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新娘子不見了……」喜娘開始語無倫次,精神仿佛受到極大的刺激。
「你說什麼?微沙不見了!」單母整個人震在那兒,身子直發著抖。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就連單父也心急如焚地大叫道︰「來人啊……有沒有人來幫忙一下,幫我找我女兒啊——」
這時候喬郡的迎親隊伍已趕到,當他听聞這個消息後,渾身冷不防地僵緊著,似乎擔心他害怕的事就要發生了。
眾人在附近尋了幾圈仍無所獲後,喬郡只好掉轉馬頭,返回汴梁城。
至于單微沙,她究竟被劫去了哪兒呢?
她首先被黑衣人架上馬,抄著小路,疾奔而行。在馬上她被壓制在他身前,不好開口說話,就這麼不知過了過久……「你究竟是誰?」
好不容易,單微沙終于從馬背上被人放下,顛簸地跟跑了數步,最後,摔在一株樹根旁!
她驚恐地看著眼前的蒙面黑衣人,嚇得趕緊爬起身,一步步向後直退。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佐尚羽壓低嗓音,冷著聲問。
單微沙乍聞他的聲音雖然熟悉,但心情凌亂之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你……你是誰?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有沒有見過面已經不重要了,我帶你來這兒,是省去你坐轎子的辛苦,這里可是喬府啊!」佐尚羽咬著牙,狠冷地說。
「喬府……你為什麼劫了我又把我送來這兒?」單微沙直覺事情不單純,渾身早已抑制不住地直打哆嗦。
「我恨喬郡,今日特來報復。但是,我不想弄錯對象,所以想試試你究竟有沒有與他聯手,可有參與他那人神共憤的邪惡計劃?」
隨著他話語的瞬落,他猛然揭開自己的黑頭巾!
當單微沙一見到那張讓她魂縈夢系的英挺臉孔時,她頓時漾出了笑容,欣喜地說︰「你的傷好了?看樣子是真的好了!」
佐尚羽乍聞此言,恨得拽住她的一只玉腕,「你知道我受傷?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受傷呢?」
他冷眼逼視著她,硬是要她回答他的問題。
單微沙傻住了,看著他與第一回見面時截然不同的強悍氣勢,她居然緊張得無以復加!「不……我不知道……我沒說什麼……」
她能說嗎?說出去他便知道她是那個不知檢點,在他昏迷的時候就把身子給了他的女人!到時若傳揚出去,讓她爹娘知道了,她會更難做人的。
「沒說什麼……你不肯吐實?」佐尚羽恨得捏緊拳頭,看她那模樣分明就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可見她和喬郡是一伙的,為了權勢,他們打算聯手斗垮住家!
「我沒有——沒有——」單微沙只能狂亂地搖頭,什麼話也都說不出來了。
「既然你這婊子這麼無情,罔顧我曾經救過你,你還出賣我,我今天就要讓你試試被人唾棄的下場。」
佐尚羽撇開嘴,笑出了一道陰邪又摻雜著邪惡的詭魅笑容。
「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他那種可怕的眼神為何而來?
「我的意思?哈……」
佐尚羽發出一陣犀利的笑聲,「你認為喬郡會要你這麼一個新婚當天便被不知名的男人玩弄失身的女人嗎?」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揪著霞帔,嗓音已變得破碎不堪。
「那是你自找的!誰教你與喬郡聯手,要陷我們佐家于不義。好了,現在我爹死了,宋軍也已大敗,你們與契丹勾結的詭計得逞,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一手掐住她的喉頭,力道之強,差點讓她斷了氣!
「呃……咳……」她痛苦地緊抓著他的手。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突地,他將她推倒在地逼視著她,嘴邊掛著邪肆的笑容直令單微沙心驚膽跳!
「救……救命——」她的喉嚨啞了,居然喊不出聲音。
「別企圖叫嚷,這里屬于喬府的後院,大伙現在都在前面等著迎接你這位「純白無瑕」的新娘子呢!」滿月復憤慨的佐尚羽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彬彬有禮。
「不要……」單微沙淒楚地說。
「現在嘗到無助的痛苦了吧?你可知道我和我爹在前方被那些契丹狗圍堵時的絕望?」他咬著牙,恨恨的問。
唰——佐尚羽一把撕毀了她的新娘霞被,嚇得她整個人渾然一僵。
「哈……今晚喬郡純潔的新娘將要毀在我的手上。」他毫不溫柔地撕毀了她身上每一寸衣物,碎碎片片,嚇得單微沙爬著要逃。
「啊呀——」她疼得幾近昏厥。
「什麼?你……你已不是處子了?早被喬郡開了苞是吧?」他恨得眯起眼,這下就沒意思了。
「不……」她心碎神傷,但解釋的話教她怎麼說出口?
「管他的,讓眾人看見喬郡的新婚妻子被人玩弄後丟棄在後院,不也過癮?」
但奇怪的是,為何這種摩擦緊束的感覺是這般熟悉?為何他竟會沉迷在這種激浪狂潮?
不!他是為復仇而來,絕不能掉入這種可惡女人的誘惑中!
「啊呀——」她淒慘的一聲尖叫,終于倒臥在地,身子隨著心一寸寸死去……再也不想清醒……???
「微沙,醒醒——」
單母心急如焚地直拍打著女兒的雙腮,老淚已幾乎流干的她,仿若才一天工夫,已是心力交瘁。
好好的一樁喜事,怎會變成這樣?
單微沙昨兒個被劫後,後來居然被人發現衣衫不整地倒臥在喬府後院,那模樣明眼人一見就知道已被那劫匪給……給玷污了……天哪!他們單家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連連發生這些事?
「老伴,怎麼?微沙醒了嗎?」單父走進女兒閨房,一雙老眉糾結成一團。
氣人的是,喬家居然就以此向他們退了婚!事情可是發生在他們喬家,他們不但不負責,還將她給送回來,這……這是何道理?
「還沒啊!看來她身心都受了重創,有哪個女孩家能忍受自己在大婚之日被歹徒給……」一說到這兒,單母就泣不成聲。
「別提了。」單父勸道。
「我為什麼不能提?」她激動地對他叫嚷著,「還不都是你?說什麼為了信守約定……信約只有你一個人提而已。」「我!」
「沒話說了吧?那個喬郡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你有沒有去汴梁城查過,他行為端不端正、做人好不好,就為了一個承諾、信約,要把女兒的一生白白斷送在他的手里。」
單母激動地抖著雙肩,心中很為女兒不值!她是個多麼孝順的女兒,難道就要這麼過一輩子嗎?
「你說夠了沒?我已經後悔了,心情更是亂得很!」單父痛苦不已地抱頭吶喊,神情之沮喪,令人堪憐。
「爹……娘……您們別吵了,是女兒不好……」
單微沙緩緩的張開眼,其實她早已醒了,但耳聞爹娘為了她的事爭論吵鬧,足以讓她再重重地受一次傷!
「微沙,你醒了?」單母趕緊拭了拭淚,查探女兒的病情。
「娘……女兒沒事,求您和爹別為這件事爭吵了。」她抓緊娘的手,眼角溢出了淚霧。
「好、好,我們不吵了。」單母也頻頻拭淚,試著安慰她,就怕她會得了醫不好的心病。
「爹,您也別傷心,女兒會堅強活下去的。」她悠悠說來,白皙慘白的臉上是一臉的疲憊。
「那就好,餓了嗎?讓你娘端點兒東西給你吃。」單父慚愧的道。他想不到單微沙會是這麼明事理,就連他也自嘆弗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