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幾近全果地依偎在他身下,而他的手正在撫弄著她那兒…………
「不要!不可以——」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用力推開他,連忙站起拉好身上被褪得七零八落的衣服。
「彩兒!」衛亞漢想攔住她,可惜他的行動還不方便。
她直搖頭,拚命搖頭。她討厭自己,她怎麼變得這麼婬浪?她恨自己為何會敵不過他的誘惑…………
老天爺打悶雷是不有著要懲罰她的意思呢?
「你要攔我,我想回去……我要回去……」她淚盈于睫,一步步向後退。
「外面還下著大雨,你要去哪兒?」衛亞漢的一對利目直睇視著她覆滿了愕然與罪惡感的小臉。
「不雨就下雨吧!我只想回家,我要回家!」捂住了小臉,她驚惶失惜地奔出山洞。
彩兒淋得滿身濕的奔回家的方向,天雨路滑,白茫茫的雨勢的雨劫迷蒙了她的眼,和著她的淚直淌而下,看不見腳下的碎口坑洞,一路上她摔摔跌跌的,狼狽的可憐樣還真是讓人看得余心不忍。
想當然耳,原就心急如焚等在家門口的雲立也瞧見了她這麼跑回來。
「彩兒,你究竟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是爛泥呢?」怹趕緊趨向前,輕拍她的背脊。
這時他才發現滿臉都是水漬的彩兒根本就是在哭泣,還哭得特別凶。
「你怎麼了?哭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雲立趕緊走進屋里拿出干淨的布巾為她拭了拭淚,「是不是摔疼了?雨勢大的話就暫時別回來,爹本來想上山找你呢!你是不是怕爹擔心啊?」
「爹,我……我……」
彩兒抽噎了幾聲,看著慈愛的父親,她只想將山上的秘密說出來,至少坦白後,她就不用再這麼虛虛偽偽了。
御方才對她所做的事令她害怕不已,她不知道以後該不該獨自去陪他,可是,不走她又放心不下,誰要自己當真愛上他了,而且還愛到無法自拔……
丙爹答應將他接回家,不但她方便照顧,御也可以好好養傷,對她,也應該不會再出現那樣的舉動了吧?
可是,她又刻怎麼開口跟爹解釋呢?
「你這傻丫頭,有話就跟爹說,這幾天我就見你心事不肯吐露,言行舉止也都怪得讓我擔憂,你若再不說,爹今後就不再讓你出門了,管它什麼鹿的,該做的你也都做了!」
這回雲立不得不懷疑女兒是跟他扯謊了。看樣子他非得要好好限制她的行動不可,要不然他真丟了這個女兒。
彩兒囁嚅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道︰「沒事……是當真摔了一跤,好疼……」
她不敢說,當真不敢說啊!這話說出去爹會怎麼想??她成天不知檢點的陪著一個男人嗎?
包離譜的是,她今天差點就被御……被他…………
想著,她眼底的淚又淌了出來,讓她更是無法坦然地面對父親。
「爹,我衣服都濕了,好冷,我先回房換衣服……」說著,她便躲進了房里。
這情況更是令雲立直感納悶,一雙爍利的老眼倏然眯起,他決定風雨一停便進山里瞧瞧。
第四章
大雨直下到翌日清早才停息,天未亮,雲立便趁著彩兒還熟睡之際出門。
盡避他的膝蓋骨疼痛,可是為了彩兒好,就算他拖著老命,也得去瞧瞧那只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手持油傘,將它當成了拐杖,往山里找去,他說得彩兒說將那只鹿給養在山洞里,印象中這山上他們所知道的山洞就只有一個,因此他便往那兒找了去。
一進山洞內,他立刻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老眸對上了衛亞漢,一老一少同樣都有雙炯銳的眼光,這時雲立開始擔憂昨兒個彩兒哭哭啼啼地路了回家,莫非是這個男人對她怎麼了?
