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果然厲害!"楊樵拱手笑道。
"只是到目前為止,劉婉婉仍在演戲,所以我等著她捺不住性子,到時候自然會先掀底牌。"練毅折返案頭,看著上頭方才楊樵交給他的名單,"這些人全是打算與我朝對抗的人?"
"沒錯。"
"暗中一一收服。"他下令。
"是,屬下明白。"
"還有……"當練毅的目光瞄向一旁帶著猴腳印子的折子時,思緒竟然停頓!
對了,他要那丫頭去找木匠幫那猴子蓋小屋,不知她去說了沒?近來雜務太多,他都煩得給忘了,偏偏那丫頭一早離開後就沒再來過,是不是忘了答應他的事了?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您盡避說。"楊樵見練毅頓住了聲,以為他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被他這一提,練毅立即收回心恩,"沒事了,就這幾件事辦成即可,剩下的听我到時的命令。"
"是,屬下這就退下。"楊樵頷首道。
練毅則揮了揮手,無意多言。
當楊樵合上房門,練毅便突生一股極想見于蕎飛的念頭。于是揮袂站起,快步走出房間。
一來到于蕎飛的房門外,他驚訝地發現,這麼晚她房里居然還點著油燈,甚至還听見她與人說話的聲音。
"現在我有你陪伴,夜里就不會無聊了,我真的好開心喔!以後我會永遠陪著你,不會離開你的。"過了半晌,她又道︰"那你喜不喜歡我呢?以後只要你乖乖,我就會對你很好很好,知道嗎?我知道你喜歡到外頭自由自在地走,不喜歡被關在屋里,可為了你好,我還是得強迫你住在這兒。"
于蕎飛最後笑著說︰"來,親一個,我們就睡覺!"
這句話讓門外的練毅臉色大變,他霍然將門板用力一踢,沖進屋里大吼,"好個狗男女——"
當他瞧見于蕎飛居然對關在籠子里的小猴兒獻吻時,已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于蕎飛錯愕地站起身,震懾于他進門時臉上所蘊藏的龐大怒焰!
"我——"調整了下呼吸,他只好自圓其說,"我是來問你,為何白天這一走就不曾回來了?"
她悲哀地低下頭,抿唇道︰"我怕打擾你們。"
在說話的同時,她的音調已有濃濃的鼻音,像是在抑制某種酸澀的感覺。
"我們!"他霍然明白,"你是指我跟婉婉?"
"你心知肚明。"別開臉,她將手提小屋放到窗外,因為小白已習慣外面的生活,她不忍再將它限制在屋里。
這時,練毅才瞧見那只猴屋。
"這籠子是哪兒來的?"他眯起眼,緩步走向窗台,望著那只手工算是不錯的木籠,"是木匠做的?"
"不是,是我和阿季一起做的,當然阿季做得較多了。"想起這事,她倒是很自豪地笑了,"不用任何人幫忙,我們也可以替小白蓋屋子。"
這話听在練毅耳中就變得不一樣了,"你言下之意好像我什麼也不會,比不上馬廄的阿季?"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你是大忙人,我不敢奢望你會記得對一個丫鬟所說的話。"
"可我不是要你自行找木匠……"
"別說了,我知道你心底只有劉姑娘,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無話好說。"她深提了口氣,"對不起,我想歇息了。"
"你這是在下遂客令?"他肆笑地揚起眉。
"不敢。"于蕎飛仍是賭氣地不願看他。
"可看你這樣子,明明就是在氣我,還埋怨得緊呢!你說,我該如何賠罪呢?"勾起嘴角,練毅端詳著她那張泛著薄嗔的嬌容,這樣的粉女敕面容還真是世上少有。
"賠罪?"她茫然地望著他。
"是呀!你老怪我心里沒有你,這教我怎麼辦才好?"他眯起眸子,語帶譏誚地睇凝著她。
"我才不敢怪你,你別再挖苦我了。"旋過身,于蕎飛便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真的太晚了,為免旁人說閑話,你還是快走吧!"
