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認識你。」她坦率地道。
「怎能說不認識呢?我知道姑娘芳名小珍,而你也知道在下叫司徒敖,也算是朋友了。」他露齒一笑,並走近她。
她往後退,「我姓于叫于珍,並不叫小珍,那是十一少對我的昵稱。」
「哦!這麼說,十一少對你不錯了?」
司徒敖冷冷地說。哼,項勛病得連正常生活都有問題了,又怎能帶給女人幸福呢?
這丫頭之所以對他忠心耿耿,一定是因為還不識情滋味,等他好好教過她,她定會對他死心塌地的。
「他是對我很好。」說起項勛,于珍臉上便出現小女人的羞澀。
「怎麼個好法呢?」司徒敖眯起眸,不以為意地問。
「他對我——」于珍頓住,疑惑地望著他,「司徒公子,你問那麼多干什麼?這是我與十一少之間的事。」
「是是是,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只是,我實在不希望你一朵鮮花插在牛……呃,就這麼凋零了。」他話中有話地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提防地看著他,他臉上的笑容讓她看了很反感。
那種感覺就像他是個心懷不軌的人,而他的笑容就像黃鼠狼般讓人討厭。
「我的意思是,十一少對你再好也不過是個病人,而你那麼美,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他身上,多可惜呀!」他垂著眼觀察她的反應。
「哥,你錯了,十一少不是說了嗎?她不過是他請來的鏢師,等這趟任務完成後,她就得和十一少分道揚鑣了。」不知何時司徒欣欣竟出現在角落。
「欣欣!」司徒敖回頭看她,「你怎麼跑來了?不陪著十一少?」
他可是難得有機會與于珍獨處,不希望妹妹來打擾,反正他們除了爹交代的任務外,可說是各取所需。
「十一少要休息了,他身邊那個楊超真羅唆。」司徒欣欣嘴里叨念著,對楊超老破壞她的好事懷恨在心。
「看來你魅力不夠羅。」司徒敖取笑自己的妹妹。
「那你行嗎?我看不也一個樣!」司徒欣欣忍不住調侃回去。
「那可不一定呀,對付楊超……我自有辦法。」
這情形看在于珍眼里不禁心驚,就不知他們兩兄妹在打什麼鬼主意?她冷冷地說︰「司徒公子,你要不要休息?你的房間就在司徒姑娘隔壁,還是要由她帶你去。」
「呃……我當然希望小珍姑娘帶我去了。欣欣,你不是說要去鎮上買些東西嗎?還不去?!」他拉拉妹妹的衣角,示意她離開。
「哼,我也希望你能成功,那我就少了一個對手了。」睨了他一眼後,司徒欣欣快步離開。
「小珍姑娘請帶路。」司徒敖這才對于珍嬉皮笑臉地說道。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走吧。」
項家別苑雖是私人別苑,可佔地極廣,苑內煙波千里、十步香草,仿若世外桃源;花園內萬紫千紅、百卉含英,中央闢著一處「碧水湖」,浮嵐曖翠、一碧萬頃,著實是人間仙境。
于珍帶過他繞過碧水湖,走過小橋流水,便到了為司徒敖準備好的客房。
「司徒公子,就是這里了,你早點兒休息吧。」將他帶到後,于珍淡淡說了句便要離開。
「等等!小珍姑娘。」司徒敖趕緊喚住她。
「還有事嗎?」她回頭睇著他。
「不知姑娘何時有空,我想邀你去市集逛逛,听我爹說你們來自江南,一定沒逛過這里的市集吧?」司徒敖眸子瞬亮,討好地說。
「很抱歉,我沒空。」她是有興趣和人出去逛逛,可是對象絕對不會是他。
「這……這樣啊!那你總有比較空閑的時候吧!我可以等。」他極盡溫柔地說,可就是無法打動她的心。
「對不起,我實在沒空,你找別人吧。」丟下這話,于珍快步離開了。
望著她那縴柔的背影,司徒敖心底升起一絲邪念。
他要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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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珍回到項勛的房里,看著他安靜地躺在床上,心中有無限感慨。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她帶司徒敖去他的房間呢?這種事一般僕人便可以做的呀!
看他睡得香甜,渾然不知已將被子踢落一旁,雖然現在是午後,可是北方的氣候不比江南溫暖,為免他著涼,于珍上前為他重新蓋上被褥。
這個動作卻驚醒了他,他迅速將她攬在身上,「怎麼?想趁我睡著時對我毛手毛腳?」
望著他那張帶笑的俊容,她不禁心一動,羞怯地說︰「人家只是幫您蓋被子呀!」
「哦,這麼說,你對我一點兒遐想也沒?」他輕扯笑意,將她摟得更緊。
到了燕山之後,他一直沒空出去,更無暇去找別的姑娘,有她在,至少可以替他解解悶。
「您怎麼這麼問呢?」她臉兒一躁,這下更難堪了。
「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害羞什麼?」他突地翻身到她身上,目光幽柔地望著她。
「既是您的人,為何又要我去招呼司徒公子?」羞赧地抬起頭,她問出心底的疑惑。
「唉……」他佯裝嘆了口氣,「你難道看不出來?」
「看出什麼?」她疑惑地望著他。
「司徒敖對你可是印象不錯呀。」項勛眯起了眸,仔細端詳她。
「那又怎麼樣?」提起那個男人她就渾身不舒服。
「跟著他或許比跟著我好,畢竟他是健康的男人,而我做什麼都累,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他望著她。
「我不在乎,我愛您不是因為您的身子,而是您的人。」她直瞅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
「難道……您不相信我?」見他沒有回應,她傷心地問。
「不是的。」他握住她激動顫抖的雙肩,「剛剛說那些話只是逗你的,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試探她對他的忠誠度,另一方面則是想利用她來迷惑司徒敖。
他不想讓自己的秘密那麼早曝光,在查到司徒炎叛變的證據之前,他病十一的角色必須繼續演下去。
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對他的忠誠度真是無話可說,既是如此,他何不利用她的這個優點來牽制別人呢?
「什麼?」她不解地望著他。
「我希望你能假意接近他,然後找出他爹的叛變證據。」項勛緩緩說出他的計畫。
「您是說那個司徒炎有叛變之心?」于珍驚愕地張大眸子,拔尖嗓音大喊。
「噓……小心隔牆有耳呀。」他貼近她的耳畔道︰「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只要是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呀。」她抬起臉看著他,「可是……我該怎麼做呢?」
「對他示好。」他抿唇一笑。
「什麼?」她倒吸口氣,似乎無法苟同他的話。
「有困難?」項勛微抬下顎,睥睨著她的表情。
「不是,而是……」她慌張地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其要她去迎合那個討厭的男人嗎?
「若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勉強了。」輕嘆一聲,他故作體諒地笑說。
「我願意,可我想知道您的想法,若我真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您不會為我……為我……」
「吃味嗎?」他笑著輕撫她的下巴,「當然會呀!」
「既是如此,您又為何要我去接近司徒敖,或是您只當我是個卑微的丫頭、粗野的鏢師,怎麼也不及欣欣的溫柔?」她有些慌了,壓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要求。
「你怎麼會這麼想?」項勛的笑容馬上退卸,並眯起一雙銳利的目光,冷睇著她。
「我只是感覺您似乎沒有那麼在乎我……我說不出心中的那種失落。」于珍斂下眼,淚水輕沾在眼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