愈想愈氣,他拿著油傘指著衛亞漢說︰「你說,是不是我女兒雲彩兒救了你,把你安置在這里的?」
「沒錯,正是彩兒救了我,這位老爹您是…………」衛亞漢眯起雙口。其實不用問,他也明白他的身分。彩兒曾說過她家里只有爹爹,想必他便是她爹了。
「我就是彩兒的爹!希望你不要糾纏我女兒了行不行?」基于做父親對女兒的疼愛,雲立總不希望彩兒吃虧上當。
「這位老爹言重了!你也看得出來我傷得那麼重,若真要跑,還跑不過彩兒呢!你說我能對她怎樣?」衛亞漢揚起嘴角,望著雲立的眼光深沉且令人難以洞悉。
面對衛亞漢這嗆人的話語,雲立猛然一震,全身神經也因此抽緊,拿著油傘的手不禁抖動著。
「若真是如此,昨天彩兒回去時怎麼會哭得那麼厲害?我養她這麼大,還沒見她哭成這樣過!」雲立氣憤難抑地說。
「昨天我和彩兒只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就因為她愛我、喜歡我,才會傷心成那樣,你說是嗎?」衛亞漢絲毫無所謂地笑睨著他。
「你——你這個男人竟然說這種話?彩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瞧你把她說成什麼了?就算她救了你,也是因為她心地善良,你怎樣可以利用她的善良、她的單純來污辱她?」
「我說她愛我,這也算污辱嗎?」衛亞漢的黑眸不屑地瞅著他,剛毅的唇線緊抿著。
「說不定她只是好心救你而己!」雲立深吸了一口氣,「請你別隨意誤解我女兒的意思,她還是個閨女,將來可是要嫁人的。」
「哦!嫁人!」半合起雙目,衛亞漢恣意地斜倚在石牆,輕松地伸展四肢,「彩兒與人有婚約了嗎?」
「那倒是沒有。」見他露出這抹神情,雲立的身子不由得僵直了起來,「你…………你是維?」
雖然一直深居山中,可這輩子他雲立見過的人倒是不少,而這男人給他非常強大的王者氣勢,即便是受傷,即便是狼狽地窩在這山洞內,他仍是給人一種非常旺盛且不可忽視的威脅性!
「我不記得了。」閉上眼楮,衛亞漢雙手環胸道。
「不記得?」雲立詑異地看著他。
「嗯!腦子遭到撞擊,我已經喪失以往所有的記憶。」說著,他睜開一只眼楮,懶洋洋地覷著雲立,「我累了,想睡了。」
「你……」雲立于是走向他,抓起他的一只手開始診胍。他靜默片刻才道︰「你的身體還算不錯,只是外傷較嚴重。」
唉!即便是不喜歡這男人,可是醫者的仁慈之心仍讓他放不下他。
衛亞漢這才睜開另一只眼,有絲提防地問道︰「是想看看我的失憶是真是假嗎?」
「哼!我才沒那麼無聊,再說,失憶這種東西哪能說診就診得出來的。」雲立深吸了一口氣,同時,他不禁心想,若真不理會他、讓他在這洞內自生自滅,他又做不來;可讓彩兒為他直往山里走,他又不放心,倒不如……將他帶回家吧!
唉!這還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呀!
「那老爹你是想……」衛亞漢揚起眉頭,不解地問。
「你跟我回去好了。能走嗎?」雲立吁嘆了聲,無奈地說道。
「你說什麼?要帶我回去?」抬高下顎,衛亞漢似乎對雲立這樣的說法感到萬分錯愕。
「總不能真將你給扔在這個地方。」
可當雲立要站起來時,雙腿竟然一個沒力的跪了下去,所幸衛亞漢一個俐落伸手抓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得難看。
「謝謝……」雲立一陣尷尬。
「听彩兒說你是位名醫,既是如此,為何不治治自己的腿?」衛亞漢慵懶地撇撇嘴。
「老毛病了,人都會死,也都會死,哪是名醫所能控制的,頂多壓抑住病情,但遲早還是會發作,不是嗎?」雲立搖搖頭,望著他那對異常爍亮的眼,「你……真的喪失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