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菲聞言吃了一驚,隨即往後一退,差點掉到後面的窟窿里。
「小心!」他伸手勾住她,然後將她用力一拉,拉向自己,兩人的唇近得不到一寸,「你這女人,老是喜歡在我面前表演摔跤。」
「我沒對你性騷擾。」她張大眼,整個腦子仍處在他剛剛調侃的話語中。
「你真的會笑死我。」一看見她倉皇的臉色,昝子臣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麼嘛,這事可得說清楚,我不要被誤會。」在她單純的腦袋里,對「性騷擾’’三個字可是很嚴重。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瞧你認真的。」他用力拍拍胸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你是開玩笑的!」艾菲雙手叉腰,咬緊唇滕視著他,「這種事怎麼可以亂開玩笑?」
「不過,雖說是開玩笑,可那感覺真的挺像的,而且你在我身上模索也蠻舒服的。」昝子臣俯低身,貼近她的臉,笑得暢意。
「你……你……」她頓時面紅耳赤,還好現在天色已暗,否則她連臉都不知擺哪兒。
「我怎麼?是不是說得很貼切啊?」他居然變本加厲的開玩笑。
「討厭!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好討厭,不理你了。」說著,她推開他跑下石階。
其實它不是生氣,只是怨自己為何要多想,他說這些話又沒有其他意思,為什麼她會有他對她示好的錯覺?搞得心頭又麻又熱的。
懊死!她真該死,愛上他已知是錯,為何還執迷不悟?
「喂……喂……艾菲!」他急急迫了過去,「別生氣,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要!」艾菲鼓著腮幫子,懷著一股莫名怨懟沖向自己的機車,一坐上車便要騎著離開。
難道他不知道她自卑,害怕面對他每一分調侃?那對她而言是非常傷心的。
「你不要走啊!你一走我怎麼回去?這里離市區很遠耶!」昝子臣跑了下來,遠遠的喊住她。
已經騎了一段距離的艾菲,一听到他這麼說,立刻停下機車,調轉方向騎到他身邊,「上來吧!」
「你……你載我啊?」他從沒讓女孩子用機車載過。
「嗯。」
「不好吧!」他偷覷她的表情。
「要不要隨便你,我走噦!」她挑眉,瞪著他過分魅惑的臉孔。
「好好,就讓你載吧!」糟了,他是不是玩笑開大丁?怎麼她都不笑呢?唉……
坐上機車後座,就感覺她僵著背脊不說一句話,昝子臣也不敢多言,只能學著她挺直腰桿,淡冷的回到她的住處。
下了機車,艾菲才問︰「你沒車,怎麼回去?」
他聳聳肩,「已經到這里丁,離市區近了些,我可以慢慢走。」
「你要用走的?!」她低頭想了想,「這輛機車借給你吧,反正我已經沒了工作,車子暫時也用不到。」
「嗯!那我明天騎來還你。」接過車子,昝子臣蹙眉看著她,「你真的生氣了?你要相信我沒別的意思。」
「我沒生氣,太晚了,我頭還好疼,想睡了。」酸意充滿心中,她只好催他離開。
「好,你早點休息。」看了她一眼,昝子臣不再多言,騎上機車便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艾菲鼻子涌起一直壓抑著的酸意,心底不禁對著遠去的他喊︰「我沒氣你,更沒怪你,錯在我迷失的心,子臣,原諒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昝子臣就請司機老于開車跟著他,而他別騎著機車前往艾菲的住處。
這一路上,老于只要一瞧見先生一身筆挺的西裝,騎著小型機車的模樣,就覺得礙眼極了。真不知道先生在想什麼,這種還車的事可以叫底下的人去做啊!
一到艾菲的大門外,昝子臣按了電鈴,久久大門才打開,他看見一個剛睡醒的陌生臉孔。「呃……你是……」
「我是……啊!你是昝子臣昝總裁嗎?」這一叫,許連芬的瞌睡蟲馬上跑了,「你是來找艾菲的是嗎?」
「對,我是來找她的。」對眼前這位張著一雙發亮眼楮的女人,他倒是有點兒不耐,因為他聞出她「記者」的味道。該不會艾菲上回就是替她訪問他。的?
丙不其然,就見她沖進屋里,拿了本資料簿出來,「我……我能不能對昝總裁做一個小小的采訪?」
昝子臣雙眉緊緊攏起,本想拒絕,可一想起她是艾菲的好友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但請你,長話短說。」
「會,我一定會。」她指著屋里,「到里面坐吧?」
「艾菲在嗎?」他往屋里探了下頭。
「她出去找工作了,我昨晚收工才來看她,沒想到她躺在床上哭得奇慘,我不放心所以才留下來陪她。」許連芬撇撇嘴說。
「她哭?為什麼?」昝子臣心一痛,該不會是昨晚他開的玩笑真的傷了她?可他是無心的,沒有別的意思啊!
「我怎麼知道,她守口如瓶,就是不肯說。」許連芬聳聳肩。
昝子臣聞言往外沖了出去,直接跳上老于的車。
許連芬一見趕緊大喊︰「喂!昝總裁,你不是要接受我的訪問嗎?喂……搞什麼嘛!」若不是自己一臉睡相,她早就迫出去了,唉……
老于問︰「先生,我們要去公司嗎?」
「不,你繞著台北市四處晃晃。」昝子臣不停看向窗外,希望能瞧見艾菲的身影,他要問問清楚,她為什麼哭?
「什麼?四處晃晃?」老于听得一頭霧水。
「沒錯,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對了。」他不想再做解釋,將注意力放在兩邊騎樓下的各色行人上。
「是。」老于挑挑眉,只好照辦。
可在這麼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下,仍然一無所獲。
老于有些無奈地說︰「先生,回公司吧!您十一點還有會要開。」
昝子臣嘆了口氣,「好吧!回去。」
回到公司上班、開會、吃午餐,他仍是把心放在艾菲身上,還想著下班要去找她。
可好不容易下了班,偏偏老爸一通電話告訴他,他日從澳洲返國,現在正在機場,他只好到機場接機。
回到家里又捱過一場有關業務上的問話,等他擁有自己的時間時,已是近半夜了。
他本想打電話跟她說說話,可想想時間已經晚了而作罷,只好明天一早再去見她。
就在他梳洗好,正準備上床就寢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他煩躁的拿起電話,「喂?」
「子……子臣嗎?」電話被端是艾菲破碎的聲音。
「艾菲,你怎麼了?」他趕緊坐直身子,發現她的嗓音似乎異于平時,里頭有著嚴重的顫抖。
「你肯不肯……肯不肯幫我?」她深吸了口氣。
「到底怎麼了?你說。」听她那聲音都快哭出來了,他能不揪緊一顆心嗎?
「我早上接到我媽的電話,說我爸心髒病發作了,我……我趕到醫院去看他,醫生說他得馬上開刀,但……排不上開刀的時間,也沒空床位。我知道當遇上這種事都得靠關系,本來想轉院,但是我爸已禁不起移動的折騰,求……求你……」若是站在他面前,她極有可能跪下來。
「好,你現在在哪兒?」他鎮定地又說︰「別急,有我在。」
「我在醫院。」听他這麼說,她終可放下一顆心。
「哪家醫院?」
「就在市中心的‘費林醫院’。」艾菲拭了拭淚。
「好,我馬上趕到,等我,別慌喔!」他盡其所能的安撫她,得到她的保證後他便掛了電話,開車火速趕往。
第六章
昝子臣一趕到醫院就見艾菲已經在門口等他。
「艾菲,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他沖到她面前,握住她不停發抖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