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趁他來不及防備之際便沖進了書房,還將房門反鎖。
「喂!妳開門,我里面可是放滿公司機密,妳不能亂翻呀!」關勁東追到門外,對著她拔聲喊著。
「你放心,我對你們公司機密沒興趣,我只對你的日記有興趣。」培齡動手翻起他的書桌,終于在角落找到那本看似有點年份的舊日記本。
輕輕打開,才發現這應該算是心情記事本,並非每天都有記載,而第一頁的時間竟是在十多年前,約國中時期,上頭記載著他女乃女乃去世的心情,以及他從出生就父母雙亡的苦澀、親人對他的歧視與他本身對自己的苛責。
接下來則是他辛苦工作的點滴,與她父親相處的經過,還有自己奮斗過程中不為人知的艱辛。
老天……這一切的一切她完全不知情,如今她終于能夠體會他之所以不肯告訴她的原因與他內心所承載的掙扎了。
說了,只是讓他再疼一次;不說,又會讓他覺得對不起她……
培齡緊抓住自己的衣襟,情緒直在這些屬于他的故事中流轉……心頭變得好沉重。
「都怪我,我居然沒有設身處地為他著想,還跟他計較這些小事做什麼?」她沉痛的將日記本住桌上一放,窗外風起將它吹到其中一頁,培齡正要闔上,卻瞧見其中幾行字--
培齡,我愛妳……是出自真心的話,幾次想說出口,總是卡在喉頭,因為我怕……怕自己所愛的人總會離開我……
妳的誤解讓我心傷,我只好對妳冷漠,讓妳冷靜,可妳依舊無法仔細深思,讓我頹喪。希望有天妳會懂我、能懂我。
看到這里,她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放下日記,她立即去將大門拉開,卻看見關勁東還站在門口等著她!
「勁……勁東……」她滿臉淚痕,急撲進他懷里。
「培齡。」他心一動。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你可以繼續裝酷、可以繼續冷漠,我都不會介意,因為我都知道……」培齡抱得他好緊好緊,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失去他一樣。
「妳知道?!」他推開她走進書房,當看見桌角的日記本,眼神都恍惚了。
「對不起,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她像個日本小女子對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瞧這小女人沒他允許都不敢挺直身,彎著腰已經超過三分鐘了,他的眼眶都熱了,「傻女孩,我如果一輩子不理妳,妳就不起身了嗎?」
「對,我就不起身。」她很用力地說,卻依舊彎著腰。
「好,那妳繼續彎著吧!」關勁東抿唇一笑,跟著快步繞過她。
培齡心一驚,正慌著想轉身找他,身子卻被他從後猛地一攬,整個人貼在他懷里,「勁東!」
「妳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他的熱唇貼在她的耳後,不停輕啄她的耳垂。
「你真笨,幫了我又不肯亮身分,如果我查不到,那該怎麼辦?」她轉身捧著他的腦袋,輕輕在他唇上低喃。
「我本就沒意思要讓妳知道。」他撥開她臉上的細發,笑說。
「為什麼?」她不懂。
「我不想用錢來買妳的了解,這麼做只是報恩,懂嗎?」他疼惜地輕撫著她的臉,款款濃情地說︰「至于妳,我會等……無止境的等。」
「你說這句話是想讓我哭嗎?」她听了心好酸,眼眶都熱了。
「對,故意的。」他柔魅一笑,眼底涌現的卻是讓她激動的柔沁光影。
如今,她才發現,溫柔多情的他有多麼的讓她瘋狂愛戀呀!
「難怪你一開始就不甩我,讓人家在會議室外等那麼久。」想起下午的事,她就忍不住噘嘴薄嗔。
「那是因為我知道妳是因為什麼事來找我,我不想面對那樣的妳。」擰著她的小鼻尖,他嗓音微嘶,「我要的不是那個背負著感恩兩個字來找我的女人。」
「可是你這麼不懂得積極爭取我,不怕我跟人跑了?」
「不會,因為我確信妳愛我。」這男人就是該死的有自信。
「討厭,早知道我就隨便找個男人移情別戀給你看。」她故意氣他。
「妳敢。」他嘆近她的小臉。
「你不是很有自信嗎?」她抬高下巴竊笑著。
「遇到妳這丫頭,我的自信往往都得打折才行。」他勾起嘴角,「不過……我倒有個方法把妳緊緊拴在身邊。」
瞧他笑得好詭異,她小聲問︰「什麼方法?」
「給妳冠個姓。」瞇起眸,他笑望著她微微泛紅的臉,接著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要抱我去哪兒?」她尖叫,直到他將她放在書房長形的休閑倚上,才說︰「我才不要呢!」
「好,那妳說,要怎麼做才行?」關勁東霸道地掐住她的小下巴,灼灼利目根本下讓她閃避他的問話。
「嗯……我不冠夫姓。」她嘟囔著。
「哦!那不就沒人知道妳是我老婆了?」他皺起眉。
「看身分證就知道了嘛,笨!」
「我沒娶過老婆,請問一下,看哪兒?」關勁東眼底閃過促狹的光影。
「配偶欄呀!」她瞪著他那張愈來愈靠近自己的性格臉孔。
「那配偶欄該寫什麼?」
「當然是關勁--」培齡這一說,突覺不對勁,再看向他表情里一道道吊詭的線條,她才明白自己上了大當。
「你騙我!」小女人羞臊得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喂,妳太過火了!」他一手抓住她的雙腕,下半身則壓緊她妄動的雙腿,「小心我會教訓妳喔!」
「你敢這麼做,我就去告訴我媽。」她鼓著腮;
「妳媽愛死我這個女婿了。」他得意地彎起嘴角,「絕對願意把她的女兒送給我,讓我使喚一輩子。」
「你太自大了。」她皺眉。
「一點都不自大,要不要試試呢?」輕揚薄唇,帶笑的眼底閃著一種闇沉的欲色光影。
「你要輕點。」她瑟縮了下,小心翼翼地說。
「我會的……」
必勁東與培齡的感情一直順利發展。
今天輪到他將柳老與翁母兩位請到他住處做客,而培齡當然是陪客!
「柳老,我知道您不適合喝烈酒,這是薄紅酒,小小一杯有益血液流暢,我敬您還有伯母。」關勁東舉起酒杯向兩位老人家敬酒。
他們也趕緊拿起酒杯回敬他。
培齡則在一旁幫著加冰塊倒酒,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柳老、伯母,今天請你們來是有件事想向你們提出……本來是該我親自登門拜訪,可我覺得這樣的氣氛比較好。」關勁東言談中始終帶了股軒昂的氣質。
「好,你說。」他們似乎已猜得出來。
「我想娶培齡,不知伯母相信我能給她幸福嗎?」
「我……」翁美齡還真是喜極而泣,她帶著哽咽說︰「相信,我當然相信了,也謝謝你願意替我照顧她。」
「不過我希望能有培齡父親的祝福。」他又說。
柳培村立即道︰「勁東,我弟弟早已過世,這個可能辦不到。」
翁美齡當然知道他們小倆口的意思,想了一會兒,便做出決定地對他們笑了笑,「好,我答應你。」
「什麼?美齡這--」
「其實你才是培齡的親生父親。」翁美齡這句話還真是狠狠震住了柳培村。
他的嗓音發著抖,「妳說的……可是真的?」
「爸,媽說的絕對是真的。」
培齡很開心的喊了他一聲「爸」,雖然對于他為何會成為自己的父親仍有著疑問,可是她已經不想知道了,因為她已經學會不因為自己的好奇而扯痛他人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