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這種男人斗嘴。」說著,她又轉過身,隨手攔了輛出租車,才坐進去,就見官尚臣也跟著坐了進來。
她沒好氣地對司機說︰「請開到XX路的『歡』夜店。」
司機點點頭,很快的將車子朝那兒開去。
「妳竟然要去那種地方?」官尚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佷女」居然對夜店這麼熟。
「你別這麼武斷好不好?夜店有什麼不好的?」她看向窗外,其實她根本沒去過這種地方,只好將同學說過的台詞照本宣科說一遍︰「那里又熱鬧又新穎,不但能喝點小酒,還可以找人聊天敘舊,哪不好了?」
「那我問妳,妳真的只會找人敘舊聊天?」
「你是什麼意思?」她板起了臉。
「妳心里清楚,腦袋清楚,這些可恥的話我還說不出口。」官尚臣真的好氣,如果可以,他真想將她的腦袋拿下來洗一洗。
「可恥?!」她臉都氣黑了。
「沒錯,妳是該承認。」他半瞇的笑眼已在瞬間轉為犀利的光束。
「好,我承認,我浪蕩、我墮落,我不但跟人聊天喝酒,還跟陌生男人上床,這下你滿意了吧?」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著再也不說話了。
她真的好失望,為什麼他就是這麼不了解她!
算了……她不是早告訴自己算了嗎?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她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闢尚臣一口氣梗在胸口,恨自己怎麼敦出這樣一個女孩?
是他管教失當或者太嚴了?
不,他一向對她持以自由開明的態度,還是他對她太寬松,才養成她現在一點道德觀都沒有呢?
就在他凝神細想之時,車子已停了下來,妡妡趁他閃神之際,猛地推開車門跑了出去!
闢尚臣見狀趕緊付了車錢也跟了出去,直到這間夜店里頭,他瞧見她已坐在吧?上,手里拿了杯酒暢飲著。
「妡妡,把酒給我。」他快步走了過去。
「我說過你該報的恩已報完了,沒必要再管我了。」她轉過高腳椅,背對著他,卻對著酒保眨眼猛笑著。
闢尚臣閉上眼,壓下胸臆間的怒焰,以免自己失控。
「湯姆,你調的酒真不賴耶。」她故意放軟語調,對著酒保說。
湯姆愣了下,才要開口就見妡妡對他猛眨眼努嘴,于是他又噤了聲,只好對她傻笑。
「謝謝。」
「你叫什麼名字?」她這下又變得嗲聲嗲氣了。
「我的名字?」酒保指著自己,「妳不是——」
「唉……」她拉了長長的一聲「唉」,「不說就算了,我最討厭像你們這種假道學的男人了。」
湯姆愈听愈迷糊,可妡妡還是不停地對他使眼色。
終于,他弄明白了,原來任妡妡是要演戲給她身後的男人看,難怪他怎麼也想不通,他們班從不踏進夜店的乖寶寶,居然在一夕之間變了個人?
「我叫湯姆,但妳弄錯了,我可一點也不假道學呀。」
湯姆也挺配合地演著戲,甚至當著官尚臣的面,對著妡妡擠眉弄眼的。
「哦,那你打算怎麼證明呢?」她一手托腮,嫵媚萬千地笑著。
「妳說呢?」
「看你。」
湯姆看看表,「我再一個鐘頭就下班了,等我吧。」
「OK,沒問題。」妡妡比了個「OK」的手勢,笑得可甜了。
一直保持靜默的官尚臣忍著氣不作聲,靜觀這丫頭到底想做些什麼。
只見她一直猛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官尚臣雖然知道那不過是普通的水果酒,酒精度較低,可喝多了一樣會醉呀!
想出聲喝止,但一想起她剛才說的那些決裂無情的話語,官尚臣就不想再管她了。
她說的沒錯,他不像個長輩,居然會跟她這個晚輩鬧別扭,甚至因為咽不下那口氣而不打算再低聲下氣勸她。
懊死,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眼看她又倒滿一杯,正要灌進嘴里,官尚臣再也忍不住地上前搶下她的杯子,「跟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她抬起頭,故意把已發育成熟的傲人胸脯向他挺出,就當是誘惑吧,卻不敢保證會成功。
「就因為我是你的Uncle。」他趕緊退後。
「不,你不是,你不要再以我的Uncle自居,我不希罕。」她推開他,而後走進吧台內,勾住湯姆的手臂,「別忙了,我們去玩吧。」
「可是——」他還沒下班呢。
瞧湯姆那為難的臉色,官尚臣終于咧開今晚第一個笑容,「好了妡妡,妳就別鬧了,就算要鬧也得看看別人有沒有空。I
她氣得瞪著湯姆,「你剛剛不是說要證明給我看嗎?怎麼這下又變了卦?」
「我沒變卦,而是我下班時間還沒到。妡妡,妳該知道我們老板很摳,少待一個小時,等于我整晚都白忙了。」
「你!」
她惱火地打開背包,掏出一千元往桌上一擱。「剩下的就當你的小費吧。」跟著,她便朝外走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陌生男人擋住她的去路,還對她吹了聲口哨。
妡妡定住身看向他,還對他勾起媚笑,「怎麼?想約我?」
「沒想到妳說話挺直接的。」對方一笑。
闢尚臣握緊拳,提防那人不軌的意圖。
「原來你不喜歡直接的女孩?好吧,那算了。」妡妡轉身要走。
「等等小姐,我可沒這麼說,相反的我很欣賞呢。」那男人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臂。
闢尚臣卻更快一步的以手刀劈開他,「不準踫她。」
那人疼得齜牙咧嘴,指著官尚臣,「你這家伙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反正你就是別想動她一根寒毛,否則——」官尚臣雙手交握,弄得指節格格作響。
對方嚇得往後退了數步,指著官尚臣,「你也想釣她?」
「我釣她?」官尚臣臉色一僵。
妡妡乘機上前叫道︰「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他不但想釣我,還纏我纏到我都快煩死了。」她指著官尚臣。
「他真的這樣對妳?」那人瞇眼一笑。
「嗯。」妡妡重重地點點頭。
「喂,你幾歲了?雖然你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可是一看就知道和她的年紀相差一大截,追她適合嗎?」對方譏笑著。
聞言,官尚臣只是瞇起一對眼楮,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妡妡听在耳里已是火冒三丈!
她忽地沖上去,對著那人說︰「年齡是問題嗎?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說這種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這是在替妳解圍耶。」他被罵得莫名其妙。
「不需要!」妡妡居然反身抱住闢尚臣,「我就是愛他怎麼樣?我就是喜歡這樣成熟的男人,不行嗎?」
「妳……」那人被她多變的個性弄得又氣又惱,「老實說吧,我就不信他這樣的男人在床上的功夫會比我行。」
「床……」妡妡舌頭差點打結,卻又不肯認輸,「呵呵……這你就錯了,他呀,常搞得我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都稱他是一夜七次郎。」
「我……我看妳是神經病!」他火大了。
「我看你才神經病,我——」
「夠了妡妡。他說的對,神經病的是妳,走吧!別淨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官尚臣抓住她的手,再也顧不得旁人異樣的眼光,硬是將她拉出夜店外。
「你抓我干嘛?」一路上,她直大喊大叫著。
「妳給我回去睡覺。」他口氣不佳地說。
「好,就算我現在跟你回去,你以為你能限制我到什麼時候?」妡妡咬著唇,忍著淚對他咆哮。
「妳不該這麼不听話。」
「我已經听你的話听了十幾年了。」她挑起眉,眼底閃爍著一道碎心的笑影,「那你可願意听我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