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我著急?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我也不知道,剛剛他——」
「你先上樓,我等會兒再告訴你。」竹野內陽根本不給老劉說話的機會,徑自將聶星逮上樓,逼著她回房。
進入她的房間後,他在聶星出聲發問前先開口,有效的堵住了她的嘴。「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這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千萬別出家門,我得離開台灣一陣子。」
只見聶星皺起兩條細長的秀眉,喃喃地問︰「你……你要離開了……」
「沒錯,我得回一趟日本,所以,希望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能夠乖乖的听話,別讓我分心。」
「你要帶著櫻子一塊兒回去嗎?」聶星緊抿緊著唇,說不出心里悵然若失的是什麼。
他要離開了,她應該感到輕松才是,可為何她會那麼痛苦、那麼難舍?
「如果她願意,我會帶著她離開。」他是該將櫻子帶回日本,否則留下她,他怕單純的聶星會被她欺負。
「好吧!你去啊!最好別再回來,不過,在你決定不回來之前,希望你能把我哥給放了。」听他這麼說,她的心口仿若被針給扎了一下,麻麻疼疼的感覺逐漸在心里蔓延開來。
她那副淚水隱含在眼眶中的脆弱表情,足以教任何男人為之屏息……
竹野內陽忍不住將她攬進懷里,啞著嗓音說︰「你這個女人,究竟要我怎麼做才好?櫻子只能算是和我青梅竹馬的朋友,也是妹妹,在我心里,你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知道自己早已對她動了情,那絕非是一場棒代恩怨所能抹殺的。
明明知道她與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感情的發生卻是這麼自然,又讓人防不勝防、無法控制,他除了面對,還是只有面對,至于這場仇該怎麼報,他早已亂了分寸,失了主張!
「可你卻要軟禁我?」她看著他,眼底充滿了控訴。
「我這麼做是在保護你!如果你要將它視為軟禁,我也沒辦法。不過,我不會改變這個決定的。」竹野內陽的臉上又重新燃起漠然的神色,稜角分明的臉龐形成一道嚴苛的線條。
「我不懂……你說我們有危險,究竟是誰要對付我們?」
聶星一直以為他那些話只不過是借口,「我們從頭到尾都站在對立的局面,我真的想不出來我們會同時得罪了誰?」她斜倚在牆邊訕笑,笑得滿是無奈。
竹野內陽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恰巧捕捉到她抬起頭與他對視的那一幕,就在兩人四目交接的剎那,他們同時陡然一震!
聶星的耳根微微發熱,她不自在的別開臉,心跳急遽的增加,「如果……如果我不依你的命令,就是要走出這個門!就是要過我自己的生活呢?」
「那也很簡單,除非你不想再看見你哥哥了。」竹野內陽的嘴角掛著冷笑,臉上帶了一絲慍怒。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可以又拿我哥的生死來要脅我?」她渾身禁不住地顫抖起來,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瞬間,他猛地將她拉進懷里,吻住她那張想要抗辯的小嘴,以柔軟的唇瓣安撫著她那顆急躁不安的心。
「這不是要脅,只是條件。」竹野內陽緊貼著她的唇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中帶著模糊的危險意味。
隨即,他又低頭吻住她,火熱的進攻她嘴中的甜蜜,舌尖大膽的攻陷她的城池,舌忝遍她嘴里每一寸滑女敕的肌膚,索求真情……
那感覺就仿若有股似岩漿般灼燙刺熱的火舌在聶星焦躁的胸膛中急竄,一種心悸的感覺徹徹底底地俘虜了她。
「無論你信不信得過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這一次。」他慢慢一字一字地說,以便確定每個字眼都能敲進了她那個頑固的小腦袋里。
「要多久?」她淚眼迷蒙地問。
「不超過十天,所以,你得向學校請個長假,手續我會叫人替你辦。」此刻,他眼中的神情居然多了一份柔情。
「十天?」聶星的眉心緊皺了一下。
「對,最久十天,或許一個禮拜之內我就會趕回來了。」看著她眉心的皺褶,他居然有些不舍。
但是,他不能不走,因為有太多奇怪的事等著他去解開謎底,太多隱藏在黑暗中的問題等著他去揭曉,他亟欲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聶星垂下眼瞼,仿若正猶豫著該不該答應他。
「究竟答不答應?你說話啊!」他顰著眉頭問她。
「好,我答應你。」聶星抬起眼,看他那張邪魅得有如撒旦的臉龐,「就十天,如果到時候你還沒回來,我就要去上學了!」
「沒問題。」竹野內陽的臉上浮起一朵笑雲,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說︰「這陣子不要接觸任何人,除了老劉之外,無論是天鷹幫,或是水沐幫的人,你都盡量別太靠近,懂嗎?」
「為什麼?」她不解地回睇著他,听他的口氣,好像他們周遭的人全都不能相信了!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等我回來,到時我會將一切向你解釋清楚。」
他無奈地撐起微笑,承認自己仍舊是割舍不下她,不知為何,他好像有種預感,在這短短的十天中,將會發生什麼事……
聶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她的身子被竹野內陽鎖進臂彎中,利落地將她帶上床。
「啊……你這是做什麼?」她驚叫了一聲。
「我想要你。」
「不……唔——」
他霸道的堵住她的嘴,既激情又浪漫,仿佛將他畢生的溫柔全都獻給了她;而聶星也終究軟化在他的柔情夾攻下,敞開身心接納了他。
即使是他們沒有未來,那就當成自己是最後一次的放肆吧!
她愛他……也一樣想要他呵……
第九章
竹野內陽天未亮,便在聶星還沉睡中離開了聶家。
臨去前,他看了她好一會兒,對她居然是如此的眷念不舍、離情依依,這可說是他這麼多年來,首次嘗到的感覺,他沒想到,當心的一角系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時,竟有這麼大的幸福感,只是……
他卻害怕失去她……這種幸福仿若稍有不慎,便會從他的指縫間流逝一般,使他走得沉重,但又不能不走,但願這一切全是他杞人憂天。
臨走前,他曾來到櫻子的房門外想帶她一塊兒回日本,但奇怪的是,她居然不在房里,問過幾個弟兄,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這種奇異的現象更在他的心頭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可……他已沒有多余時間逗留,只能多派幾個天鷹幫的弟子保護聶星了。
坐了數小時的飛機,他終于趕回「水沐幫」,由于回來得匆促,他並沒告訴任何人,並計劃偷偷潛入水沐椿家中打探實情。
好巧不巧的,江口舜居然就在里頭正在向水沐椿稟報他在台灣執行命令的一切事宜。
「我要你去辦的事,結果怎麼樣了?」水沐椿喝了一口老人茶,狀似悠閑的問著江口舜。
「已經照辦,我特地偽裝成天鷹幫的一位兄弟的模樣好讓竹野內陽一時因震驚而疏忽防備,他現在已受了傷。」江口舜回道。
此時,藏身在外面的竹野內陽心口一凜,他還真蠢,居然被江口舜擺了一道!原來那個「阿倫」是江口舜假扮的,看來他真的誤會了天鷹幫。
「嗯!那麼,他可有回來的打算?」水沐椿眯起老眼,沉冷地問,目光幽幽地遠處一飄,好似憶及過往。
「屬下不知道,但他這回傷得滿嚴重的,短時間內還好不了。」江口舜低著頭,語氣帶點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