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對我都是虛假的?」芊芊抽噎地問。
「芊芊,我干脆告訴你好了,他之所以對你好,就是要騙你無怨無悔地為我去找男人,明白了吧?」姥姥一只腿圈住秦未央的腰,回眸對著芊芊笑意盎然地說。
「你們……你們全都欺騙我……我、我——」她已激動地說不出話,渾身漲滿的疼痛更是讓她承受不住地直打顫。
「騙你又如何?別忘了你只是我使喚的小丫頭,哪能跟我搶男人啊!」姥姥狂肆無情地說。
芊芊心頭一緊,一雙小手捂住了臉,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奔離了洞穴。
「你瞧這丫頭,說她幾句而已就跑了,看我怎麼教訓她。」姥姥睨著她奔離的方向,目光狠厲如火。
「那種女敕丫頭您就別跟她計較了,現在是咱們的時光,您好好享受吧。」
然而,秦未央的心底卻壓著一個又重又大的石塊,沉重得幾乎讓他窒息在這場讓他作嘔的男歡女愛中。
可為了徹底表現出自己邪惡的模樣,他必須把自己的自尊拋在腦後,扮演好他無情的角色。
他不禁擔心,她這一跑會不會發生危險?
晚點他得去看看她才行。
***
秦未央離開姥姥的洞穴後,便直趨芊芊房內。果真如他所料,她正趴在床上哭得肝腸寸斷。
「芊芊……」他上前喊著她的名字。
「你別過來,別過來——」她對著他大聲吼。
「別這樣,快轉過臉來看看我。」他強迫性地握住她的肩,逼她看著他的眼楮。
「我不要——」她用力揮開他的手,「你好惡心,別踫我!」
芊芊淚眼地望著他那張俊逸的臉龐,「你剛剛不是叫我滾?現在又為何回頭對我假惺惺?」「芊芊,你听我說,我這麼做是逼不得已的。」
他內心深處凝聚著一股難以解釋的復雜感觸,但這樣的苦衷他又該如何說出口呢?
他多希望她能夠了解他心底的想法,可她並不會體諒他的無奈,只是會更恨他而已。
「跟她親熱也是逼不得已的?」芊芊無力地勾起嘴角,笑得冷澀。
「我——」他閉上眼,正在考慮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時,突然間到身後傳來了屬于樹精的詭異味道。
姥姥來了!
她鐵定是為了試探他的心,所以暗地里尾隨過來瞧瞧,這麼一來,他更是不能粗心大意了。
「我什麼我?快說呀!」
她多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能說出一個很好的理由,她會相信他的。
「我是因為真心喜歡她,才與她的。」他眯起眼、冷著聲、揪著心,強逼著自己這麼說。
「你……你愛她?」芊芊愣住了,以一種她無法想象的語氣問︰「可你昨天也說愛我的。」
「哈——」秦未央逸出一陣狂野的笑聲,「男人可是會對所有女人說愛的,只要他們有需求。」
「你說什麼?」芊芊驚愕又傷心地問。
「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你還是听不懂嗎?」他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話語是這般狠冽無情。
「那……你來這兒干嘛?」心頭的劇疼差點兒讓她說不出話。
「來看你呀!看你是否哭得像淚人兒一樣,是否被我傷了心,會不會去尋死?」他笑得萬分邪佞。「秦未央!」她痛心的大喊。
「怎麼了?是不是也想要我一次?沒關系,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依你的意思做。」他露出一副邪惡的表情,眸底的肆光也逐漸加深,形成一種可怕的感覺。
「不要——」她倉皇的直後退著。
「你吃醋不就是代表著害怕以後得不到我?」他一雙如猛豹般的厲眼緊緊纏住她的眸。
她硬是吞下卡在喉中的梗塞,緊張得渾身戰栗著,活像是一只誤觸蜘蛛網的飛蛾,已難逃魔掌。
「不!不是……我要的不是這個。」
天,他怎麼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幾乎令她招架不住了……
「那你說,你要的是什麼?」他欺近她的容顏,語氣輕柔異常,听來卻特別詭異,讓芊芊的心不住發寒。
