼意思?」科柴心听得懵懂。
「伍蝶兒已經為他死了。」他無力地坐在一角,慨然低語。
「你說什麼?蝶兒她?」科柴心吃了一驚。
「對,她自盡了,可我沒想到妳也要這麼做,難道死是件那麼有趣的事?妳們竟然都可無畏的為了心上人去死!」他瞪著她。
「我──」她被他這嚴厲的一眸給駭住。
「妳走吧!」耶律酆閉上眼。
「走?」科柴心傻愣地站在那兒。
「伍蝶兒已經死了,向恩身旁已沒了人,妳去正好接替她的位置。」耶律酆回頭睇凝著她,「我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