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更遠的地方也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還有兵刃交接的聲音!
她不放心地沿著小路疾步趕去,躲在隱密處,就見項勛居然和司徒敖與司徒欣欣兩人大打出手,楊超則對付其他平盧軍。
不忍見項勛以一敵二,她霍然沖上前,這時,眼尖的司徒敖瞧見了她,立刻飛撲向她,逮住了她。
于珍想反抗,但花拳繡腿怎敵得過他,依舊被緊緊箝住。
「小珍!」見狀,項勛震愕地喊道。
「你終于又落在我手中了,真是天助我也。」司徒敖用力抓著她的手臂,「項勛,你利用我妹妹將我騙來!還事先埋伏著大批人馬,你還真詐呀!」
「我如果不詐,現在就不可能在這里和你說話了。」項勛眯起眼,直瞪著他,「放了于珍。」
「可以,除非你在自己的俊臉上劃上一刀!我要你破相!」司徒敖猖狂大笑。
于珍聞言,對著項勛道︰「不……你不可以這麼做!」
項勛卻挑眉一笑,「有何不可?」他先對楊超使眼色,接著拿起長劍在自己臉上劃下一刀。
「啊——」于珍哭了出來。
司徒敖與司徒欣欣也被他的動作嚇得僵住所有的動作。
就在這時,楊超沖到他們面前,一把救回于珍,同時四面涌來大批官兵將兩人活活擒住。
「他們……他們又是哪來的?」司徒敖錯愕地瞧著平空冒出的一堆人。
「他們全是揚州巡府大人的手下,剛剛是想跟你玩玩,拖拖時間,沒想到你竟然要脅我?」項勛趕緊接過于珍,緊緊摟住她,下著命令,「還不快將這兩人押回去,讓巡府擇日重審。」
「是。」眾士兵于是快速將司徒兩兄妹帶走。
「勛……你的臉……」于珍淚眼迷蒙地望著他那張已破了相的臉孔,心如刀割。
「沒關系,只要你沒事。」他笑著擁住她,仿似這對他而言真是無所謂,「現在你該知道我為何要留下司徒欣欣了吧?為的就是要辦司徒敖。」
「我懂……我真的懂……」她淚流不止地,「快,快回府,我們請最好的大夫為你療傷。」
「別為我難過,一個男人的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能擁有你、你亦能懂我。」再一次將于珍緊緊鎖在胸前,他深情款款地說。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為何要瞞著我?」她窩在他懷里,喃喃低語。
「我若告訴你,這戲就演得不夠真實了,我要司徒欣欣上當呀。」他灼熱的眸光緊緊鎖著她的容顏。
「抱歉——勛,是我小心眼。」她抽抽噎噎的,將他的心都給哭軟了。
「你若不小心眼,我還會吃味呢!傻瓜。」
捏捏她的下巴,他笑得恣意,卻因而扯痛頰上的傷口,讓他皺了一下眉頭。
「怎麼了,很疼是不?」瞧他如此,于珍的心驀然揪緊。
「有點。」他淡笑。
「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府,讓大夫看看你的傷,總不能讓它一直淌血啊!」于珍心急如焚地說。
「好吧,都听你的,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不能因為我破相了就不要我。」這時候他還不忘開玩笑。
于珍又氣又惱的瞪著他,「你認為我是那麼膚淺的女人嗎?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項勛點點頭,和于珍一同回府,一路上兩人情話綿綿,倒是讓尾隨在後的楊超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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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夫的醫治之後,雖然止了血,但是臉上那道疤痕仍在,于珍看在眼底心痛極了。
都怪她,否則他也不用自殘,而她之前居然還不相信他,和他鬧別扭鬧了那麼久,他非但不怪她,還耐心等著她的諒解,這樣細膩的心思讓于珍感動莫名,對他更有種無法釋懷的歉意。
那愛也一點一滴的沁入心底,再也無法抹去,只願與他一塊攜手走向未來。
「小珍,你怎麼哭了?」他勾起她的下顎,深邃的眸映著她的淚眼。
「人家感動嘛!」她抹去眼角的淚,又哭又笑地說。
「小傻瓜,我們突破了重重困境,重歸于好,你應該笑才是,不準哭了。」他溫柔軟語地緊貼著她耳畔呢喃,惹得她心一動,感動的淚一發不可收拾。
「別哭了,哭腫了眼,明天怎麼當新娘啊?」他干脆低首,用唇吻去她頰上冰冷的淚珠。
「你說什麼?」于珍暗吃一驚。
「我爺爺早已籌備好我們的婚事了。」他笑彎了眼,眼中流露一抹柔情的笑。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上回那個小丫鬟說的是真的!
