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拉雜說了一串話,盈盈又翻起身,繼續折磨自己嬌小的身軀,又抓起他兩只胳臂,拚命往里拖。
這回她可是完全豁了出去,死命咬牙地拚命拖、賣力拖,可費了她好大的功夫!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她成功地將他扛上了床,但她已是滿身汗水,倒在床上幾乎氣絕!
她不禁在心里咒罵著,「死巧玲,早知道這個工作就讓你來做。」
想不到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下重擔,居然還要出苦力,實在是不公平——再看看身邊的男人,為了避嫌,她應該離開,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得連翻身都翻不動……想必這男人也和她一樣,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她就眯一下,只偷偷眯一下……應該不要緊吧?
想著想著,她的雙眼已慢慢合上,所有的顧慮漸漸被她拋到九霄雲外,腦海中的思緒也漸漸平靜,慢慢沉入了夢鄉……
第二章
一道刺眼的光束透過窗簾縫照在耿司傲的臉上。
他將眉一皺,五官扭曲地咒罵了幾聲,猛地轉身,竟發覺他懷里多了個軟綿綿的東西!說是抱枕又不像,更何況,他床上從不放那種玩意兒,說是個人嘛——還真有那種感覺耶!
凹凸有致的身材、蕩漾心魂的迷人氣息、柔軟如絲的秀發、細柔無瑕的膚觸……明明就是個女人啊!
可是,他的床上除了不可能有抱枕外,更不可能出現女人啊!
雹司傲仿若受到嚴重的刺激般,神志突然清醒,他困難地張開眼,觸目所及的是他懷里所摟住的小東西——赫地,他呼吸一窒,仿若天地就在瞬間變了顏色!
「該死!」
他猛地推開她,往後一個快動作的挪移,卻不幸讓他的腦袋撞上床頭,引發一陣陣的刺痛感,這才讓他連帶地想起昨夜那場毫無節制的牛飲,與宿醉的痛苦折磨……問題是,這個女人是誰?怎麼會跑到他家里來,還上了他的床?!
他的腦袋不斷快速的轉動,又讓他想起那個被計程車司機撞倒在半路上的女人……咦!那女人不是該死的被他安置在他的床上嗎?
難道她就是——他迅速低頭看向她,正好對上盈盈才剛睜開的惺忪大眼,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驚喊出聲,彼此都愣住了!
「啊——」盈盈的小臉猛地漲紅,指著他的鼻尖大聲嚷著,「你……你……你怎麼可以在床上摟著我?」
「我摟著你?」耿司傲雙目一瞪,看著兩人此刻曖昧的姿勢,他著實有口難言。
「難道不是?」
她指著他還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淚水忍不住撲簌簌流下。
盈盈終于完全想起來了,她來此的目就是為了要誘拐他,而現在不就是最佳的機會嗎?如果她硬是賴著他負責,他是沒有理由趕她走的。
于是,她乘勝追擊,頓時淚如雨下,哽咽的說︰「你……你不但抱人家,昨晚還對人家做出那種事,嗚——我不要活了啦!」
雹司傲聞言,不禁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什麼?我怎麼可能對你……拜托!我好心好意收留你,怎麼樣也不會對你——真是豈有此理!」
他使勁兒推開她,迅速翻起坐身,沖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水沖刷過全身,試著將充斥在體內的暈眩感洗去。
王八蛋,他是倒了八輩子霉嗎?否則怎麼會遇上這種烏龍事件?
這女人有問題,百份之百的有問題!
拿起浴巾,他拭了拭身軀,再往腰間一圍後,便大刺刺的走出浴室。
「啊——」盈盈沒料到他會以這種模樣出現,羞得雙腮紅透,急忙拉起被子遮住臉。
「你不是說我們早已做過那種事了嗎?那應該將我的身體看遍、模透了,怎麼還會出現這種可笑的表情?矯揉造作!」
雹司傲重咬了一聲,逕自走向衣櫃拿出一套熨燙得平整的灰藍色西裝與一件淺藍色的襯衫。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難……難道在遭受過你的侵犯後,從此面對你不要臉的赤身,我也得處之泰然?」
盈盈依舊拿被子擋著臉,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卻忍不住從縫隙中偷窺他肌肉糾結有力的背部。
她暗自感嘆,昨晚自己被那種「雄壯威武」的雙臂緊摟著,為何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她為什麼要睡得這麼死啊?害她現在好後悔喲!
雹司傲並沒有理會盈盈這番激烈的批判,仍當著她的面卸下浴巾,堂而皇之、毫不避諱地換起衣物。
「喂!你就不能到別處去換衣服嗎?」盈盈忍不住叨念了一句。
天哪!他的臀部線條真是美呆了耶!窄而有力,搭配上那結實的三角腰身,與修長粗獷、長滿毛發的雙腿,真可說是男人中的「尤物」呢!
「怪了,你不是遮著眼楮嗎?怎麼知道我在換衣服?該不會是你食髓知味,企圖對我做第二次的誘惑吧?」
他冷冷地撇開唇角,挾帶著寒意的聲音幾乎凍僵了盈盈的耳膜。
被他這麼一說,盈盈頓覺手足無措,可又不願就此認輸,「不戰自敗」是她最看不起的行為。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換衣服啊?你發出那種□□□□的聲音,我又不是聾子,更不是傻瓜,哪會听不出來?」她賭氣地回應。
「哦,那你倒是真的滿聰明的嘛!但小心點,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喔!」耿司傲冷笑出聲,該有的風度早已被她激得蕩然無存。
他早就懷疑這女人有企圖,既然連她自己都承認她不笨,可見得她會倒在他乘坐的計程車前,或許就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咦——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盈盈倏然將被子從臉上拉下,還好他已換裝完畢,讓她不用再以尷尬的心情面對他。
「你心知肚明。」他懶得與她閑扯,「起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收留她一夜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這女人休想纏著他不放。
「你要趕我回去?!」盈盈驀地瞠大眸子注視著耿司傲那雙陰沉不定的眼楮。難怪外面總傳言他冷漠無情,還真是挺可怕的耶!
「你不回去?」他眉一擰。
「我……我沒地方可去……」她支支吾吾著,並忙著找理由,「再說你……你玩了我,哪可以讓你說趕就趕的!」
「你老是說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麼,偏偏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耿司傲冷娣著她那雙錯愕的眸子,嘴畔凝出的笑容只能用「詭魅」二字來形容。
盈盈一听,可不得了了!
她快速地跳下床,沖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尖道︰「照你這麼說,本小姐是被你玩假的?只要你沒印象,就可以全部不算數?」
盈盈開始擔憂了,如果這男人向來就缺乏「悲天憫人」的胸懷,那她豈不是注定要被「掃地出門」了?
不行啦!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也就算了,到時候如果害她在巧玲與慧嵐面前抬不起頭來,那她不就糗大了嗎?所以,她絕不能就這麼認輸!
「這麼說,你是要我負責?」他嗤笑道。
「我……我也不要你負什麼責啦!只希望你能收留我,我什麼都會做喔!可以幫你整理家務,還可以下廚煮飯等你回家。」
眼看來硬的不行,她只好改以軟功加苦肉計,但願能打動他這個鐵漢的心。
「你為什麼硬要糾纏我?沒地方去,也是你的事,反正你打哪兒來就往哪兒去,不會啊?」耿司傲覺得不耐煩了,從沒被女人擾得如此煩郁的他,不假思索便對她丟下重話。