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迷眩之際,他在她耳畔嘶啞低語,「我不會放了巫邱的,我決定展開報復行動……」
錯愕的吸了口氣,曉蓮還來不及說話,嬌柔的身子就因受不了初夜的孟浪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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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曉蓮依舊音訊全無,整個巫府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你們到底有沒有去找人?為什麼三天了,小……表小姐還是連一點消息也沒有?」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曉蓮卻像從空氣中消失般,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這教巫邱怎能不著急?
「找了……所有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其中一名手下報告。
「那麼其他地方呢?你們快給我再去找!」
巫邱雖然有兩個兒子,可他對曉蓮的感情特別深厚,從小將她送走,他就滿心愧疚,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合該是將她揣在心上疼愛,而不是讓她流落在外生死未卜啊!
「是,我們這就去找。」一伙人立刻出了大廳,眼看這情況,一直坐在一旁低泣的巫夫人愈加傷心。
「你哭夠了沒?!」巫邱揉揉眉心,他已經夠煩了,還得時時刻刻受這種魔音穿腦的折磨。
「你真沒良心,丟了女兒只會罵人出氣,你可曾真正關心過曉蓮?」
「你說我不關心她?」巫邱氣得漲紅臉,「我若不關心她,就不會天天待在府里等她的消息!」
「你也去出去找啊!這揚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咱們府里人手有限,要找遍每個角落談何容易?」巫夫人拭了拭淚,又說︰「說不定你這一出馬,老天爺會感應到你愛女心切,將曉蓮送還給我們……」
「呵……你以為有這麼容易?」巫邱氣得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在一旁候著的蘇兒連忙插嘴,「老爺、夫人,你們就別吵了,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否極泰來、平安歸來的。」
「還是蘇兒會說話,听她這麼說,我還好過些。」說著,巫夫人忍不住狠狠瞪了巫邱一眼。
「哼,婦人之見。」巫邱不想甩她,大步朝廳外走去。
蘇兒不禁搖了搖頭,想想老爺和夫人平時可是鸛鰈情深、如膠似漆,沒想到卻為了小小姐吵成這樣!
這時,走到大門口打算親自去尋人的巫邱,正好瞧見地上有封信。
他疑惑地問門房,「這是什麼?」
「稟老爺,可能是誰不小心掉在這里的吧,我這就拿去扔掉。」
門房拾起,才打算拿走,卻讓巫邱喊住,「等等。」
「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這封信不可能平空出現在這里,里頭一定有東西,給我瞧瞧。」巫邱說著便要接過。
他拆開信一瞧,里頭果然有張信紙。
抖開信凝目一望,愈看臉色愈白,拿信的手還隱隱顫抖。
「老爺,您怎麼了?」門房看得心頭一驚,趕緊上前攙扶住他。
「沒……沒什麼……」他連忙將信紙一揉,藏進衣襟內。
門房看得滿月復不解,「老爺,我看您還是回房好好休息吧。」他以為老爺是因為表小姐失蹤,所以才變得恍恍惚惚的。
「我得出去一趟,幫我備輛馬車,對了,我晚些時候才會回來,夫人若問起,就說我有急事出門去了。」巫邱鎮定情緒,對門房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辦。」
不一會兒,馬車備妥了,巫邱趕緊乘車而去,目的地是臨縣的水目山。
一路上他心神不寧的,直揣測著究竟是誰要見他?為何地點選在那兒?
莫非當初他一氣之下做出的傻事被人發現了?可事隔多年,會是誰要舊事重提呢?
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曉蓮失蹤,現在又讓他踫到這種事,是不是他巫邱的報應到了呢?
老天爺,若是您要懲罰我,我半句怨言都沒有,但請您放過曉蓮吧!她是無辜的啊!
馬車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終于到達臨縣的水目山腳下。
巫邱下了馬車,仰望山頭,一股熟悉的感覺泛過心頭。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對車夫交代了聲,巫邱便邁開步伐往山上走。
好不容易爬上山頂,他已是汗流浹背,喘息不休……
「真是老了……沒想到體力變得這麼差。」休息過後,再往目的地走去。
突然,他瞧見—個背影!
為何這身影有點眼熟?他努力思索。
「你終于來了。」隨著聲音傳進巫邱耳里,那人緩緩轉過身,笑睨著他。
「五少……」巫邱吃驚地喊著,不解五少約他來此做什麼?
莫非真如他所擔憂的,因為他見死不救,才惹惱了季罡?
巫邱渾身繃緊,「五少,您找我是……」
季罡緩緩撩起左手的錦袖,「瞧見沒?我殘了。這只手已無知覺,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巫邱張大眼,瞪著他的左手臂,「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還記得嗎?那天你瞧見我被圍攻,之後我就變成這樣了。」他撇撇嘴,冷睨著他。
巫邱聞言趕緊跪了下來,直叩頭道︰「五少,請您原諒我……我當時是真的嚇壞了,那遍地的尸首、滿地的鮮血,看得我又驚又怕。當時我遠遠瞧著您,還以為您已經……已經……」
「我已經斷氣了嗎?」季罡突然扯住他的衣襟,「別演戲了巫邱,那次的行動明明是你策畫的,不是嗎?」
「您說什麼?我……我策畫的!」巫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冤枉啊!五少,我怎麼可能謀害您呢?我們根本無冤無仇啊!」
「對你而言,我們的確是無冤無仇,可對我而言卻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巫邱,你就是怕我找上你為我舅舅報仇,所以才想盡辦法暗殺我,不是嗎?」他冷冽地挑高眉,看著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人心。
「五少,我愈听愈迷糊了,您可別冤枉我啊!」巫邱心頭大亂,整個人早已不知所措。
「還記得江海嗎?十六年前,你就是在這里將他推下崖的!」季罡指著崖底。
「您……您怎麼知道?」
當他瞧見季罡那雙冷厲的眼神時,再多的辯解也說不出口。
「還記得當時在場的一個小男孩嗎?」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巫邱顫抖的身軀。
往事掠過腦海,巫邱霍然想起這整件事,「莫、莫非您就是……」
「沒錯,我就是那個男孩。在我親眼目睹你殺了我舅舅之後,我就告訴自己,此仇非報不可。所幸老天有眼,雖然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可還是讓我查出凶手就是你這個偽善之人!」
「他是您的舅舅……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他為人樸實,不願過著奢華的生活,所以才住在這山腰,而你居然連這麼一個大好人都不放過。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他將巫邱的衣襟猛然一扯,嚇得巫邱全身都軟了。
「我……是我錯了……」巫邱重重閉上眼,懊悔地道︰「是我誤會了江海。」
「怎麼說?」季罡蹙起眉。
「當年江海雖住在山上,可與一般山林野夫不同。他不但會寫、會讀,還頗有學識,甚至教山上的孩子讀書寫字……」巫邱眯起眼,回憶過往。
「他這麼做何錯之有?你竟對他痛下殺手!」季罡一雙利目直瞪著他,口氣里淨是不諒解。
「這只是起因。」
「然後呢?」
「當時,有位住在山腳下的姑娘愛慕著他,不顧他已經成親,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而——」
「胡說!我舅舅一向潔身自愛,怎可能做出對不起妻子的事!」季罡厲聲反駁。
「是呀!我也是事後才知曉,由于江海不肯接受那位姑娘,使得那位姑娘終日郁郁寡歡,才受到鄰居的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