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必客氣了。」漢寺易笑著搖頭。
「是這些茶根本不足以道嗎?呵呵!還是說明你的來意吧!」藍昊實在沒空和他閑扯,即便奇莫國已經攻佔了鶴門關,他也不會向他低頭。
「你挺直爽的,好吧!那我就直話直說了。」漢寺易凝睇著他,「我知道鶴門關對你們而言非常重要,而你極力想奪回它。」
「說到這一點……哼!當初若非你們奇莫國使詐,我們絕不會失守,鶴門關我定會靠自己的力量拿回來。」藍昊眼中冷光一閃。
「你該听過兵不厭詐這句話吧?」
「當然,過去學得不精,如今我正囑咐前方士兵得加強詐術。」藍昊漾出笑意,話中有話地說。
「你……」漢寺易雙手緊抓椅子手把,比起冷靜,他仍是略遜藍昊一籌。
「別惱,目前你在我的地盤上,不怕我逮住你?」藍昊半眯起眸子。
「哈……我若怕你逮我,還敢來嗎?既然敢踏進你們的地方,我自有把握你們不敢動我。」這一點,他可是胸有成竹。
「因為有柴將軍是吧?你以他的性命要脅我,我卻不知他到底死了沒!」藍昊道出心中的懷疑。
柴將軍是藍昊的義父,兩人感情極佳,可就在這次的戰役中落入奇莫國手里。
「若你認為他已死,你就試著殺了我吧!」漢寺易直睇著他。
「你知道我不會冒險殺你的,不過,你最好也別動他,否則我絕不會饒你!」藍昊犀冷的撇撇嘴。
漢寺易臉色一變,遂道︰「好了!不廢話,今天我來此是為了貴國寶物水蓮花。」
「水蓮花?」藍昊眉頭淺蹙。
「听說它可以延年益壽,由于極其珍貴,五十年才開一次花。家父如今已年邁,對長生不死的傳言特別有興趣,你願意割愛嗎?」
「條件呢?」
「鶴門關。」漢寺易笑了笑,「我把它還給你們,換取水蓮花。」
「這……」藍昊眯起眸子思考他話中的可信度。
「不過那是一開始,如今……」
「如今又如何?」藍昊半眯著眼瞧著他。
漢寺易表情中露出一絲狎笑,「剛剛我進宮時,遇見一位非常優雅標致的姑娘,甚至發現她真是可愛得讓人一見就忘不了。」
瞧他那忘我的神情,藍昊不禁好奇,宮內有哪位丫鬟如此迷人。
「你的意思是,現在要以她來交換了?」藍昊簡直不敢相信,漢寺易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鶴門關。
「沒錯。」漢寺易笑得開心極了。
「得不到水蓮花,你又如何回去交代?」藍昊持疑。
「便說水蓮花目前尚未開花,反正理由我自己會找,如今只想問你願不願意割愛?」他笑望著藍昊,「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誠意?」
「不是,而是我好奇,究竟是哪位丫鬟如此的引你注目?」若那女人真如此特別,他藍昊能不一睹芳容嗎?
「她不是丫鬟。」
「不是丫鬟?」藍昊詫異。
「她爹就是兩年前被你處以極刑的慕、容、烈!」漢寺易眯起眸子肆笑。
「什麼?你說的是慕容菱?」藍昊赫然一驚。
「沒錯!她很美吧?」漢寺易眯起雙眼,露出一副銷魂模樣。
藍昊看得火冒三丈,猛一拍桌,「夠了!她的身分可是要犯,哪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當真不肯?呵呵!懊不會你也是不愛江山、只愛美人吧?」听了他這番話的漢寺易,勃然大怒道。
「你……」兩道劍眉仿佛在眉心打了個死結,此刻的藍昊看來更為霸氣。
「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考慮,別回絕太早,想想你的身分,是不是該以國家為重?」漢寺易伸了個懶腰。「嗯……真累,能不能替我準備一間房呢?」
藍昊深吐了一口氣,喚來下人,「快為漢寺易爵子準備一間房,帶他去休息,好生伺候!」
「是。」
當漢寺易走出大廳後,藍昊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心中頓起一股莫名躁郁。
懊死!慕容菱只是個叛賊之女,他又為何會不舍得她?竟然在听見漢寺易要她時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見鬼了!他究竟是怎麼了?
