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呀。"白雪壓根沒想過這件事。
"你又在想他了?"林雅珊這才察覺到白雪的失落。
"沒事,反正我跟他不會有未來了。"她落寞地想︰畢了業,各奔前程,要再有交集實在很難。
"別這麼說,人的緣分是很難說的。不過……"林雅珊頓了會兒。
"不過什麼?"
"我覺得他老讓你不快樂,上次在操場他還讓你哭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很好奇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從不在外人面前掉淚的你破了例!"林雅珊說起那件她最不願憶及的事。
"你就別問了,我們快進禮堂吧,典禮就要開始了。"白雪趕緊岔開話題,抓著她的手往禮堂走。
可走著走著,她發現有不少同學直盯著她瞧,暗地里還竊竊私語著。
林雅珊也發現了,忍不住走過去抓了一位同學問︰"你為什麼一直盯著白雪看?白雪她怎麼了?"
"她……她好可怕,好會演戲。"那人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你說什麼?"林雅珊听得一頭霧水,可是白雪已白了臉。
這時旁邊還有一位同學說︰"原來她是個道道地地的白雪壞公主,以前那些溫柔婉約的形象全是假的!"
林雅珊沖過去對著那人說︰"你再說一次。"
"你以為我不敢說嗎?"對方撇嘴一笑,指著白雪。"她呀……壞事做盡,利用權勢讓學校的其他競爭者一一退出比賽,好讓自己能順利奪下首獎。"
"你胡說。"林雅珊張大眼。
"我才沒胡說,過去的不談,你可以問她,最近合唱團被剔除三個人是不是她的杰作?她因為氣阿繆她們跟張凱仁走得近,所以用計對付她們,她知道合唱團的素質都很好,畢業後將遠赴澳洲聯誼比賽,極可能獲得名次,所以她不願意她們沾上光彩!"那人說的句句屬實,讓白雪無力反駁。
"白雪,她說的是真的嗎?"林雅珊多希望白雪能為自己說幾句話。
"不用問了,學校早已承認了,今天的最高榮譽也由她換成周嘉麗。"那人得意洋洋地說,可見她早已看不慣白雪那故作純真善良的樣子。
"什麼?"林雅珊吃驚地抽了口氣。
白雪同樣震驚地張大眼,冷著聲問︰"這些是誰說出去的?"
"還會有誰,就是第一個發現你秘密的人呀!那天你不是在操場被他弄哭了,是不是他以此威脅──喂,你要去哪?"
她話還沒說完,白雪已經轉身朝外頭飛奔而去。
她要去找唐子搴,問問他為何要出賣她?
他說過,她的一切他不會再理會,為何要在畢業當口對她來這臨門一腳?
太過分了!簡直是過分的讓她想殺人!
"唐子搴,你最好別不敢現身,否則我一樣會殺到你家里去!"她嘴里忿忿不平地念著,但就在校門口她突然撞到一堵堅硬的肉牆。
猛抬頭,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就是她想千刀萬剮、五馬分尸的對象──唐、子、搴!
啪!
"你有種!"白雪二話不說地就甩了他一巴掌。
唐子搴撫著臉,一臉驚愕。"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我?"她深吸了口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把合唱團的事說出去?非但如此,還對外公布我的秘密,你……你不是說你不會管我了?"
"你說什麼?"他眯起眸,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別裝傻了,原來你這麼狠,居然在最後一天給我這份畢業禮物!"她搖著腦袋,流著淚水徐徐往後退。"你知不知道,學校受不了壓力已經撤銷我的'最高榮譽獎'。"
唐子搴這才弄明白狀況。"你說你干的那些事被人揭穿,學校撤銷了你的獎項?"
"夠了!你不用再一副懵懂樣,我真的很生氣,氣你比我還虛偽,明明恨我為何不直接沖著我來,居然在背後搞小動作,你……太、過、分了。"她雙拳緊握著,氣得對他咆哮。
"你說什麼?"他同樣愈听愈火,氣得抓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麼,別以為我會怕你。"白雪拾起小下巴,冷冷地與他對視。
唐子搴深吸了好幾口氣,咬著牙說︰"隨便你,你要怎麼冤枉我都不所謂,反正我唐子搴做事一向是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你盡可以要你父親運用他在黑道的勢力對付我。"
"我父親在黑道的勢力?"她張大眼︰"你別連我父親都要誣蠛,他怎麼可能跟黑道有關?"
"哼,你自己去問他,我不想再說了,雖然我遲到慣了,可是畢業典禮我還是想準時進場。"丟下她,他便率性地朝禮堂走去。
白雪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叫囂著︰"唐子搴,你以後最好別讓我踫到,否則我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說著,她便朝校門外奔去。
唐子搴听著她的跑步聲愈來愈遠,步履也跟著放慢,最後他停了下來,閉上眼,深深嘆了一口氣。
以後……他們還有以後嗎?
扯開嘴角,他沉冷一笑,又朝禮堂邁出步伐……每一步是不是都代表著與她的距離更遠了?
畢業了……
三年的學生生活告一段落,有人升學、有人就業,但是唐子搴呢?
就在畢業沒多久,他父親生了重病,為了籌措醫療費,他加入了一直以來直鼓吹他加入的幫派──清玉幫。
懊幫頭子胡清玉是從底下小弟口中得知唐子搴在學校內的一些囂張行徑,因而非常欣賞他,幾次接觸都被他給婉拒,但這次為了父親,他不得已地加入了。
從此,他成為胡清玉身邊的保鑣,由於他體格剽悍,身手矯健,幾乎無人不敬畏他,再加上胡清玉對他的重視,他的地位在幫內也跟著水漲船高。
"子搴,你是我最信任且最夠格當我接班人的年輕人,我非常欣賞你,你該明白才是。"胡玉清今天就把他叫到身邊說道。
"我知道,老大。"他低首恭謹說。
"知道就好,最近清玉幫遇到的死對頭不少,你要多注意些。"胡玉清眯起眸,慢慢說道。
"那些人我還看不在眼里。"唐子搴擰起眉,目光一如往常般冷靜犀銳。
"如果換成別人說這句話,我鐵定會罵他自大,可是你……我卻非常激賞你的那份自信。"胡清玉哈哈大笑。
"謝謝老大。"
"對了,咱們酒店的生意如何了?"酒店是胡清玉這幾年新開發的副業,至於正業當然撇不開一些非法營利項目。
"在那一區來說算是非常不錯的。"
"很好,我把事業交給你是最放心的。"胡清玉點頭一笑。
"我定會盡力的。"在唐子搴的原則里,雖然他步入黑社會,但是絕不踫觸非法事業。而胡清玉本打算把他私下的槍械工廠交給他,卻被他拒絕,只好將合法的酒店交予他掌理。
胡清玉笑著點點頭,接著站起來。"那你去忙吧,我想上樓歇會兒了。"
"老大慢走。"看見胡清玉上樓之後,唐子搴也跟著離開,轉往酒店。
到酒店巡視了一下,此時離晚上營業時間還早,趁著這段空檔,他到附近一家洗車場打打零工。
因為他要償還向胡清玉借的醫療費,雖然胡清玉也有付薪給他,但他只拿部分生活費,其他則歸還給他。這讓胡清玉是既搖頭又沒轍,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再堅持,唐子搴也會拿出好幾倍的固執來說服他。
就在他努力洗車的時候,突然來了一輛高級的白色蓮花跑車,先是一個男人從車里走出來,口氣倨傲地說︰"我要洗車,多久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