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行,再多的道歉也枉然啊!所以別放在心上啦!你不是也把我變成一個可以構得上‘漂亮’的女人了?」她漾出笑容,這抹笑將她的容顏更添上一絲風情。
早巳看膩美女的昝子臣,居然有種感覺,她非常耐看,而且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清逸之美,是在一般美女身上看不到的。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以後再也不說對不起了,可以嗎?」昝子臣跟著揚起一道爽朗笑意。
「好,我們打勾勾。」天真的她,開心的伸出小指。
「打勾勾?」昝子臣看得一愣,他好像沒和人勾過手指頭,一個年近三十的堂堂大男人,要和一個小女人勾手指,豈不奇怪?
「怎麼?不願意呀!那就算了。」想想,她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才剛放下手,卻見他抓住她的手舉起來。
「我們打勾勾。」
艾菲心頭沒來由地涌起一片暖流,她笑開了嘴,「勾勾手指,誰要是說話不算話就是小狽狗。」
他听在耳里既好玩又好笑,真不明白,他為何會遇上她?
這個讓他相處之下,極為開心又自在的女人。
接下的日子里,昝子臣的公司開始忙碌了起來,公事也加重許多,三天兩頭得加班。現在已經八點了,他還在辦公室處理一些合約問題,讓他煩郁得不得了。
自從那天他和艾菲分開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其實他不時都會想起她,但實在找不到理由再去找她,怕唐突打擾太奇怪了。
再說該做的他也都做了,也盡其所能彌補過失,讓她更有自信站在大家面前,所以他是該和她沒有牽扯了。
可為什麼他卻覺得不夠?好似不再聯系是種錯誤,她不是說他們是哥兒們嗎?既是哥兒們,打通電話問問她過得好不好應該是很合理的。
而且,看看自己的小指,他不禁凝唇笑了。他們還打過勾勾。
于是他說服了自己,拿起電話按下她的號碼。
「我是昝子臣。」當電話那頭有人接起,他便率性道出。
「啊!是你……」說不出心底的感覺,艾菲就是覺得很開心。
「什麼事這麼高興?」他疑惑的問。
「因為……」因為听到他的聲音啊,可是她不敢說,「你知道嗎?我找到工作噦!」她本想第一個告訴他,可他一直沒來電,她也不好意思打擾。
「哦?是什麼樣的工作?」
「是在貿易公司當事務員,弄弄關稅之類的。」艾菲抿唇笑了笑,「我已經做了十天了。」
「那很好啊!」他也替她高興。
「還不是托你的福。」艾菲突然壓低嗓音,偷偷對他說︰「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面試的人是位經理!他好帥呢!」
「哦。」不知怎麼了,一听她這麼說,他的心居然沉了下。
「他還跟我說,我有種純真的可愛。」雖然艾菲喜歡昝子臣,可她明白他們的差異太大,所以盡量要自己別做夢。
當她听見另一個男人對她說這話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昝子臣也曾這麼說過,也或許是移情作用,她認為會這麼形容她的男人都是大好人。
「艾菲……」昝子臣想說什麼又突然噤了聲。
「嗯?」她等著他接續的話,「怎麼不說了呢?」
「我是想提醒你,現在社會很亂,壞男人不少,你千萬得小心,別被騙了。」想了想,他還是說了。
「被騙?」艾菲愣了下,接著竟笑出聲,「你想太多了。」
「什麼?」被她這一笑,昝子臣的俊臉霍然一僵。
「就算至世界的女人被騙光了,也輪不到我啊!」她干澀一笑,就像她發現自己喜歡他,卻連一點點的心思都不敢表達。
「怎麼了?到現在你還看不起自己,妄自菲薄!」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他腦里已閃過她習慣性的咬唇自嘲的笑容,「別再咬著唇了,嗯?」
「啊?」她愣了下,他怎麼知道她現在正咬著唇呢?
「怎麼不說話了,懂我的意思沒?」他非常正經地又說︰「現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惟一缺乏的就是信心。」
「真的?」艾菲笑了出來,一掃以往的陰郁。
「我騙過你嗎?」當心緒慢慢沉潛,昝子臣拉回心思。老天!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當得知有人也覺得她淳樸可人時,心頭會沉甸甸的呢?想不透、真是想不透……
「是沒有。」艾菲甜甜一笑。
「那就對了,所以以後一定要比現在活得更好。」听見她的笑聲,他也終于放下了心。
突然,透過電話,他听見艾菲住處的門鈴響了。
她急急道︰「你等會兒,我看看是誰。」
「喂!」本想說他掛電話好了,哪知這丫頭居然跑得挺快的。
可接著,昝子臣卻听見艾菲挺意外的聲音,「劉經理!」
「我……我冒昧來拜訪,不知道你會不會不方便?」果然,一道男聲接著響起。
「怎麼會呢?你請坐,我……我有電話,稍等」昝子臣已沒听見她接著說什麼了,只是機械式的掛上電話。他閉上眼,雙手緊握抵在額前,剛剛所听見的男人聲音竟讓他內心百味雜陳,形成一道揮不去的陰影。
仰起臉,他輕喟了口氣,再看看桌上那成堆的文件,他猛地將文件掃落在地,而後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
加班?滾吧!
走到PUB猛灌了幾杯酒,昝子臣帶著幾分醉意回到天母的家中,沒想到他四五年前在美國念研究所時,被班上同學拱為「班對」的田凱玲,正坐在客廳里等他!
「先生,這位田小姐說是您的老同學,還拿了相片作證明,所以我才讓她進來的。」管家老劉鵡上前說。
「沒事,你下去吧!」他扯開領帶,坐到沙發上,眯起眸看她,「凱玲,怎麼來了?」
「你喊得出我的名字,表示還記得我,沒將我忘了。」田凱玲撥了下長發,對他笑得風情萬種。
他撇撇嘴,無意義地笑了笑,「你我同學一場啊!」
「你我只是同學而已嗎?別忘了當初我們可是同學人人稱羨的班對。」田凱玲帶笑地說。
「班對是別人封的,我從不認為我們是一對。」昝子臣往後一靠,蹺起二郎腿。
「你……」
「別說了,我很累,想去睡了,你……需要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嗎?」幾杯白酒下肚,他已是腦子發沉,實在不想再繼續與她閑扯下去。
「昝子臣,我不走,我們多年沒見,難得來看你,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念舊情?」她激動不已!就是黏在椅子上不肯走。
「念舊情?你是指哪方面?」他瞳孔一縮,索性再坐下來听听她的目的。
想她過去用盡了多少計策誘惑他、威脅他,讓他煩透了,現在一看見她,他只覺得快舊事重演了。
「當然是指你我之間的感情了,你雖不承認我們有情,可是我對你卻是情深意濃啊!」她眨著一雙眼,期待地看著他。
「情深意濃?」他差點兒就大笑出聲,「那時候你不是和班上一位黑人同學同居嗎?告訴你,很多事我只是不想揭穿,但不揭穿並不表示我不清楚。」
「我……我當初……當初只是……」
「你別跟我解釋,當初我們就沒有任何感情存在。」昝于臣舉起手,不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信!」她站起來坐到他身側,「若你真的對我沒興趣,你會去調查我?知道我和阿A在一塊兒?」阿A就是那位黑人。
「我想你弄錯了,我沒特地去調查你,那些成年往事一半是听別人說,一半卻是我不經意撞見的。」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好了,你的目的始終沒說出來,我要讓老劉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