***
自從上回在後宮門遇上漢寺易後,慕容菱就再也不敢四處亂走了,頂多只是在屋子前後散散心。
對那個奇莫國的爵子,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他不會這麼簡單放過她。
對于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何況這兩天她也不見藍昊蹤影,彷似他已遺忘了她,讓她心底徒生一絲被始亂終棄的感覺……
可她配說這樣的話嗎?他並沒有承諾她什麼呀!
「唉……」情不自禁地,她深嘆了一口氣。
「姑娘何苦嘆息呢?」
一種帶著猥褻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她立刻回身瞪著來者,才發現是那位奇莫國的爵子。
「你……你住進宮了?」她有點意外,明知他是敵方,為何藍昊會答應讓他住下?
「是啊!為的就是希望能與姑娘朝夕相處啊!」他眯起笑眼道,每一聲刻意壓低的叫喚,都讓慕容菱直起雞皮疙瘩。
「你別過來!」她不喜歡他大膽的靠近。
「菱兒,怎麼這麼怕我呢?」他萬分無奈地聳聳肩,嘴畔掛著的笑意仍是詭異。
「別這麼喊我!」她捂住耳朵,極其的排斥。
「你別這麼激動,我只是……」
「漢寺易爵子,你怎麼會跑到這地方?這里離你的客房可是有好長的一段距離呀!」不知是巧合還是蓄意,藍昊適時出現。
意外再見到他,慕容菱心頭一喜,像遇見救星般跑到他身後,刻意與漢寺易保持一段距離。
漢寺易見此情況,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菱兒……」
「叫我慕容菱!」她大聲吼出。
「呃……好吧!慕容姑娘,你怎麼可以依賴他這種人呢?別忘了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啊!」漢寺易撇嘴說道。
聞言,藍昊只是哂笑出聲,「很抱歉,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請吧!」
漢寺易望著藍昊朝前比出的手勢,「你這是……」
「請回吧!」他對著漢寺易那張蘊含憤怒的臉色道︰「這里乃女眷所住的地方,你在這里……不方便吧!」
「好!藍昊,算你厲害,不過你別忘了鶴門關!」狠狠地一甩袖,他便轉身離開了。
「他既是敵方的人,你為什麼不將他抓起來,還要招待他?」漢寺易一走,慕容菱便說出心中的疑問。
「這不關你的事。」只要一想起漢寺易所行的脅迫之舉,藍昊就滿月復怨氣。
當然了,慕容菱並不知道自己是讓他苦惱的關鍵。
一听見他這種不耐的口氣,她也噤了聲,悲傷的垂下臉,舉步離開。
「你要去哪兒?」藍昊出聲喊住她。
「回房去。」她淡淡地說,沒回頭。
「嗯!天色已晚,你是該回房歇息。」藍昊想說什麼,卻一直說不出口,「嗯……還有,下次若遇上漢寺易,他若對你有任何不軌行為,你盡可以大聲喊叫,我會命侍衛多加巡視的。」
「謝謝你……那我回房了。」
原以為他會留下她與他說說話,哪知道他說的竟是這些。
想想兩人上回親熱的一幕彷似昨日,可今天他竟已變得如此冷漠。
唉!她還能強求什麼呢?再怎麼說,她也不過是叛臣之後,而他又是她的殺父仇人,怎麼算他們都是不可能的呀!
看著慕容菱一步步遠離,藍昊心中竟有股不舍的狂瀾在心底翻騰,也漸漸失去了過去的灑月兌……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