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話嗎?」綦禎眯起雙眸,全身繃得硬邦邦的。
「要不貝勒爺還想听什麼?對不起,我就不送客了。」雪簽走向門口,將大門打開,「請。」
「你!」他深吸了口氣,突然咧開一個邪肆的笑容,「對了,剛剛那個男人叫阿旺是吧?」
雪簽心頭猛然一窒,渾身顫抖起來,「你想做什麼?」
「你既然不回去,那我只好請他到慕王府作客了。」綦禎雙手環胸,一反剛才被動的姿態,完全操縱了場面。
只有用要挾的方式才可能逼她就範,或許這麼一來她會更恨他,可是不這麼做,她連回府的可能性都等于零。
「你不可以這麼做!」雪簽對他大吼。
「為什麼不能?他是你的誰?」
說實在的,剛剛他看著雪簽依賴著阿旺那種小女人的模樣還真是令他吃味,若不是他已調查清楚阿旺與雪簽之間只是純友誼關系,以及她離府這陣子都是阿旺在照顧她,否則他真會親手殺了阿旺。
「他……他是我的情人,怎麼?你可以死心了吧?」雪簽知道他最恨別人背叛,那她就做個讓他恨的人吧!
「情人?」他撇開嘴角,「是什麼樣的情人?」
「呃——是……是那種很好的情人。」被他這一激,她開始支吾其辭,只希望自己的爛演技能唬過他。
「很好的情人?」他眼眸半合,「這麼說你和他……上過床了?」
「什麼?」雪簽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別亂說!你自己不自愛,怎麼可以將這種罪名冠在我身上?」
「嘿,那就對了,你既沒和他上過床,那就與他無關,你還是我的女人,不跟我回去,太說不過去了吧?」綦禎開始亂掰,這些話可搞得單純的雪簽迷迷糊糊,一個頭兩個大了!
「那根本沒關系啊!」她嚷著。
「我倒認為有關系,你若不回府,那我就拿下阿旺,你自己看著辦吧!」他凝唇一笑,等待著她的回應。
「我……」
「我時間不多,等不了太久。」綦禎坐在椅子上,一臉悠閑地提醒。
雪簽前思後想,倘若不跟他回去而害了阿旺,那她豈不是變成罪人了?可回去後,她想再逃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
雖然她想他、愛他,可她該學著看開一切,真不願意再重蹈這泥濘中。
「快!」他急急催促。
「呃……好吧!回慕王府就回慕王府!」她瞪著他,只好答應了。
「那就請回吧!」綦禎噙著一抹微笑,伸手指向門際,「我的妻子,請吧!」
雪簽吸起紅唇,只好跟著他走了,但她心中暗暗發誓,她這次重新踏進慕王府,絕不讓他繼續欺負她!
***
玉兒一見雪簽回府,可是開心得又哭又笑,不斷拭著眼中滾落的淚水。
「我說格格,您怎麼能不告訴玉兒一聲便跑了?那可有三層樓高,要是一個不注意摔了下去,那可怎麼辦?」
雪簽拾起水袖,輕輕為玉兒拭去眼角的淚,「這次逃走全是我自己的主意,任何後果我也可以自己承擔,你不需要太緊張的。」
「什麼嘛!難道您以為我著急、傷心,是為了我自己啊?」玉兒不能理解地皺起眉頭。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是我說錯話了好不好?」雪簽安撫著玉兒,「我有點累了,能不能帶我回房歇著?」說著,她便朝以往住的廂房走去。
「格格,您的房間不在那兒。」玉兒突然喊住她。
「不在那兒?!」雪簽偏著腦袋仔細的想了一下,「沒錯啊!我的房間就在那兒,別以為我離府數日,連自己的房間都搞不清楚了。」她忍不住睨了玉兒一眼。
「格格,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您自己過去看看啊!」
雪簽不相信,便蹬著花盆底高鞋徐徐往以前廂房的方向走,可一到了那兒,她才發現當真變了許多。
她的房間大門是敞開著,可以看清楚里頭的一切,但已是空無一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將她「請」回府邸,可一回來居然沒有她可以休息的地方,莫非他又要將她囚禁在別處了?
一有這個念頭,雪簽便緊張的走向來時路,打算離開府邸。
玉兒見她要走,連忙追著問︰「格格,您要去哪兒啊?」
「我要離開這兒!玉兒你別攔我。」她跨過拱門,打算繞到大門時,她的去路卻突然被噙著邪笑的綦禎給擋住了。
「皇額駙吉祥。」玉兒趕緊行禮。
「你先下去,我有話跟格格說。」綦禎揚了揚手。
「是。」
待玉兒一走,綦禎便走向雪簽,熱唇貼著她的額,說道︰「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間?」
雪簽垂下腦袋,刻意回避。「說話就說話,別用這麼曖昧的口吻。」她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你既然硬要我回來,為什麼把我的房間弄成那樣?既然不歡迎我,那我回去好了。」她鼓著腮幫子,悶悶地說。
「我只是想把你安置在一處更美的地方。」他低下頭,揉了揉鼻翼。
「你為我準備了新房間?」雪簽倒是有點意外。
「想不想去看一看?」
「我當然想去了,你……你肯帶我去嗎?」雪簽提防地問,可就擔心他找的地方是間因室。
仿若看見了雪簽心底的驚慌;綦禎立刻哂笑出聲,「別想太多,我這就帶你去。」
走了許久,他突然停下腳步。「就是這兒了。」他指著一幢非常高雅大方的樓宇。「上去看看吧!」
她好奇的踩著階梯往上走,一進寢房的門,她詫異地張大了杏眼,難以置信地問︰「這麼美的房間是給我的嗎?」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里頭每一項裝潼都煞費苦心,而且所費不貲啊!
「應該說是給我們的。」綦禎眯起眸子,望著她那又興奮又詫異的嬌容。
「這里究竟是哪兒?我怎麼從沒來過呢?」
「因為這里才是我的寢房所在,我一向不喜歡外人打擾,所以眾人都將這地方命為禁地。」
「既然如此,那我的房間怎麼可以在這里呢?」雪簽百思不解,這時才發覺他的眼神中好像藏著某些詭異,更是讓她心焦不已。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和為夫的同床共枕應該怎麼說都說得過去吧?」他的唇角彎起一抹醉人的笑靨。「同床共枕?」她的臉色驀地泛白。
「沒錯啊!哪個夫妻沒有同床共枕的?」他揚揚眉,佯裝成一副不解狀。
「這不一樣!我說過我們已不是夫妻了,我之所以跟你回來只是因為你……因為你的要挾。」
雪簽說什麼都不願認輸,她硬是要堅持自己的立場不可。再說,跟他回來她已經很沒面子了,怎麼還能跟他睡在一塊兒?
綦禎雙臂抱胸,凝睇著她那一臉倔強的模樣,「這麼吧!我們兩個各退一步,就睡同一個房間,但你睡床,我睡長椅如何?」他就不信雪簽會這麼狠心,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他。
「你說什麼?」听他這麼說,雪簽還真是驚訝,什麼時候他也會這麼的委曲求全了?「你……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的真心誠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對她露出一抹頗富玄機的笑,讓雪簽心里頭覺得怪怪的。
「可……我還是覺得不妥,就算你不休我,那算我休你好了,反正我們已非夫妻,住在一塊不是挺怪的?」雪簽垂著腦袋說。
「你休我?」綦禎拔高嗓音,黑眸里跳動著一簇奇異的光芒。這丫頭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什麼玩意兒,居然會打起這種奇怪的念頭?休他,她怎麼想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