她趕緊回過臉,羞赧地說︰「當時你不是要娶司徒欣欣為妾嗎?說不定老爺看上的是她不是我,籌備婚事是為了她而不是我。」
「胡說-我爺爺看上的孫媳婦可是你啊!」項勛握住她的雙肩,非常認真地說。
「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沒念什麼書,還做過許多粗活,別人有一雙白淨柔女敕的手,她的手卻長滿繭,老人家不都喜歡媳婦有雙白女敕的手嗎?
她抬起眸,望著項勛那挺拔俊魅的模樣,不敢相信他會那麼愛她。
「你別看我爺爺年紀大了,他的眼光可高呢!而且一雙利目無人能比,當他一瞧見你和欣欣,自然就認定是你。因為你不嬌縱、不做作,可是順極了他的意呢!」
「難道我就不順你的意?」听他這麼說,于珍對自己有信心極了,說話也跟著俏皮起來。
「你這小妖精,就會逗弄我。」項勛忍不住笑著擰擰她的鼻尖。
「好痛喔——」于珍哇哇大叫,舉起拳捶著他的胸。
「哇,還沒娶進門就變成一只母老虎,那還得了——」他佯裝害怕的往自己的廂房跑。
于珍則拎起裙擺追了過去,「你說我什麼?你才是凶猛的獅子,母老虎來咬你了——」
她笑著追他,而項勛則邊跑邊轉頭看她,直朝她擠眉弄眼,沒看見前面有座隱藏的藥池。此藥池一向都是項老爺專用,為的是養身保健,延年益壽。
為防止別人發現,項老爺特別在上頭鋪上草皮,項勛不知道,整個人掉入池中——
「啊……」
「勛——」于珍大吃一驚,連忙奔了過去,伸出手喊著,「勛,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快拉住我呀!」
她一面找著他的蹤影,一面撥開雜亂的草皮,終于瞧見水里有了動靜,就見項勛的腦袋驀然往上一竄,對她露出笑容,「怎麼樣?嚇了你一跳吧?」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她緊抱住濕漉漉的他,卻被他拖進藥池。
「啊——」她不小心喝了口水,叫道︰「好苦啊……真難喝。」
項勛卻心想︰這八成是爺爺的秘密藥草池,終于被他發現了!忍不住他放聲大笑。
「你!」于珍不懂他落入那麼難聞的池中,為何還那麼開心。更氣人的是,他竟然將她也拖進池子里,弄得她一身濕。
瞧她鼓著腮幫子,項勛忍不住問︰「怎麼了?生氣了?」
「哼!」她仰起臉,就是不肯看他。
「我哪兒得罪你了?」他低聲問。
「你把人家拖下水,渾身怪味,還笑……還——」她猛低頭,卻因為這一瞧而張嘴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你……你……」她指著他的臉,依然喊不出聲。
「到底怎麼了?」項勛緊張地抓住她的手,「哪兒不舒服嗎?」
「你……你的臉!」好不容易,于珍終于說出口。
「我的臉怎麼了?」模模自己的臉,也霍然一驚!
他原本因刀傷而凹凸不平的臉頰,如今模上去竟然光滑無比!
「是不是我的傷疤不見了?」他瘖啞著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