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眼見大勢已去!趁其不備轉身就逃,而嵐岳為救灕來不及阻止,就這麼讓他給溜了。
「灕妹,你沒事吧?」他全身冒冷汗,緊張地問。
「你為什麼不追去?」她唇色已泛黑。她知道她不會死,因為她早已死了八百年,只是會耗費許多內力與修行而已……
「我可以派人去找他,但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嵐岳一口氣抱起她,直邁向他的寢宮,一路上,他不斷吆喝著來人將大夫盡速請來。
看見她痛苦的模樣,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竄進他的心,他不能失去她……不能沒有她在身側……
一進寢宮,嵐岳立刻將她輕放在床上,憂心地問︰「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別管我,你還是……是快派人追費倫,我擔心……擔心他會再度折返……咳——咳——」她說著說著,又嘔出一攤鮮血。
「該死的,大夫都死到哪兒了?」他懊惱的大吼,「你別想太多,我一定會小心的,你還是別說話了。」
「我……我不會死的。」她的眼皮直想合上,「人難免會受傷、生病,你別著急。」
「我怎麼能不著急呢?」他猛嘆了口氣,緊握住她的手。
這時候,大夫終于趕了來,他拭著汗水問︰「大殿下,發生了什麼事嗎?」
「來,立史大夫,你快來看看灕妹,她到底怎麼了?」嵐岳立即讓開,好讓大夫診治。
大夫恭謹地趨上前,執起灕的手把了下脈,又看了下她的眼楮,遲疑了半天,才道︰「姑娘臉色發暗,明顯的是中了毒,可奇怪的是,我居然診不出病因來。」
「什麼?診不出病因?」嵐岳的眸子倏地張得老大,「糟了,我該將費倫追回來才是,說不定他身上有這種毒的解藥。」
他心急如焚又懊悔不已的模樣看在灕眼中覺得好安慰,至少他是關心她的。
「你不用著急,我沒事的。」她淡淡一笑,「剛剛嘔出的血水已將體內的毒素排出,只要再靜養幾天,我就會痊愈了。」
「真的!灕妹會醫術?」听她這麼說,他終于放下一顆心。
「不是……我只是有位懂醫理的至友,她曾教過我如何排毒。」她隱隱一笑。
「既是如此,那我就開幾帖藥調養她的身子,她將會復元得快一些。」大夫隨即說道。
「好,那就麻煩你了。」
「哪兒的話,那麼我這就去準備藥單了。」
大夫離開之後,嵐岳便坐到灕身側,目光如水地望著她。「剛剛你不必救我的。」
「我若不救你,死的就會是你。」灕對他凝唇一笑,「我會排毒,不會有事的,千萬別覺得虧欠我。」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懷疑起費倫的?」
他與費倫、易奇三人是一塊兒長大的好友,若非親眼目睹,他怎麼也不願相信費倫會取他性命。
「因為……因為我曾听哈嬸說起有人想陷害你的事,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注意所有想接近你的人。」她深吸了口氣,調整體內氣息。
「灕妹!是不是哪兒難受了?」他緊張的握住她的柔荑,「我不知道你會因我——天,我該怎麼回報你這份大恩大德?」
她搖搖頭,因為氣虛而緩緩閉上眼。
「好,你睡吧!我會一直在這兒陪你。」
見她這麼累,嵐岳也不好再說什麼,吩咐哈嬸照藥單煎藥後,他便一直待在房里,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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灕這一閉上眼,再醒來已是三天後。
這段期間可急壞了嵐岳,連大夫也對她這種情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雖然看似疲累憔悴,可經過一番檢查卻又都沒事,這讓所有來看診的大夫都看傻了眼!
見她終于清醒,哈嬸立刻拍拍胸脯,松了口氣道︰「灕姑娘,你可張開眼了,真是太好了!」
「我好象帶給你們很多麻煩。」灕微笑說道,精神看來已經好了很多,瞼色也紅潤不少。
這三天來,她听得見、也看得見周遭的一切事物,也知道嵐岳非常為她擔憂,可是她只能身不由己的躺在床上!因為幻化人形的肉身受了重傷,她若不運氣恢復,她百年的法力將會受損,對以後的行動也會有不良的影響。
「這三天你一點兒東西也沒吃,一滴水也沒進,我和大殿下都快急壞了,你知道嗎?」
炳嬸覺得有些詭異,既然沒吃沒喝,她醒來時應該是困倦勞累的樣子,可現在看來卻是神清氣爽,真是奇怪呀!
「哦!」灕本來就是不需要吃東西就能活下去的,可這麼對她老人家說的話,定會嚇壞她的。
「對了,你想不想吃什麼呢?我這就去弄。」她一定很餓了。
「我不……呃……我是餓了,那就麻煩哈嬸了。」嬪灘趕緊改口。
「沒問題,我去去就來。」哈嬸開心不已,「我還可以順便去告訴大殿下你醒了的好消息呢!」
「哈嬸,不要啊!」她趕緊喊住炳嬸。
「為什麼?」
「大殿下日理萬機,我一個人的事怎好麻煩他?」
她趕緊從床上爬起,哈嬸卻嚇得忙著阻止她,「你不能起來呀!」
「我已經好了,哈嬸。」灕笑睨了她一眼。
「好好好,好了也不能亂走。」哈嬸又將她壓回床上,「我這就去弄吃的,別亂跑啊!」一陣囑咐之後,哈嬸才放心的離開。
灕搖頭一笑,這才發現自己竟躺在嵐岳的寢宮,那他這幾天又是睡在哪兒呢?
不成!她應該趕緊離開這兒,讓出地方讓他睡覺才成。
她緩緩爬起身,正欲整理床面時,突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兒走來。
「咦……灕妹,你醒了?」嵐岳剛進寢宮,乍見灕站在床邊,登時愣在原地。
「對。」灕正欲上前,卻見凌曉曉也跟著進來,緊接著的便是凌曲翔。
「灕姑娘,听說你病著了,現在可好一點了?」凌曲翔立刻走向她,大膽地握住她的小手。
「呃!」她為他這動作愕愣了下。
嵐岳看著這一幕,一股不舒服的感覺突然在心底滋生,「行了,曲翔,灕妹的精神才剛恢復,你別嚇著她了。」
「我……」他有點不情願的放開她的手。
「灕姑娘,你可知道,我哥一听見你病著了,就迫不及待的趕著來看你,見到你醒了真好,嵐岳也可回來,不用再委屈他住我們家那種小地方了。」凌曉曉笑說。
「什麼?」灕不明白,宮里空房間那麼多,他何苦住在凌府?莫非,這只是他接近凌曉曉的借口?
「灕妹,我是因為——」
「因為我佔住你的寢宮嗎?」灕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不是這樣的,因為嵐岳听說我家有種祖傳的救命良方,但是得花時間煎熬,所以他日夜留在那兒熬藥,只偶爾撥空回來看看你,可見他對你是多麼用心了。」凌曉曉故意這麼調侃道。
但這句話听在灕耳里可緊張了,她擔心因為自己的這場病,而害得嵐岳與凌曉曉之間產生誤解。
她著急的想解釋,卻越急越亂,「凌姑娘,你千萬別亂想,我想大哥只是因為……因為……」說到這兒,她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怎麼了?我沒有誤會什麼呀!」見她流了淚,凌曉曉也跟著著急了。
嵐岳的神色也緊繃起來,他眯起眸子,直視著灕令人動容的淚顏,「灕妹,是不是大哥做錯什麼了?你身子才剛好了些,就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