「我……我只要你的愛。」她淌下了淚,心頭又是一顫。
「我也說了,我的愛只限于,沒有所謂的真情。」他冷著心說,可眸底卻有著千言萬語,期盼她感受得到。
「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指著外頭顫聲嘶吼,已是羞惱交錯。
「我偏不走。」見姥姥仍倚在外頭看好戲,秦未央只能強迫自己繼續演下去了。
「我終于認清你的真面目了,我好後悔……後悔自己會將一顆心給了你。」她痛心疾首地說。
「認清楚最好,快把衣服月兌了!」他強勢地逼迫著她。
「出去——我不會再讓你踫我——」她緊抓著自己的衣襟,提防地又退後幾步,敵視著他臉上那道狂肆的表情。
「那我就要看看你逃不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了。」
用力拽住她的胳臂,他正欲以蠻力撕扯她身上的衣物時,姥姥卻喊住了他。「住手!」
「姥姥,您怎麼來了?來很久了嗎?」一听見她的聲音,秦未央立即表現出一副詫異樣。
「是來了一些時候了。」她緩緩走進屋,看著一臉驚懼的芊芊。
「姥姥。」芊芊含淚低垂著腦袋。
「你這丫頭可越來越不像話了,剛剛突然跑去打擾我們,這次又裝成自命清高的樣子,說,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芊芊不敢……」她慘白著小臉,心跳也亂了節拍。
「不敢?我倒覺得你挺大膽的。」姥姥淬著厲光的眼神閃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狠勁。
「請姥姥原諒。」她倏然跪下。其實,此刻的她對生命已無任何眷戀,就算是現在就讓她死,她也無所謂了。
「你這是什麼口氣?說起話來要死不活的,是故意想氣死我嗎?」姥姥黑了臉,大聲斥責道。
「我沒有。」淚水已在她臉上擴散,這淒楚的容顏看在秦未央眼底,簡直就是一種殘酷的凌遲之痛。
「還說沒有!你就是那副鬼樣子,是在對我抗議,抗議我搶了你的男人是不是?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底可恨不得對我千刀萬剮!版訴你,沒逼著你去拐男人給我已算是對你天大的恩情了,拿他來報答我又如何?」姥姥嬌媚的嗓音忽高忽低,形同鬼魅。
芊芊自知再說什麼都不對,索性低著頭不說話。
「你現在不言不語的又是在想什麼鬼念頭?」姥姥勾起秦末央的手臂,「你也說說話呀!」
「是啊!姥姥在問你話,你啞巴啊?」說完,秦未央便對她狠踢一腿。
芊芊跌倒在地,手肘都給磨破了,疼得她抿緊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一點點的皮肉之痛,怎敵得過心碎的痛呢?
見她這般,姥姥不禁掩嘴大笑,「太妙、太精彩了,未央,我累了,你扶我回去歇著吧!」
「是的,姥姥。」他揚起笑臉,勾起姥姥的一只玉臂,便與她一塊兒走了出去。
此刻芊芊才困難的爬起身,倚在牆邊,微微顫抖的身子和傾泄不止的淚,不知何時才能終止……
***
一大早,芊芊便提著竹籃到了山上。
雖然她告訴姥姥要去采雪蓮果,可事實上她只是為了逃避,免得看見秦未央與姥姥卿卿我我的一幕。
然而,到了山上,山頂已滿是皚皚白雪。這可怕的寒意冰凍了她的心,卻燃起她自盡的念頭。
看著山崖下深不見底的蒼茫,她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害怕。
或許,死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解月兌,她可以去見爹娘,不再為姥姥所控制。
當初不尋死,是因為她以為有他的愛支撐,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女人。可如今她才明白,原來這一切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傻氣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