"誰敢說我閑話?"他露出一副不屑的態度。
"別人是不敢說你,可是敢說我呀!我只是希望能好好待在你身邊,並不希望惹來紛擾。"
"怕什麼?怕我玩了你之後不對你負責?"他噙著笑,非但不離開,還緩緩靠近她。
"不……你是想……"他的猖狂總是會讓她心跳加速。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順手拉下窗簾,他快速跨前一步,趨近她嬌柔的身軀。
"呃——"被他緊縛住身子,她頓覺呼吸淺促。
練毅強勢地將她壓向床面,"別緊張,你只要問自己是不是喜歡我,甚至愛上了我,這樣就不會再抗拒了。"親昵地抵著她的額,他的手心輕拂著她的容顏。
"我……"她愕然了。
"說說看,你愛了我沒?"
"毅……"她輕呼出口。
"對,喊我的名字。"他壓低嗓音,以一股低沉磁性的嗓音誘惑著她。
"我是喜歡你。"深吸了口氣,她紅著臉兒說︰"這是我以前就曾告訴過你的,你那時一點兒也不在意。"
"怎麼?就因為這樣,所以你生氣了?"他平靜的臉龐帶著絲似有若無的調侃。
"不是。"于蕎飛忍不住屏住呼吸,因為他強烈的男人味直沖上她的鼻間,誘惑著她的感官。
"可我看你就有,女人不是這麼小心眼。"
"呃——"她深吸了口氣,被他身上的男人味給迷眩了神志。
最後,在于蕎飛的一聲嬌囈中,亢奮的快意倏然沖上頂端,她被這強烈的快意弄得失了神志,癱軟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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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蕎飛緊緊裹在被子里,縮在練毅的胸膛前。
"毅。"
"嗯?"他低首對著她的嬌容輕哂,"是不是累了?"
"有點兒。"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她口中逸出。
"是我不好,沒顧慮到你仍是處子,居然這麼猖狂地對你。"他撇嘴一笑,"其實也不能怪我,是你太迷人了。"
"你……你就會貧嘴!"她羞赧地低下頭,眉頭突然一蹙,"我們這樣會不會對劉姑娘不好……"
"別提她了。"練毅眉頭斂起。
"怎麼了?"她從他懷中仰起小腦袋,不解地凝望著他。
"沒事。"面對她的詢問,他無意談起,畢竟這事到目前為止還算是個重要機密。
劉婉婉的事情尚未解決,她知道愈多只是會攬上更多的危機罷了。
"是不是因為我的關系呢?"于蕎飛緊張地握住他的手,"若真是如此,我可以離開,永遠不再見你。"
當初期望的只是想跟在他身邊看著他,誰知道奢求的心就像無底洞,往往如了這次的願,下次又會有另一個貪求。
或許她該就此打住,將愛他的心放在心底吧!
"你——"他眉頭一凝,端起她尖小的下巴冷冷注視,"你要離開?"
"嗯!為了你,我已離家多日,是該回去見見家人了。知道嗎?你讓我找得好苦。"她的家人指的是"靈幻居"的伙伴。
"你說什麼?找我?"他專注地望著她,"你我曾經見過面嗎?為何你會一心尋我?"
她痴迷地望著他那俊美的臉龐,"我是曾見過你,難道你忘了?"
"是沒印象。"他搖搖頭。
"呃——那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垂下腦袋,她細聲道。
"好些年?"練毅揚起睚,深思了會兒,"數年前我一直住在城東,是這兩年才搬來這的,你是在那里見過我的?"
"我……我不是在城東見過你,而是在鄢城的'雲悠園'。"她緩緩說來,目光認真地凝住他。
"雲悠園?"他眸子倏然緊眯,"這可是好些年以前了,去悠園是我十七歲那年,父親在南城買下的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